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那清亮的大眼睛猛然抬起来,这草,应该是现代人叫的虫累,它是一种消炎药。她问了那两个同来的向导及江泽众,他们都表示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这可能只是这个村里的人特有的一种植物,也只有这个村里的人才会有这种独特的喜好。一定是它了!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这里的人几乎没有染上瘟疫。当她更深入的询问下去,便发现,同是这个村的人,但那几个染了病的人平常就不喜欢这种村里独有的食物,病了后,家里人都是倾其所有,尽可能的让他们吃好的,就更不会吃这种东西了。
“江大人,我需要村里的人带人去采摘这种苦藤子,越多越好,若是其他地方有,也可以摘一些给他们照了样子采摘,这就是我要寻找的药材!”没有试验,但几乎可以肯定,她没时间去进行什么试验,只能尽快采搞这种药去煎熬了,让那些染了病的人服用,在他们服用的同时,她加速制作青霉素,这药配合上青霉素,她觉得,这里的瘟疫似乎就很快就会得到治愈。
江泽众他们心中对陈婉儿有太多的好奇,先是以为陈婉儿不愿意透露那药的样子,如今她又让他们发动县里的百姓去找这种药来,但现下不是好奇的时候,他急匆匆地走出院子,命人分头去采摘苦藤子。
霍晴天深深的看着陈婉儿,这个与他有最亲密关系的女子,她到底有多少令人惊叹的东西?他的眼神如深潭般幽暗,陈陈儿感觉到霍晴天向她投来的炽热目光,抬眸迎上,心里不由得一阵燥跳,他喜欢自己自己是知道的,但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这么深情的看着她呢?真是让人不自在啊。
她轻轻一笑,对霍晴天道:“江大人去找人采药了,不如我们两就跟着这两位向导和村里人一起去他们的后山看看,亲自采摘一些回来。”
霍晴天笑了,他可爱的妻子就是这么害羞,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他整肃了衣裳,对陈婉儿道:“好,在这儿,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村长,请一位村民带我们去生长着苦藤子的地方罢。”
村长连点头,指着一位年轻人道:“阿朗,你带着这么大人和大夫去后山,其他人也跟着去罢,大夫说了苦藤子越多越好!”
村子里的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他们常去的后山出发,那里生长着一种藤生植物,大夫说那是救他们甸那县人的珍贵的药草!人们心里充满了希望,似乎苦藤子一到手,甸那县人的病就全都会好起来一般。
事实上,陈婉儿心里十分焦急,甸那县的病必须治好,但这药到底有没有效还是个未知数。
在县衙里的青霉素是由县里的那些大夫代为培养着的,一只只发霉的瓜果整整齐齐的摞着,一些小瓷瓶里已经收集了一些霉菌,但他们并不知道要怎么用。毕竟他们没有见过这种药物,从来都没有见过。要怎么萃取,对于从未听说过青霉素的人来说,是不可能想得出来的。
这个时代不但没有青霉素这种药物,还没有注射器,要想将药有效的用于那些病人身上,还得想一个方法,将药制成能够口服的药物。就算这些解决了,又有一个问题挡在她的面前,那就是,有的人会有青霉素过敏反应,而对于初次试验使用的青霉素,她就更加没有把握,到底它的反应会有多大了。
“我一定要让这里的人都好起来,这些苦藤子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县衙里去,在县衙外面支起大锅煎制,让所有的人都来服用,无论目前有病的或没病的,都必须喝。”
霍晴天静静的看着陈婉儿,感觉到她内心的不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了抚陈婉儿
的发丝:“你很了不起,婉儿,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有胆识的女人,其实,对于这一场瘟疫,你到此时也没有多少把握罢?”他轻轻的陈婉儿的发丝。
陈婉儿诧异的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现下,是不是有些后悔草率的跟随我进入疫区了?你的皇兄不许你进入疫区是对的,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霍晴天低头看了陈婉儿好半天,才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我早就说过,与你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快乐,没有谁能绝对保护别人的,我不是也三番两次让你被杨松柏那贼子抓走么?要说保护,也应是我保护你才对。”
陈婉儿看着霍晴天,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倒是真的,也许在古代,就更没有女人保护男人这一说。
那杨松柏真正是可恶,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屡次遇到麻烦呢?
到晚上,所有出去采摘苦藤子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将采摘来的苦藤子一箩一箩的摆在空地上,还不错,药采的很多,陈婉儿目测了一下,应该能煎出十几大锅的样子。
陈婉儿向江泽众带来的大夫交待了药物煎制和服用的方法,大家就开始分头行动,大部分人则是跟着江泽众陈婉儿他们回到县衙里来。
县城中心,是疫情最重的地方,次日早晨,县衙门外的大路上支起了十口大锅,里面是煎好的热气腾腾的棕色的苦藤子汁,当然,其中还有陈婉儿加进去的一些药材。
所有县里的人都被通知到各个取药点取药服用,而在县里隔离室的那些重症病人则由大夫亲自监督服用药物,并接受初步试验成功的青霉素治疗。
县丞专门给陈婉儿配了几名药童,他们每天都帮着陈婉儿整理各位大夫汇报上来的治疗情况,从每日的汇报来看,甸那县人的病竟然一天一天的好转了起来。
远在合天国京都的霍执天没有一天不关注霍晴天他们在甸那县治病的情况,风起国的皇帝更是在听到甸那县疫情好转时在朝中询问大臣们:“合天国的大夫进入疫区那么久,朕一直没有表示,此番是否该进入疫区前去慰问疫区的百姓,同时接见那合天国来的大夫和王爷呢?”
一名权臣大摇其头,“皇上龙
宝贵,现下疫情并未完全解除,只不过略有好转,皇上岂能冒此风险?若是皇上进入疫区后,发现消息有所误,那当如何是好?”
被他这么一挡,其他人也都纷纷赞同。
“皇上大可等到江大人向朝廷报捷的时候率众臣前往城门去迎接为疫区治病的功臣和外国大夫及使节。”
风弘沉默不语,半晌,才点了点头,他自然也考虑过这些,疫区不能进去,却也不能对合天国来的王爷和大夫不闻不问。
“老臣倒有个想法,”一位白了胡子的大臣向前来禀道:“皇上可派一位权高位重的大臣前往疫区以示慰问,其身份与合天国来的那位王爷不相上下便可,如此合天国的皇帝也不会觉得皇上礼数不周。另,老臣觉得,皇上如今重要的事是前往合天国商谈此后两国的友好往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