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郝伟站在毛子多的房门口犹豫了很久,久到门口地板都要被他磨去一块皮的时候,毛子多的房门自己开了。
“哟~!”看到探头的毛子多,郝伟回神之后打了个招呼,换来对方的皱眉。
“干什么?”毛子多没好气的望着郝伟,而后者却笑了笑的说道。
“饭做好了,要不要吃?”有些讨好的语气,郝伟望着毛子多示意。
“你做的?”毛子多有些怀疑的皱眉,然后想到什么的问了一句。
“我二哥呢?”
“上班去了,你先洗洗,我在下边等你。”郝伟说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走下楼,这让毛子多望着他的背影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关上房门。
等毛子多再次走下楼的时候,郝伟已经坐在饭桌前自顾自吃着了,望着桌上简单的饭菜,毛子多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这水平,以后还是告别厨房吧!”
“还嫌弃,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以为我是你二哥吗?”听见毛子多的说话,郝伟不由得哼了一气。
“我二哥那样的一个就够了,如果你也死要钱的话,我就跟你绝交。”要不是血浓于水,谁要和那个财迷打交道啊!毛子多没好气的坐到餐桌前,拿起碗来正准备夹菜,结果却被郝伟拿筷子打了一下手。
“干嘛?”被郝伟打的莫名其妙,一脸嫌弃的毛子多抓了张餐巾纸擦手,而郝伟已经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望着他。
“你这话是认真的?”郝伟一脸冷凝的望着毛子多。
“什么?绝交啊?”毛子多随口应着,把擦了手的纸巾丢到角落垃圾篓里。
“你二哥,你真觉得你二哥是因为钱才做了这么多事情的吗?”郝伟的话让毛子多表情一顿,然后撇开头嘴硬的回了一句。
“难道不是吗?”
“是不是你不知道吗?”郝伟没好气的反问,让毛子多沉默的撇开头望向一旁。
“秦梦终究会被送走,区别只在于怎么送而已,因为陆帆牵扯的事情太多,按照秦梦的时间来看,根本来不及,靠你那点精力维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你二哥也是因为担心你,秦梦会选择这么做,也同样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吗?”
连他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毛子多会看不出来吗?郝伟不相信的望着毛子多皱眉。
“就像你知道的,如果陆帆真的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到时候拿来当筹码和局里的领导做交易,结果谁都没办法预料,也不知道会拖多久,难道你要一直养着秦梦吗?用你的性命做担保?别说你二哥不答应,被老爹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不是郝伟要说,这件事情毛子多本来就不应该插手,生死有别,死人的事情你哪管得了那么多?这一天到晚冤死的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每一个都照顾到?不把自己累死,也会因为精力耗竭自取灭亡。
“你二哥说的也没错,做选择的是秦梦,他只是给了秦梦选择的权利,不管你怎么想,都只能选择尊重,虽然结果称不上是好的,但至少不是最坏的,不是吗?”郝伟望着毛子多说得认真,而后者只是低声的回了一句。
“都这样了,还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还能怎么坏?你不知道拖的越久,对你损伤越坏吗?再说了,要不是秦梦出现,你觉得陆帆能活到让你看见吗?早就不知道被谁杀了,既然都是死,秦梦不过是想要让陆帆死在自己手上,如此而已,有什么不对的?”郝伟没好气的反驳。
“既然这样,当初就不要找我帮忙,直接去把陆帆杀了不就完了。”毛子多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默默将手紧握成拳。
“因为那才是最坏的结果啊!”
在郝伟吼完这句话的时候,毛子多咬着牙低下头,看到他这个样子,郝伟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个人默默的吃完饭,等毛子多回到楼上房间的时候,郝伟已经开着车子离开了。
郝伟有自己的住所,因为和毛增文关系好,所以这里基本上可以算是他的第二个家,只是毛增文不在的时候,他很少留宿,就好比现在。
站在窗口望着郝伟开车离开,毛子多收回视线望向旁边的桌面,那里给秦梦设的灵台已经毫无用处,只是毛子多却一直没有收拾。
回想郝伟说的那些话,毛子多眉头紧皱的抿着嘴唇,脸上表情始终若有所思。
其实毛子多也不是不明白,却想不透,为什么陆帆一定要死?这和陆帆掌握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呢?那个一向只认钱不认人的二哥,为什么会主动和秦梦做交易呢?秦梦为什么会选择那样的道路呢?难道真的是为了他吗?
这样的结果让毛子多无法接受,也觉得十分烦闷,所以把自己买进床铺什么都不愿去想,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坏的,却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明明,他答应过的,可是……。
脑海里浮现秦梦消失前那眼眶含泪的模样,毛子多忍不住低声的咒骂了两句,明知道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秦梦杀死陆帆,二哥为什么还要帮秦梦?他到底在算计什么啊?!
比起这些事情,更让毛子多觉得无法接受的是毛增文竟然有事瞒着他,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背后动手脚的……怪事。
就在毛子多心思百转的同时,毛增文待在殡仪馆里,等陆帆的尸体被送过来之后,他让人直接把尸体送到了自己独立的工作室。
“文医生,你确定要连夜处理吗?”年轻的助手望着站在工作台前的毛增文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个工作又不着急,为什么非得这么着急处理呢?
“嗯!你先下班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毛增文盯着放在工作台上的裹尸袋,头也不抬的回了这么一句。
“不需要帮忙吗?”助手好心的询问。
“不用。”毛增文随意的挥手,助手也没坚持的说了声辛苦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毕竟毛增文经常自己给自己开小灶,他那点嗜好对经常相处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特别是在这样的地方,只是大家都很佩服毛增文的本事,所以并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样还能得到很好的锻炼,不少医学院的学生还刻意慕名过来兼职呢!不过多数都被吓跑了。
等到助手走了之后,偌大的空间就只剩下了毛增文一个人,他抬头望了一眼唯一的出口,走过去把门关了个严实的同时,屋子里的登突然闪了一下。
眉一挑,毛增文走到角落打开其中一个柜子,拿出一个方正的木箱放在一旁台面上,打开之后拿出四枚铜钱,走到房子的四个角依次放好。
等到准备工作都做好之后,无视房间里忽闪的灯光,毛增文走到放了唱片机的地方,然后轻轻的把唱针放在了碟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