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逸央到了南氏,还没走到她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李云瑞早就等在那里了,她脸上不显,心里就想看进了办公室我怎么收拾你。
南逸央越过李云瑞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转过身指着李云瑞说:“你,进来。”
李云瑞看南逸央理都没理自己,还以为她大发慈悲瞪一眼自己就完事了,没想到还是没发过自己。算了,本来自己等在这儿,不就是有话要说。
南逸央领着李云瑞进了办公室,李云瑞在南逸央转身的时候就关上了门,“我现在可是有正事要谈。”
“我非要谈私事你能怎样?”南逸央把包一甩。直接坐在办公床的台阶上,“你说请客,最后你要和别的女人吃饭,还把你上司一个人扔在那儿?”
李云瑞连忙为自己开脱,“是你说要和黎氏合作的,我去现场调查一下杨莹莹的建筑事务所不过分吧。再说,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和黎氏谈判的最佳人选,我都答应你要替你去了,你替我照顾一下客户,难道不行吗?你可是南氏的董事长啊,一切要以集团为重。”
南逸央简直是不能和他好好说话,可又是她在求人家,“你不是要谈公事呢吗?”她自己走到办公床上坐下。
李云瑞说:“我刚才就是在说公事啊,身为公司高层,没有私事。”
南逸央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有事情,你就可以出去了。”
南逸央在李云瑞走后,她烦躁的乱挠自己的头发,就算是她和黎炬没闹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黎炬说合作的事,简直就是用别人的钱填自己的窟窿嘛。
南逸央怎么想都想不到十全十美的办法,但是她觉得她不能就这样呆在办公室里,她刚把自己的仪容仪表整理好走出办公室门,就撞见了路一沉,路一沉连话都没说出口,南逸央就伸出手打住了他,“路老师,我有重要的事要办,你说的合作的事等我回来再谈。”
南逸央连忙快步离开路一沉方圆三米的范围,她直到走进电梯,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路一沉叫住她,那她是站住呢,还是不站住呢。
可是,南逸央出了大门,根本就没有事情干啊,正当她无聊的时候,手机想了,来电显示‘江小鱼’。她刚把接通,里面就出现了江鱼的河东狮吼,“卫央,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电话啊,你算算从上次见完面到现在,你跟我联系过吗?啊?”
南逸央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也就……一两个月吧。”
江鱼说:“一两个月——一年有多少一两个月——”
南逸央不得不把手机拿的离自己远一些,等了一会儿后,挨近自己说:“那你在哪儿啊,我现在去找你~”
江鱼不啦不啦的报了一串地址,南逸央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
然后就是这样的一幕,江鱼躺在一张床上,裹着浴巾,一位美容师在给她美容,而南逸央坐在一旁,就像一个给老总汇报工作的高级职员。
江鱼脸上还有面膜,只能斜着看了南逸央一眼,“过来一起做吧,别整的你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南逸央摆摆手说:“我现在没什么心情。要是有人现在要在我脸上,肩膀上摸来摸去,我可能会疯掉。”
江鱼也不强求,“那你就在一旁坐着,帮我递个毛巾,递个水什么的。”
“嘿——你还来劲了?”南逸央拍了一下江鱼的腿。
江鱼连忙哼唧道:“你别动我,否则面膜就敷不好了。”
南逸央啧啧几声,“你叫我过来,你就应该预料到面膜敷不好了。”
南逸央看着江鱼肚子里的话虫就忍不住了,“江鱼啊,我有个问题要请教你。”
江鱼很大方的说:“请教吧,你那金鱼大的脑壳能想出什么问题。”
南逸央也不理睬江鱼的玩笑,“你说假如你有一个很好的……异……一个朋友,你现在要求他一件事,但是你前几天跟他闹掰了,但是这件事非要他帮忙不可,你说你该怎么办?”
江鱼沉思了一会儿说:“你说的这异——个朋友,不会是黎炬吧。”
南逸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反驳,“怎么可能?不是的。”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反驳的这么快,不就相当于承认了吗?
南逸央在心里吐槽自己,怎么在江鱼面前警戒心就没有了呢?
江鱼则是笑的连面膜都皱了,边笑还不忘吐槽南逸央,“你有几个好朋友呀,能让你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只有黎炬了。要是其他人,你早就趴在人家门口道歉了。”
南逸央瞪大眼睛,反驳道:“哪有?你赶紧把你面膜好好敷着。”不过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江鱼心里按下一句话,自从叶青离去后,只要不是什么涉及原则的事,南逸央就很少和朋友赌气,这个转变,也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
南逸央看她看出来了,也就不在遮遮掩掩的了,“我确实是有一件……棘手的事要去和黎炬商量。但是,我现在只有一看见他,就不想和他说话。”
江鱼在面膜下皱了皱眉,挪揶道:“可是,我怎么听不出你有多讨厌他呢?”
南逸央忍不住有些脸红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江鱼继续道:“你只要把对我说话的这份嗲意,对着黎炬说就行了。”
南逸央,“……”她简直是不想和她在继续下去了。
江鱼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南逸央的下文,便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没有理由去找他,而是不想把他拖下水吧。你现在觉得棘手的事,除了你的家事,就剩下公司的事了,要是家里的事,你根本不会纠结,直接就会去找他了,看来只有公司的事了,要是公司的事,你的借口就更多了,先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进南氏的,就光公司上下那么多员工,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你去找黎炬了。”
南逸央听到江鱼的话,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冒了出来,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可是越沉默,越像心里有鬼,她有些不服气江鱼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江鱼说道:“我就是很了解你啊,那你了解我吗?”
南逸央被这一问,问的一脸茫然,她了解江鱼吗?她了解叶澜吗?她了解黎炬吗?在她听到黎炬对当年事情的解释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瞬间不认识黎炬了,觉得她认识的黎炬和本来的黎炬不是一个人。这就是因为对一个人的了解程度的问题吗?黎炬有自己的想法,她对黎炬的了解没有深入到能理解他做的事。难道是自己在用自己的想法,压迫着黎炬要和她一样吗?南逸央不懂。
江鱼看到南逸央皱着眉,一脸的迷茫与纠结,忍不住问道:“你又在想什么呢?”
南逸央很正式的对江鱼说:“江鱼,我是不是对所有事情都太想当然了,以为人家应该那样做,但是他并没有非要那样做的义务,对吗?也许他觉得那样做,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呢?也许……他也很难过呢?”说道最后南逸央竟有些哽咽。
江鱼摆摆手,示意按摩的人出去。她坐起身,拉过南逸央的手说:“两个人之间就是这样的,他本来以为这样很好,但是你不这样觉得,然后吵架,磨合,找到合适两人的办法。但往往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事先讨论出一个合适的办法的,总有一个人先做了决定。他的决定不一定是最好的,也许后来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你能说他是因为太自私才先做了决定吗?也许他是因为太在乎呢?”
南逸央怔怔的看着江鱼,仿佛也不认识江鱼了一样,小她一个月的小表妹,如今也会给她讲大道理了。
她忍不住笑了,这次笑得很轻松,是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