寒野担忧的看了看身后,那个女人显然情绪还很激动,哭声很快就引来了保安。
“你不去看看?万一真的是你——”
元清焰飞快的打断:“我没有表姨,也没有这些所谓的亲戚。”
见女孩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片刻松动,寒野笑了:“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原本元清焰只是将这一次碰面当成一场意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可第二天开始,元清焰始终能在自己周遭看见这个自称是她表姨的女人。
元氏大楼进不去,她就在楼下;楼下见不到元清焰,她就去附近的咖啡厅踩点;甚至在地下车库里,她逮住了元清焰上下班的时间见缝插针。
元清焰这下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打开半幅车窗:“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女人眼中划过一片惊喜,忙扑了过来:“我是你的表姨啊,你不记得了吗?”
元清焰冷淡的摇摇头:“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与娘家那边的亲戚没有过多的往来,什么表姨我根本没听说过。你要是有事你就直接说,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不要再围着我打转,再有下一次我就要报警处理了!”
开什么玩笑,真没见过被这样跟踪的!
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那女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抓住车窗:“不不,我是有事的……当初你母亲被我们赶出家门也是我们逼不得已,现在我们有难了,她又是宁城里的豪门贵太太,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元清焰眸子冷了下来,她从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我母亲已经离世了,她生前就没有来往的娘家人,我觉得现在更没有来往的必要了吧。”
说完,趁着那女人愣神的功夫,关上车窗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元清焰的记忆回到了很多年前。
其实,她不是完全对母亲娘家这边的亲戚没有印象的,只是这些印象根本称不上美好。
那时候元清焰还只有十岁左右,母亲凌芊瑜也曾经试图与娘家人和好,但换来的是一次次无情的唾骂和拒之门外。她还记得当初父亲宽慰母亲的场景,只是当时的她太过年幼,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奥秘。
元清焰知道,母亲是一流学府顶级名师的得意门生,她虽然出身一般,却依然赢得了父亲深情不改的喜爱。最后是母亲的导师做媒,才成就了这一桩圆满的婚姻。
听起来很像童话的爱情,似乎总是夹杂着一些不可与人说的秘闻。
对于元清焰而言,大概母亲的娘家人就是最神秘的存在了。
听刚才那个女人话里的意思,当初是他赶母亲离开家门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要指望自己出手帮他们了!
可惜,元清焰低估了这些人持之以恒的战斗力。翌日清晨,元清焰接到别墅管家的电话:“元小姐,您最好快点过来一趟,有点事情需要您来处理。”
等元清焰趁着清晨的薄雾赶到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只见别墅门外站着三五个人,前几天的那个女人赫然在列!
他们嘴里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叫嚣着,话里话外指着别墅的主人谩骂个不停,中气十足又粗犷有力的声音传出了老远,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别墅区,房子之间的距离比较远,估计这会他们这些人能上演更精彩的戏码。
元清焰皱眉走过去:“你们是什么人?”
见到元清焰来,为首的一个胖矮男人站了出来,满脸凶神恶煞:“哟,你就是元家大小姐?可以啊,穿的光鲜亮丽的,以为自己真的是金凤凰所以就不认我们这些老家的亲戚了?”
“我告诉你,凌芊瑜就是我们家最没用的一条狗!她生的女儿即便是宁城里的千金,那也是我们老凌家的仆人!”
他瞪起眼睛,自觉说的很不错,得意洋洋。
元清焰心中一阵愤怒,怒极反笑,眉目间都是从容淡雅:“原来是老家过来的亲戚,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那男人刚才还很嚣张,看见眼前的女孩如此绝美温柔,顿时声音就矮了三分:“哼,算你识相!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哥。”
元清焰点点头:“你刚才说我母亲是你们家的人。”
“错了!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她当年不服从家里的人安排,非要出来念什么书。还不顾家里人的意见,跟这个男人私自结婚生子,简直丢尽了我们老凌家的脸!”
男人继续说着,似乎觉得用这样的方式侮辱这个美丽的女孩,是件特别欣慰的事情。
那人还没说完,突然从元清焰身后闪出一个身影,紧接着那个男人已经被踹翻到了地上,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怎么在这儿?!元清焰惊呆了。
踹人的正是唐泊远啊!
只见他将那男人踹倒后,根本没打算收手,直接又猛地踩了一脚在那人的脸上。唐泊远动作利落果断,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那个男人被踹到满脸是血,爬都爬不起来,唐泊远才轻描淡写的拍拍手:“送到医院去,好好的给他治疗,千万不要留下疤痕。下次再来的话,免得我踹得不尽兴。”
“是,先生。”两个黑衣人冒出来,很快将这个男人给拖走了。
场面的气氛骤然变得很诡异,那些老凌家的人纷纷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没有一个愿意出来的人。
唐泊远冷笑:“你们还有谁想说话的?”
那些人纷纷摇头,那个自称是表姨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只是想上门来请求帮助,刚才那个人是他自己擅作主张的乱说话,我们可没有这么说。”
“是啊是啊。”
剩下人的连忙异口同声的附和。
元清焰冷眼看过去——你们是没说,但你们却默认了那个男人的无礼。
唐泊远始终站在元清焰的面前,他淡淡笑道:“要不,进去慢慢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