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做我的妻子可好?”
谢文东抓着小芳的手,只觉得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恨不得能替小芳去死,看着她那了无生机的样子,他真的很难过。
小芳在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此生最想听的话,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克制的不愿意醒来。
“小芳,我喜欢你,这些年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这是因为我对不起栾红母子,我在自我惩罚,但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幸福,你知道吗?我爱你爱到心都疼,不要再惩罚我,快点醒过来吧!若是必须要一个人死才可以,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谢文东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一把钝刀割一般的疼痛,从来不敢承认的话在小芳临死之前也能说出口了,他真的很后悔,没有在小芳清醒的时候说出他爱她的话。
小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这样的话不可能在谢文东的口中说出,这是她等了半辈子的话,是她渴求了一声的话。
“小芳,我爱你,我好后悔没有在你清醒的时候说出来我爱你,我想要和你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论男女只是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
谢文东已经泣不成声,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若不是被逼到一定时候他就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想到在山寨中看到小芳孤独的坐在夜下流泪,谢文东恨的只想把自己杀死,好像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的痛苦少一些。
小芳想醒过来又害怕醒来就是一场空梦,那无尽的失望她不想再体验了,今生今世她不会等到谢文东娶她的那一日的。
“小芳,你睁开眼看看东哥,东哥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那怕只有一眼也好。”
抓着小芳的手攥的紧紧的,生怕下一秒小芳就驾鹤西去,此生的遗憾已经够多了,这种痛甚至比栾红死去更让他觉得崩溃。
秦天雷紧急的张罗着,将家里的大门小门都张灯结彩,他的心一直是不稳的,他害怕这是自己和干娘最后的时光。
胡慧儿静静的绞着喜字,这大红的喜字刺疼了她的眼睛,想到秦天雷的不信任她的心很难受,是不是自己还没有结婚就被他得到了身子,他就觉得自己很贱很没有廉耻,让他可以随意的拿捏。
当一切准备就绪,秦天雷和胡慧儿来到了屋里,胡慧儿将一身大红的喜服帮芳姨换上,并且帮着她画了一个淡妆,让她看起来美如天仙。
谢文东痴痴的看着小芳,对秦天雷的话充耳不闻,秦天雷的意思是叫干爹到另一个屋子换衣服,可是见到义父的样子也不忍心,就让他在这里换上了喜服。
胡慧儿拿起针帮芳姨针灸了两下,小芳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在看到自己身上的喜服和谢文东身上的衣服时,脸上闪过惊喜,但是下一秒就被浓浓的悲哀笼罩住。
“东哥,我不要你可怜我,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你就让我当一个孤魂野鬼吧!我不想你九泉之下愧对栾红姐姐。”
小芳脸上的悲哀深深的刺痛了谢文东,她的话让谢文东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自私,他把对栾红的愧疚加盖在小芳身上,这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
“不,小芳,不管怎么样,这一生我要你做我谢文东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你只能在世间存在一秒,这一秒我也要让你冠上我谢文东的名号。”
谢文东斩钉截铁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不想再逃避,这个可怜的女人陪着自己走过了最艰难的岁月,就在刚刚她让自己体验到什么是生无可恋。
“东哥。”
小芳热泪盈眶,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由胡慧儿用大红的喜帕将她的头盖住,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梦,她好怕梦醒之后的失望,那种绝望的感觉她真的是怕了。
原先的张府现在的秦府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大家都知道这是老爷子要娶亲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有这个幸运可以成为谢文东的女人,不过这夜里娶亲真的不怕忌讳吗?
没有乐队助兴,胡慧儿自告奋勇的吹笛子,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让大家都感到了欢乐,甚至比唢呐声还要好听。看着胡慧儿用心的吹着笛子,看着干娘一身大红的旗袍,头上还盖着大红的喜帕,秦天雷吸吸鼻子有些期盼自己和胡慧儿的婚礼了。
胡慧儿用心的吹着笛子,脑海里一直回忆着秦天雷那怀疑的目光,心紧紧的缩着,胸口闷闷的,喉咙处像被人用手掐住一般难受,好想大哭一场纾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步入洞房。”
因为了没有人主持,丁武勉为其难的当了婚礼主持人。没有老人,谢文东和小芳象征性的对着椅子拜了一下,心中想的是逝去的老人。
小芳在仪式结束后早已是泪流满面,手中那股温暖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当了谢太太,从此以后不会再夜夜孤枕难眠,自己爱了一辈子,爱的苦不堪言的人,从此会陪伴她到老,到现在她还是不敢相信。
想到自己的病她的心就一阵绞痛,但是只要能挂着谢太太的名头,就算是死去她相信自己也会笑着离世的。
仪式完结小芳被送到洞房,她局促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她不是黄花姑娘,经历过男女之事,甚至是比一般的女人经历还要多,在青楼两年见过的男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能让她忐忑不安,她瞧不起那些男人。
在小芳的心里任何男人都不如谢文东的一个小手指头,她宁愿终身不嫁,也不愿意离开谢文东一步,这一生她是烂泥,而东哥是她心目中的神。
还以为此生她不会再有机会成为谢太太,东哥对栾红的爱是那么深。自己甚至连栾红的影子都不如。今夜她终于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东哥,接下来的洞房花烛夜让她深深的祈盼。能做东哥一天女人她这一生就不白活。
今天的婚礼很仓促,没有贺喜的嘉宾,谢文东简单的交代秦天雷两句就急冲冲的往洞房走,他是真的不放心小芳,害怕她折腾这么久身体再有什么事。
刚刚走进洞房,喜娘就将一根棍子递给他让他挑开盖头,连谢文东自己都没有想到,他见惯大江大浪的人现在手会颤抖,喜帕下的小芳是什么样子?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
眼前一片光明,小芳反倒有些不适应,一颗心在激烈的跳动着,她都怀疑自己的心,会不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羞答答的看了一眼东哥,穿着喜服的东哥虽然已经不年轻,但是那伟岸的身材,那坚毅的面容不正是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吗?
谢文东看着一脸羞红的小芳,心中也是激情澎湃,他还真不知道芳妹会这么美丽,从今天开始她的美只属于自己,以前也想过将她嫁人,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外的男人可以一亲芳泽心中就堵得慌,所以小芳不肯嫁他也就由着她。
“芳妹。”
除了叫小芳的名字,谢文东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是喜娘过来解了围,递过来交杯的喜酒。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笨拙的喝了交杯酒,喜娘说完喜庆的贺词后就离开了,临走之前将门给关严了。没有闹洞房的人,这洞房一下子就变得静悄悄的,两个新人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芳,芳妹,你,你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想了半天谢文东不知道该怎么打破静默,突然想到了小芳的身体,急忙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问,感觉到入手不再是冰凉心中才有些安稳。
“我,我很好。”
小芳脸都羞红了,她以为东哥这样问的意思是她能不能承欢呢!心中这样想脸自然是红透了。
“芳妹。”
谢文东声音颤抖的叫着小芳,抓在手里的小手柔弱无骨,他的心一下子就醉了,看着灯下的小芳觉得她比天仙还要美丽
胡慧儿在给小芳和谢文东完婚之后就起身告别,不愿意再看秦天雷一眼。
秦天雷知道胡慧儿生什么气,但是他从来没有哄过女人,也不愿意开这个先例,再说他也没说什么?不明白胡慧儿怎么这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