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迈开步子顺着马路前行。寒风趁势钻进她的衣领里,她躁怒地扯着围巾来阻挡严寒的侵入。
扯了两下,停手,发现这条围巾是肖城送的,便用力把围巾从脖子里扯了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然后顶着寒风,大步疾走。似乎是在跟这恶劣的天气叫板似的。
宋君傲在她身后,开着车以龟速跟着她。看着她暴走。他其实心里更暴躁。
她越对肖城生气,越能证明,她现在在意肖城的程度。
她的这些愤怒,伤心,是对肖城的,和他无关,他想想就觉得心口堵的喘不过气!
但是,这股子暴躁的火气才在体。内生成。他就看到走在她车前,裙摆飞扬的女人身子摇晃了一下,便摔倒在地。
他的心陡然一紧,急忙踩了刹车,钻出车外,几步跨到她面前。弯下腰,把捂着脚腕正试图站起来的女人从地上扶起。
脚腕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齐栩栩觉得她终于有理由正大光明的哭了。
今天看来她真该不出门。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倒霉事缠上她?
才知道自己的男友和新同事关系不清不楚,又遇到前夫这个瘟神纠缠,现在,她好好走在平整大道上,居然也能崴了脚!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这样了。
她埋着头,眼泪断线珠子似的连串掉着,拒绝着宋君傲的搀扶,“你走开!别碰我!”
已经无法控制的哭泣让她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听在宋君傲心里,那就是一种施放在他心脏上的酷刑。
都说女人的眼泪和杀伤性武器无异。看来是真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难受?
栩栩一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重心,身体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能再跌回地面去,一边还固执地想要从宋君傲的手中挣脱出来。
宋君傲心疼她的同时,又格外的气愤,就这么讨厌我是不是?我偏就缠定你了!想法与语言行动同时进行。
“齐栩栩,你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给我上车!你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还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真是蠢!”
两个人在寒夜里的大街上开始拉拉扯扯。宋君傲黑着一张脸,对女人挣脱不得,便恼怒地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完全不在意。别看他左手臂断了,是个残疾人,对付一个崴了脚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于是没过多久,齐栩栩边哭便叫地便被他强行塞。进了车里。
经过一番厮打挣扎,脚又疼的不得了的齐栩栩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蔫软了。捂着脸,坐在副驾驶上喘气。
宋君傲坐上车来,冷眼看着齐栩栩,也累的直喘气。这女人,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倒挺大。他的左臂这时候开始隐隐发痛。不知道是不是骨折的地方又裂开了。
“我希望你认清一个事实,齐栩栩,我不是你的仇人。”
宋君傲眉心拧着,打着火,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车子缓慢前行起来。
栩栩捂着脸不出声。手心里一片。是脚上尖锐的疼痛催出的泪,还是心脏上的钝痛催出的泪,她无力分辨,她只知道要狠狠地哭一哭,让眼泪欢快地流一流,才能缓解这些密密匝匝朝她袭来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