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还是先去看看段朴他家公子罢?”看段朴着急的样子,她忍不住提醒陈婉儿。 “对,我们得先去看看段公子如今怎样了。”陈婉儿说着便要带着红杏她们离去,但是门口除了药铺的人,还有几个身穿劲装的健壮的男人,估计是沈一朗的人吧,全守在门口,她想走也走不了。
“这,这,我家公子可是还病着呢!”段朴急得面颊流汗,眼巴巴的看着陈婉儿。不知为何,虽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陈大夫是个小女人,却仍不自觉的信任她。
“这位大夫,既然现下规纪已定,又有了公证人和彩头,是不是该去看看病人了?”陈婉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对不住了,段公子,为了证明这个大夫犯的错误,只好让你委曲两三天,你坚持一下,三天后,我便给你消炎止泄!
“你们公子现在在哪里?”那大夫目光冷冷的看向段朴,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气恼。若不是这个小厮在这小大夫面前乱说话,还给他看了那个方子的话,他也不会生气而若出这些事情来。看那个小大夫的靠山来路不小的样子,他现在是硬着头皮去进行这一次比试了。之前那趾高气扬的感觉早已消失无踪了。
见到要比试的两个人现在要往那病患住的地方去,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有人便想尾随了去,好好的见证一下这充满自信的小大夫到底有何真本事竟敢挑战在他们这条街上行医了十几年的药铺大夫!
这样过去怎么行?弄得像是一群暴乱分子似的,闹哄哄的,只怕那客栈的老板见了不让他们进去呢。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那个掌柜的突然想到陈婉儿似乎是认识那个病患,若是她与那病患串通了暗中不服用他们药铺的大夫给开的药,或是那小大夫暗用使什么法子让那病患的身迟迟不见好转,那不就……
“我觉得为公平起见,我们最好是把那位病患带到这里来救治,这样他每天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待着,身好没好转一目了然,大家以为如何?”
为什么非要把段义绥弄到这里来治病,陈婉儿不明所以,不过她转念一想,段朴不是说他们主仆没银子了,连大夫都不肯上门去给他治病么?那应该是连客栈的房费都难交得出来了吧?这样也好,段义绥主仆暂时有个地方住,倒又能省下少许银子。
只见她嘴角微弯,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好罢,这也依你,段朴,你便带人去把你家公子请到这里来罢,无需担心,这个大夫虽然医术不怎么样,却也不会治死人。”
真是不饶人的小丫头!沈一朗微微淡笑着点头,“你便听小陈大夫的安排,可以坐我的马车去把你家公子接过来。”
陈婉儿瞪了沈一朗一眼,搞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她,他有什么目的么?
像是看得见陈婉儿的心里想些什么,沈一朗挑了挑剑眉笑道:“放心,我对你们是无害的。”
他眼睛掠过一丝兴味。他能有什么目的?只是近来太无聊,这个小丫头挑起了他的兴趣而已。而且听他的暗卫向他汇报说这个小丫头在丽红院里便给那些姑娘看病来着,想来她多少是有点本事的,只是到底本事有多大?他倒想瞧瞧,若真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倒可以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去处,大家互利互惠,有何不好?
段朴坐着沈一朗的马车走了,回来时不但带来了他家的公子,连带着那些书籍和行李都搬了来。不用说,段朴也知道自己无力支付客栈的房费了,只怕病好了他们也不能再住进那客栈里去。
段义绥已经听段朴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他由段朴扶着进来,微笑着向陈婉儿点头示意。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她比起那个药铺的大夫来,更了解他的病情,就凭那一次治好了他的重感冒罢?那个词他还是第一次从陈婉儿的口中听到呢!她找到她的家人了么?竟然还为了他要和药铺里的大夫比试,她身边站了一个俊美的公子,是她的亲戚吧?
“想必段朴给你说了我和药铺的大夫打赌的事,你若是不愿意做这个试验品也可以拒绝的。”反正她若是不和这个药铺的大夫打赌,段义绥还是会喝那大夫开的药,因为这个赌约,段义绥反而可以省去抓药的银子,从这点上讲段义绥也没有什么亏损的。陈婉儿从快把心中那小小的歉意挥去,面色从容地把他们的赌约细节提了提。
“我相信陈大夫的医术,你放心去做罢,我听你的安排。”她在瑶县时就已经向他展示过她的医术,他相信陈婉儿绝对不会害到他。这是一种坚定的信任。 看起来这个胆大包天女人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那个男子明显了解她的医术,对她很有信心的样子,沈一朗淡淡地挑眉,更加坚定了把陈婉儿挖去他的药铺干活的念头。
两位大夫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噼噼啪啪的窜起一股无形的火花。药铺大夫冷哼一声吩咐学徒把段义绥主仆请进内堂,并让见证人见证了段义绥目前的症状开始抓药煎制。
门前便有人劝那些围观的人群“都先散了罢,要看到效果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方能看出一点来,现在大家可没什么好看的了。”
说的也是,又不是外伤,可以比一比谁止血止得快,谁能让昏迷的病人先醒过来,哎,真是看的不过瘾!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他们的药方的效果。
陈婉儿伸手接过红杏手里的小婴儿轻声道:“红杏姐,我们也回去罢。”
“好!”终于能平平安安的从这个药铺里出去了,红杏快速的收起陈婉儿买的那些东西,跟在陈婉儿身后便走。沈一朗的桃花眼眸瞥了陈婉儿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小陈大夫,你就这样走了?我可是刚替你交下了三十两银子的彩头哦。”
“我可没有请你替我交。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总是莫明奇妙的出现在她面前,又莫明奇妙的帮她的忙,无事献殷勤,实在可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