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覃浩全都想起来了?他看到了凶案过程?!”郝伟瞪着眼睛大叫,差点把车开到隔离带上,于是急忙打灯找个路边停了下来。
“你说真的?”这事情会不会太顺利了?顺利的郝伟以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对,回去整理好资料就可以批捕了。”想想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点要破案的意思了,认证物证俱全,这下子她倒要看看陆帆还能怎么抵赖。
“太好了,没想到覃浩竟然会松口。”语气感慨的郝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说到这个,你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吗?”常无忧微微皱眉的问道。
“哪里奇怪了?”郝伟疑惑的反问。
“我们刚刚找上覃浩,就确定了覃浩是目击证人,折腾了一个月的案子,竟然这么轻易的就逆转了,怎么想都觉得太过顺利,反而让人怀疑。”如果一开始就追逐覃浩不放的话,事情是不是会变得简单一些呢?毕竟她一开始就是觉得覃浩有所隐瞒,所以才会上山,结果却意外发现秦梦的尸体,让她忽略了覃浩的存在。
“这话怎么说?”听说覃浩已经松口,郝伟安心不少的有些好奇询问。
“来找覃浩之前,我去找过覃彰衡,他没有见我,只是让佣人告诉我覃浩已经回学校,对于我想询问的事情他帮不上忙,所以我才会到覃浩的大学来找人。”常无忧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所以呢?”郝伟不是很明白常无忧话里的意思。
“按照覃浩的说法,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理由不和自己父亲商量,可他却告诉我覃彰衡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有人怀疑自己儿子的事故不单纯,难道出于关心,做父母的不是会想要了解详情吗?为什么覃彰衡要对我避不见面?”常无忧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而郝伟只是听着并没有说话。
“我们并不确定覃浩和案子是否有关,既然如此,只要覃浩矢口否认,我们便拿对方没有办法,为什么覃浩的记忆说恢复就恢复,而且连说辞都如此天衣无缝,而且看起来十分自然。”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坏,却总觉得有些异样,让常无忧很在意。
“我想,这和我们查林菁的事情有关。”郝伟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调查林菁的时候查出来的那些事情说给常无忧听。
“你说林菁和覃彰衡有关系?”常无忧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段。
“也不一定有关,只是在林菁去大正地产之前,和覃彰衡在一个单位待过,如此而已。”郝伟并没有把话说的多肯定,但是常无忧却哼了一声。
“让我猜,大正地产目前开发的项目里边,有覃彰衡签字的那些,都是林菁进了大正地产以后才开始落实规划的,没错吧?”说到这里,好像很多事情都开始变得明朗起来了。
“也许,这才是覃彰衡不见你的原因。”在覃彰衡和陆帆有瓜葛的前提下,不管他知不知道覃浩是目击证人的事情,都没有理由见常无忧,特别是在情况并不明朗的时候。
“这么说来,覃彰衡和陆帆因为开发项目的事情有利益关系,而搭桥牵线的很可能是林菁,所以林菁和陆帆才会没有私情,因为是彻头彻尾的利益关系,林菁会保陆帆,估计和正在开发的项目有关,只是现在看来……。”常无忧说着皱紧了眉头。
“覃浩是出于什么原因说出了真相,这一点很关键啊!”郝伟说着叹了一气,而常无忧听着并没有说话。
按照覃浩的说法,如果真的只是记忆恢复,然后因为害怕才会隐瞒,那自然再好不过。可覃浩要是为了维护覃彰衡而故意这么说的,那事情就没外表看的那么简单了。因为那意味着覃彰衡一直都知道真相,会维护陆帆必然是因为利益关系,而覃浩此刻会说出真相,原因无非两个。
如果不是覃浩良心上过不去,那就是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如果是覃浩独断而为,那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大,如果是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那说明陆帆对林菁和覃彰衡来说,已然失去了价值。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秦梦的案子结了再说吧!”如果对方已经有所防备,他们就算想要深究,恐怕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郝伟说的有些遗憾。
“难道要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常无忧皱紧了眉头。
“我们查的是凶杀案,可不是商业犯罪调查,陆帆和覃彰衡的那点破事,就算被我们查了出来,我们也办不了,更何况,对方都已经有所得防备的选择放弃陆帆了,可想而知我们就算要查,估计也很难有收获,更重要的是,秦梦的案子拖了这么久,这样节外生枝的事情,你觉得上头会同意吗?”
更重要的是,秦梦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们往下查了,郝伟说着在心里叹了一气,而电话里也传来了常无忧的沉默。
事情一件归一件,要是这样追究下去,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而且覃浩都那样说了,要想把覃彰衡和陆帆的那点交易搞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竟然为了彼此的利益而无视人命,只有这一点我无法原谅。”常无忧说着咬了咬牙。
“放心吧!人都是贪心的,既然对方露出了马脚,难保什么时候就马失前蹄,到时候再查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因为这层关系而错过了抓捕陆帆的最好时机,恐怕也交代不过去。”郝伟的话在理,所以常无忧没有反驳。
“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把资料整理出来,明天批捕。”虽然想要第一时间把陆帆缉拿归案,可是回去的飞机在半夜,让常无忧只好放弃。
“不用这么着急吧?你在老家住一天,明天回来就行了,批捕的公文我明天去办就可以了。”难得回一趟老家,郝伟以为常无忧会在家待一天。
“不用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再说吧!”常无忧说着挂了电话,对于自己过家门而不入的理由,实在说不出口。
相亲,那是现在的常无忧连想都不愿去想的事情,毕竟她还有很多想要做到,却还没有做到的约定。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郝伟低头望了一眼手机,然后皱着眉头发动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