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行色匆匆,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想法。
刚才楚果果的一席话他心里的疑惑就被拔了出来,但是当时情况太混乱了,而且他被酒精麻痹了脑子所有的念头都倏忽而过。现在脑子清醒下来后,他的疑惑一下子破土而出。
当时他把楚果果送到的医院,所以给楚果果做手术的医生他知道是谁。不过看到楚果果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他就止不住的心疼,想到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又止不住的烦躁,所以暂时出去了一下没想到却让余皓文那个小子钻了空子。
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后,夜枭抬手敲了敲门。
那个医生正好得了空子正在喝茶。她奇怪的看了看夜枭,确定他后面没有人“请问,你是不是走错门了,这是妇科的诊室。”
夜枭径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问道:“是你给楚果果做的手术吧。”
那个年轻的女医生仔细想了想,“我最近做了很多手术,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一个?”
夜枭深呼一口气 “就是那个穿着婚纱来的……”
女医生被他一提醒立刻回想起来,毕竟穿着婚纱来的还是很罕见的,“对啊,是我做的,请问病人出了什么问题吗?”
“能和我说下病人的情况吗,孩子是几个月大的?”
女医生面带犹豫之色,“对不起,这是病人的隐私,我没有权利告知您的,这不符合我们医院的规定。”
夜枭的脸色好像冷凝了一般,女医生被他吓得有些瑟缩。
他打了一个电话,对着里面说了几句话。又把手机递给那个医生,示意她接了过来。
那个女医生疑惑的接了过去,“院长……可是这……好吧,我会说的。”
她把手机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然后勉强的笑了笑。
虽然有违医德,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前的人有医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连院长都要敬他三分。
她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是这样的,病人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大了,流产原因是外力撞击……”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吓得噤了声。
夜枭清楚的记得他和楚果果出差时是在一个月前,而那个时候楚果果和余皓文才刚刚认识。
两个才认识一个月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月的孩子?!
夜枭,你在商场上精明一世,居然在这种事情上犯了糊涂。
夜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忽然间明白了楚果果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居然对果果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怪不得,果果会这么失望,这么难过。
那果果腹中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夜枭感觉他的心顿时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因为楚果果和余皓文没有关系她始终是爱着自己的而欣喜,而另一半却是因为他们爱情的结晶的逝去而难过。
他走出医院,驱车回去了夜家祖宅。
舒文文倒是没想到夜枭这时候会回来,她的手指抚在刚刚精心挑选的维多利亚时期的骨瓷香橙红茶杯盏上,“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夜枭径直在沙发上坐下,他抽出一支烟点上却只是用骨节分明的手夹着并没有吸上一口,任凭烟雾将他的脸氤氲的模糊不清。
“我可以接受和冯天依结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所有的事情都交由我全权处理。”
“哦?”舒文文对这个心里深沉的儿子还是有些害怕的,面对他总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的这个儿子在商场上翻滚了多年,所有的情绪都被隐藏起来,就算是两个人血脉相连她也看不透他。“怎么突然之间想通了?”
“怎么,我自己的婚礼难道我都不能选择吗?母亲。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了,我为家族的贡献你最清楚不过,我不想再被干预了。”
舒文文也叹了口气,“你是夜家的继承人,既然如此就必须服从家族利益的安排。夜枭,我何尝不想让你得到幸福但是我们是没法选择的。”
夜枭默然不语,母亲,我没办法放弃楚果果的。我不会重蹈父亲的覆辙的,那样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是对三个人的生活的不负责任。
他从舒文文那里得到口头约定后就回去找了一个私家侦探,从哪里找到自己想得知的信息后就开始筹办起来。
果果,等着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用剩下的所有时光来补偿你。
一直到楚果果病好出院夜枭都没有在出现。
楚果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有几分隐隐的失落。
近几日余皓文又将主卧重新粉刷了一遍,楚果果曾经进去过。如果说客厅里的鲸鱼是孤独,次卧是温馨的话那主卧就充满了浓浓的……中二病之感。
余皓文也对当年自己心里的偏激有些不好意思,他抱住楚果果问道:“果果你想让我们的新房是什么样子的?”
楚果果看着洁白的墙壁,认真的想了一会。
“要不然就保留成白色吧。”
“白色?”
“对啊,就是白色。婴儿出生时就是洁白的颜色,白色象征着圣洁和新生,意味着重新开始。”
“好。就保留成白色。”余皓文吻了下她的额头,“都听你的我的果果小公主的。”
楚果果感到这句话有点耳熟蓦的想起了那个有些软软童音的小女孩脸色暗淡下来,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了的小生命,眼神立刻暗淡了下来。
那是她和夜枭唯一的联系了,但是现在……她所有的念想都没有了。
楚果果不要在想他了,说好了要重新开始的。
门铃突然间被按响了,楚果果道:“我去开门。”
可是奇怪的是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盒子,楚果果疑惑的把它拆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片:对不起,等着我。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但是那个遒劲的字体楚果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夜枭!
楚果果咬了下嘴唇。
这时余皓文的生音传了过来,“果果,是谁啊?”
楚果果慌忙的把纸条攥到了手心里,“没…没什么。我这就进来。”
楚果果脸色复杂的看了门口一眼,夜枭,我明明都打算重新开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