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段朴去找红杏了,却还没有回来。陈婉儿只得一笑,指着段义绥道:“便是你的属下段录事。”
段义绥没料到陈婉儿竟然在这种场合直直的给他将婚事提了出来,一下子羞得连脖子也红了,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陈,陈大夫……这个……这个……”
“嗯?”陈婉儿坏笑着瞪了段义绥一眼:“莫非段录事并不喜欢我的丫头?红杏原来是一厢情愿哦?真是可怜的姑娘啊……”她假意长叹着,转头对霍晴天道:“看来我们还得为她另寻一门好亲事,不过幸好知府大人认了她做义女,以后许个好人家,应该也不是难事罢?”
霍晴天等看着段义绥急得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哄笑,打趣的道:“对对对,红杏以后可是知府小姐了,许个好人家那自然是随意的事。”
红杏正被段朴带了进来,远远的听到众人取笑段义绥,不由得羞红了脸,要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三日后
今日是临县的知府大人的义女与段录事的大喜之日,听说知府大人的义女是个重情重义的美貌女子,那段录事也是艳福不浅,竟然娶到这样一个深藏在闺中无人知的知府千金。各乡各镇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受到邀请,莫不欢欢喜喜的前来道贺,红杏,哦,现在不能叫做红杏了,她已经随了她义父的姓改名为包含沁坐在刚才熟悉了的小姐房,坐立不安的等等着花轿前来。
陈婉儿将小陈欢将给小绿带着,自己来到红杏(包含沁)的房里。
“小姐,陈大夫来看你来了。”一个二三岁的小丫头,圆圆的一张小脸看起来很有喜感,陈婉儿认识,那是知府大人刚给红杏买来的小丫头。
“呵呵,红杏,今日打扮起来,连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红杏在丽红院时便是个出众的美人,如今一身新娘的打扮,心情好,肤色更好。陈婉儿坐到她的身边,从怀里换出了一对玉镯子,这还是从霍晴天那里搜括来的,她自己还在还什么都没有赚到。
“小姐,您将我从丽红院里救出来,又给了我新的身份,还替我做主许了段公子,这大恩大德,红杏不知该如何报答……”
陈婉儿淡淡一笑道:“在丽红院时,也只有你愿意与我交好,我没有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奴仆。以后,你只要能与段公子好好的生活,有空的时候到京城来看望我,我就高兴了。”
“小姐……”红杏忍不住拉了陈婉儿的手大哭。
“别哭了,别人还以为你不愿意嫁给段公子呢。”陈婉儿坏笑道。
红杏终于止了泪,小声的道:“不然,红杏婚后还跟着小姐上京城去服侍小姐?”红杏眼巴巴的看着陈婉儿,陈婉儿知她这话出自一片真心,却浅浅地笑起来,“你是要让段公子才刚成亲便独守空房?你不怕等你从京城回来,他已经在这里给你娶了几门小妾么?”陈婉儿看着红杏,这事儿可不好说,这古代的男人都喜欢三妻四妾的,这也正是她迟迟不同意进王府大门的原因。
红杏有些怔地望住陈婉儿,陈婉儿轻叹一声。“这段义绥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为人正直,是个好官,好录事,若只是个普通的,我或许就要将你们两个游说到京城去替我管理药铺的生意了。我与沈一朗全伙弄了个药铺,虽然不大,却还是要用到几个人的。只是段义绥这样的人去经商,实在可惜了。”陈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替红杏重新整理了一下妆容。本来打扮得娇美的小人,哭了一回,倒将那妆哭花了不少。
正一边说着一边添着妆,一个婆子挑了帘子进来向她们笑道:“包小姐可是准备好了?花轿已到了路口,只几十步路便来到大门了,快给小姐盖上盖头,一会儿便要送小姐出门了。”
陈婉儿看了看红杏,确定没有什么需要重整的,便吩咐小丫头与婆子拿了盖头来给红杏盖上。今日会是她们与红杏的最后一面,今晚的酒席过后,她与霍晴天便要带着李姨娘、李正译和小陈欢一起回到京城里去,要再见面,只怕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娶亲的场面有些混乱,段义绥的父母不在临县,突然决定要成亲,虽然派了小厮回去送信,却路途遥远,一时半会送不到去,段义绥只请了官媒去知府大人家里提亲,由霍晴天做了主婚人,一场婚礼便在忙乱中成了。
见眼前这一片透着喜气的混乱,想起自己在现代的生活,仿佛是做梦一般。陈婉儿忍不住搂紧儿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在古代也有了亲戚朋友老公儿子,不过一年的时间,便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古人,连现代的事情也很少会想起了。
她再次轻轻一叹,将脸在小陈欢的小脸上亲昵的擦了擦,缓缓睁开眼睛,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富含深意的黑亮的眸子。 “怎么?婉儿是不是累了?宝宝交给我来抱一会儿罢,你今日忙了一日,饭也没有好好的吃,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若是累了,我们便先回去罢?”霍晴天柔声地问道。
陈婉儿心中微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小陈欢也不失时机的撒娇道:“爹爹……”陈婉儿一怔,继而弯起唇轻笑:“真是个吃里趴外的小家伙,明明是我生的他,又带了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更喜欢粘着你。”
小陈欢可是一直都很乖的,小家伙知道什么时候出声不讨人厌,一天到晚他都是被小绿带着,直到酒席开始时,才被抱回到陈婉儿身边。小家伙今日可是高兴得不得了,从这里吃到哪里,虽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过年,却是收了好几个大红包!
霍晴天好笑的转动黑眸,低声在陈婉儿耳边道:“不然,等回到京城,我们将小陈欢交给他外婆他们带着,这样他也就不能粘着我了……”他说着,目光停留在陈婉儿脸上,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婉儿的娘亲,丫头,一个一个都安置了,接着便该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罢?霍晴天仿佛看到了陈婉儿披着嫁衣,娇娇羞羞的在他的牵引下走入王府内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满足的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