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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早通人事,现在想来若是那时他有了孩子,估计也得有她这么大了,这样的妙人若是真的是自己的儿女,那也是值得骄傲的吧?!
可惜他没有孩子,没有孩子是他成年以来最大的挫痛,叫他连同憎恨自己的死敌的心情都跌了不少,话说回来,没准老天爷正是将他的缘分安排在她这里呢。
想想看,若是她同自己有了孩子,那么这孩子必定不会差了,即便长相不会完全随了她,但想也知道父母如此优秀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确实是美人,安王看的心驰神荡,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她,说她像藕一样白?她是娇软的,没有藕的粗硬,说她像玉一样透?那必定是最好最好的白玉,一点瑕疵也不见的。
说到白玉,蓦然又想起刚才自己发话留下的那几匹湖蓝锦缎,陶侧妃白是白了,可用香粉也用的多,不若她这样的白的浑然天成,那一身皮子,简直是上苍的杰作。
再说用到陶侧妃身上,尚且将她衬出三分颜色,若是裹到她身上?
不能再想了,想多了,他现在也不能下嘴不是?
是不能下嘴。
关于她的何去何从,幕僚们分作三派,这几日吵得不亦说乎。
其中五成的人极力游说他将她还给宁渊,这样以来,即便不能立即将宁渊拉到他们这一方来,也差不离了,反正有了这个完璧归赵的恩情,想必宁渊是绝不会帮着二皇子了。西宁侯握有兵权,宁渊不必站队,只将心稍稍向他们偏一点点,那么就是最好的了。总之,这五成的人坚信将余氏还回去,才能实现她的价值的最大化,才能帮大皇子的千秋大业贡献一块基石。
还有三成也是被余氏的美貌震惊,但却不赞成还回去,而是怂恿安王送给陛下,这又是一个枕头风重要还是兵权重要的两难选择了。不过,古有妲己、褒姒,余氏之美,完全可与她的前辈们一比,将这么个美人放到陛下身边,陛下能不宠爱非常?肯定日日拴在身边寸步不离,陛下看到美人,自然会想到贡献美人的安王,安王的好处还不是大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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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仅有不到二成的人,赞成安王将余氏收藏。
这部分人算是安王的心腹死忠还没大本事的那种,属于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完全忠于王爷你,王爷您老人家指哪儿,咱就打哪儿,本事没有老虎狮子猎豹藏獒大,但绝对是条忠于主人的好狗。
这些人最明白安王的喜好,不管是拍马屁也好,看眼色也好,水平一流,就像乾隆少不了和珅一样,安王还真少不了这样的人。
试想一下,是人就脱离不了私欲,这几乎是天性,可是有人偏偏抛弃了自己的天性,完全的忠于你,符合你,你的审美,你的世界观,统统也都是他们的,时刻都在膜拜你,如果没有遇到过,那还能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人,若是自己身处其境,简直不要太陶醉好不好?
只是安王也知道,光凭这些人无法助他成就大业。
因此,总而言之,他着实的犹豫了。可是让他这么还回去,总也不那么心甘情愿。
其实,底下人争执了那么几天,连那二成的人都有些动摇了,实在是,若果然能够登上大宝,天下尽归安王囊中,何况一个余氏乎,到时候全天下的余氏,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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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今日过来,除了看看别院有没有风吹草动之外,另外也是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了。
关于那三种处置余氏的方式,第二种已经被他拍飞了,无论如何,若是将余氏送给陛下,一则是在自己母妃心口上捅刀子,二则,若将来,说不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什么了,毕竟有违伦常。
可是现在,他又动摇了,这就像是隔壁邻居家的果树探过墙来,到了自家院子里,那么这果子,当真要还回去?他身份比宁渊高,比来比去,各方面都要超过他一大截,现在却要还回去?
安王爷打心里头是各种不想还。
他在这思量着,秋鲤却瞌睡的愈发的沉了,虽然她头也不大,但胳膊撑着也是老困难了,左右晃动的像是树上熟透的果子将落未落一般。
安王一回神,就见秋鲤已经支撑不住了,连忙上前疾走两步,嘴里说道,“小心!”
秋鲤正迷糊着,被他声音一吓,“碰”就磕到了桌沿上,痛死了。
宋公睡梦中听到响声亦是吓了一跳,一下子自床上坐起来,扭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就见小鲤鱼儿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啧,可真是水里游的啊!
————————————鲤鱼:今天去学车了,知道教练说什么吗?说鲤鱼没救了!我的小心脏,小心肝,小肺,小扁桃体,小甲状腺,都受桑了。
第九十五章
秋鲤这一磕,整个人也仿佛从天上落到人间,不说别个,单看那一双眸子中的两钵水,亮也是它,明也是它,明晃晃圆润润的,简直就要滴到你的心里去。
安王本来就荡漾,如此一来,只能更荡漾了,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很快就又偏到自家这一方,这么一个妙人要拱手让人,可不真真让人心疼死?
话说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正有些个尴尬,可巧陶侧妃打发丫头来找安王了。
原来花媚娘没成想安王突然来此地,被吓了个措手不及,等安王走了,奉承陶侧妃又用了八分力气,眼看着就要无功而返了,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王爷贵气天成,难得的穿常服,却也是玉树临风,”先夸了一句安王,见陶侧妃要露出怀疑的神色,连忙将后一句补上,“侧妃真是好福气呀!”
陶侧妃一听前一句话,心里扑通一声,以为花媚娘这是看上了安王爷,那怒火蹭得就起来了,也亏得她将后一句听进耳朵里,否则,那脸色还不当场就下来!
饶是如此,也有点儿不开心,打量了下花媚娘,见她穿了身石榴红的长裙,那束腰宽出老大一块,不仅显得腰细,人也看上去很干练,模样虽说比起自己差了五六分,但也不是没有长处,起码她这赚银子的本事就不是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干的了的。
陶侧妃这样一想,危机感又上升了两个层次,万一王爷看重花媚娘的本事,执意纳了她,那可如何是好?陶侧妃人美,但不笨,知道仅凭美色想在王府花枝招展的后院站住脚,那是闭着眼睛卖布——瞎扯,关键还是要靠头脑和银子,显然这两项技能和财力花媚娘都不弱。
陶侧妃一时五味杂陈,其时王府后院的女人已经很不少了,再多一个又如何呢?但人就是有种天性,不肯将自己的心爱相让的天性,甭管王爷有多少女人,只要是有勾搭他的,陶侧妃就不开心,很不开心。
花媚娘惯会做女人的生意,猜测个把个女人的心思,那还不是动动脚指头的事儿?心中嗤笑一下,面上却正经的说道,“我斗胆说一句,王爷对侧妃的宠爱那肯定是头一份的,只是侧妃到底年轻,小意体贴还不够,今儿王爷的这身衣裳,是府中庶妃在我们坊里定制的,单布料就这个数。”花媚娘伸手比划了个数目。
陶侧妃见她三句话不离钱,对她的敌意消掉了不少,也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商贾,王爷哪里会看到眼里?再者,王爷真纳了她,岂不是叫天下人笑话他娶个商户?
这样一想,心里舒坦多了,有心接话问道,“噢,是二十两?”
花媚娘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容,旋即摇了摇头。陶侧妃这才被她勾起精神头来,问道,“难不成是二百两?”想那李氏一个庶妃,月钱不过六十两,虽说不能指着月钱过活,但二百两也不是小数目了,要是真心攒钱,一个月也攒不了多少的。
果然见花媚娘点头,陶侧妃心中又恨了起来,她不是拿不出钱来,只是这事儿一旦被人捷足先登,就像炒菜吃出一大块没化掉的盐巴一样,齁得难受,且那盐巴已经快到喉咙了,待要吐出来,又要尝一遍咸味,若是咽下去,却又不能接受,半上不下的吊着。
“论宠爱,您是王爷身边第一人,漫说您不做什么,王爷已经要将最好的都捧到面前了,若是您再多体贴三分,说句大不敬的话,王府里其他人哪里还有立锥之地?”虽然嘴上说着大不敬,但是花媚娘笑的恰到好处,即露出对陶侧妃的羡慕,又隐隐有旁观者清的了然。
陶侧妃不笨,立即举一反三,也顾不得回复花媚娘的话,对青梅说,“你去找找王爷,就说我选了几块不错的料子,请他来量一个尺寸。”
花媚娘给了陶侧妃一个赞赏的笑!
陶侧妃得意极了。
青梅这就来了宋公呆的小院,打破了那一卧一坐一站三人的尴尬。
安王见了青梅,虽不至于心生不悦,可心中到底不喜,以为陶侧妃看得他紧,因此直接当着秋鲤二人的面问,“何事?”
青梅连忙将陶侧妃的话传了,垂头躬身等着回复。
安王还以为是请他吃饭喝酒之类的呢,没成想是这个,只是此时话已说了,他也不好装作没听见,何况还是在秋鲤面前,他从本心上不愿意外人见秋鲤,但这女人离不得衣裳首饰,秋鲤来此,穿的都是陶侧妃匀出来的或者从外头按着身量买的,但要论合身,还是现挑料子,现量尺寸的好。
只是要给秋鲤做衣裳,那么宋公的也得一并做了才好,否则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