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跟上了吗?”白露冷声问道,“我要你们保证他的安全!”
安东尼站直了,大声说:“人都跟上了,我们会尽量保证安先生的安全”
深吸了口气,“赶紧行动,我不希望安家还这样逍遥法外!”一家子都是凶徒,这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世界观。不过,这又有什么呢?那个世界的海族不就是大部分都是贪婪无耻之徒吗?
快步走出去,上了早已等待着的越野车。
垂下眼,白露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小海绵,快点看看他的情况。】她很不安,她觉得,就是太放心这个男人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海绵糯糯的说:【宿主,你一定要冷静!他现在被人打了……嗯,不过很生龙活虎的就是了。】
【我要看看是怎么回事。】沉下气,她觉得那种无力感又席卷着全身,在那个海族的世界,她很多年都是出于荒芜中的,恐惧密密麻麻的侵蚀着心里的每一个角落,到最后,希望变成了绝望。就像是处于深海,水压让你透不过气,你想挣扎,却无力挣扎,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好,宿主,你闭上眼。】话语刚落,白露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安岳全身被水浇湿了,水顺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他站的笔直,犹如被钉住的木桩,在原地不动,而那怒红着双眼的人是面目狰狞,坚硬的拳头是一拳接着一拳,而他却没有躲开。
该死!
“快点!”白露冷声说道,那由骨子里透散而出的寒气让副驾驶位上的安东尼都觉得浑身发颤,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冰天雪地般,那凌冽的风不仅刮的人脸生疼,还带着嗜血的杀意。
“好,好的,boss。”司机连忙说道,他的手差点就抖了,身体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安东尼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
在那个冰冷的公园里,把他从十几个人的手中救下的boss可不是好惹的啊,看着软绵绵的好欺负,可谁又知道她的凶狠呢?只是没有到动怒的时候吧。安东尼回忆中四年前的事,不禁感叹。柔情与冷血果断,这其实才是boss的真面目,不过,那么多人甘愿的追随也是有理由的。最起码,不用担心会被抛下。
风在咆哮着,伴着雨水的哗啦作响,白露越发的冷静,她就犹如静止不流通的洪水,正在蓄力打算山洪爆发。
到了目的地,拿过安东尼手中的伞白露就朝着安家的宅院里走去,她的身后一排排的车上的人快速下来了,然后飞快的跑到了她的身前,是挡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空隙。
高大的保镖,他们两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一身黑色的西装,前后前后簇拥着人中间的人。然而这时的安家,已经被包围了。
听见那骤然响起的警笛,白露开口了,“安东尼,警察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安东尼眸子暗了暗,才回话:“boss,我们的人没有出错。”
下令道:“看看再说。通知他们把人救出来。”
“是,boss。”安东尼立刻应道,然后拿出通讯的工具开始发送暗号。
【小海绵,把所有的积分都用上,我要看清安家的每一个角落!】不能放走一个人!
【好的,宿主,你的一千积分已经为零。】
白露闭上眼,抿了抿唇,“安东尼,和警方交涉,告诉他们,我们的人已经潜入了安家。”
“是!”
……
“北方有六人要逃跑,东边有一个狗洞,有五人已经逃出去,正要避开他们的视线。”
“距大门口十米的地方有个小孩要开枪……”
白露冷静的报出那些人的准确方位,就在这时,有人拿着喇叭大喊:“白露,你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boss不能去!”安东尼拦住了要往前走的白露。
“让开!不要我说第二遍!”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安东尼垂下头,“……是,boss。”
在白露往前走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大喊:“boss请一定要安全!”
白露没有回话,毫不犹豫的往前走。那个声音,是安邵峰的,只是,从那声音听,他恐怕是疯了。打安岳的人不是安邵峰,那个与安岳面容相近的人,恐怕是安岳这个人的亲生父亲吧,消失了二十多年的亲生父亲。
快步走到安家的宅院门口,古老的木质建筑,透着无尽的沧桑和荒凉。
她的人拦住了那些执行任务的人,她似乎听不见那些人的争吵,眼前就只有那个被挟持在十几米远的地方的人。他站在一座亭子里,身后是纯净的百合花,花即使被雨打残了还看得清那白色。
他就站在那,咧开嘴就傻乎乎的冲着她笑,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即使是在离亭子十几米的外的地方,隔着大雨也似乎看得清。
安邵峰此刻正拿着刀顶着男人的脖子上,他看见白露来了,就露出腼腆的笑容,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被他威胁着的人。
“你来了。”安岳是这么说的。
白露站在雨中,撑着把黑色的伞,她的身后空荡一片。
她张了张口,问道:“安邵峰,你的目的?”
“见你~”本是英俊的脸透着傻气,但这回,白露看出来了,这人是真的傻了,他的眼神行为,已经彻底变了。在此之前的见面,她安排的那些人说,还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欲望,而现在,没有了。只是,单纯的想见她。
眸子突然一暗,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手伸进裤子的口袋插着,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敲隐藏着的传递信息的工具。
白露摇摇头,笑了,对着安邵峰说:“你放了他吧……”
“好!”安邵峰欢快的答应了,然后又有些犹豫的说:“不过,你要过来,爸爸说要拿他换你。”
“白露,你过来好吗?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他的眼中闪着光,就像是在祈求着心爱的玩具的到来般。
抿唇,回答:“好。”
“不行——”安岳怒视着笑得温柔的白露,他不同意!
直接无视他,白露走了过去,站在安邵峰的身侧,没有看愤怒着的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安邵峰,示意他放人。
“好,好。”安邵峰猛地推了安岳一把就迅速的把刀架在白露的脖子上,然后他凑到白露的颈脖子上,细细的嗅了嗅,笑得欢的说:“真好,白露,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淡定的说了一句:“我们要结婚了,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可……”安邵峰委屈的把头枕在了白露的肩上,眼泪哗哗的掉,“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小邵很难过……呜呜呜……”
说着就如小兽的低声哭了起来。
“你快点!”白露有些烦躁,那只吃醋的熊正怒视着她呢。
安邵峰听了,冷哼了声,然后对着安岳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用手搂住了白露的腰,用头蹭了蹭白露的脸。最后察觉到怀里的人的不耐,他迅速的把手松开,然后猛地亲了白露的脸颊一口就飞快的把刀拿开,猛地把人往前推,然后傻傻的笑着,手还小心的摸着嘴巴。
幸好白露反应快,在被向前推了一把的时候就快速的站稳了,要不,她肯定会摔的很惨。
缓慢的向着人走去,然而就在这时,枪声响起,“嘣”的一声随着穿过什么的清晰的声音,白露面色苍白的看着这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反抱住的人。
她的背后有人开枪,他却在短时间内为她挡了枪。
“你,你没事,没事……”白露慌乱的把人猛地推开,那心口的位置流着鲜血,“不,不,不会的……”
“告诉我你没事!你告诉我!”
安岳虚弱的笑着说:“小兔子,我,要是死了,你,你不能,不能跟别人结婚,你……”
“不,不要说了!!!”无力的捂住他的嘴,手就被握住了。
“不要,我要说,你不能出墙!不管什么时候,你就是不能出墙!你这只沾花惹草的兔子!你敢出墙我就……给你演示兔子的一百种死法!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磨人的小兔子。后面的话,安岳没有说出来了,因为他看见他家的小兔子脸变黑了,然后充满杀气的看着他。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可怕啊……
连忙讨好的说:“我没事,真的!”举着手发誓。
白露冷笑了冷,呵呵,她知道,他当然没事了,要是有事会这德行?!她活该被骗!
把人的手掰开,然后冷淡的离开。
“不准走!”安岳猛地把人扑倒,然后蹭了蹭那黑色的脸,弱弱的说:“我错了,你得原谅我……”
没有听见声响,人还是很冷淡,他眼睛一暗,闪过阴翳,猛地像凶兽一样的咬上了那下巴,呢喃着说道:“都是你的错!谁让你让安邵峰抱着了,谁让你让他亲了!你这只坏兔子!”
“不要以为我会一下子就原谅你,你……”
白露满头黑线的看着前方正抖着肩的安东尼,那些保镖也是,虽没有抖动着肩膀,但那周边萦绕着的欢乐气氛是要怎么样啊?!
“起来!”
人是用力的压了下,“不要!我要压住兔子,牢牢的拽住!”
“看你还跑!”
“你受伤了!赶快起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白露低吼了声,但人是没有起来,低声的呜咽了。
——天呐!这是要干嘛?!
“白露,他这么讨厌,你不要他好不好?”安邵峰站在白露的身旁蹲下来说,两眼可怜巴巴的,像只小奶狗似的。
安岳的脸顿时就黑了,“滚——”
起身,抱着人就走,看都不看安邵峰一眼。
到了医院,白露看着人在进入手术室的瞬间晕了过去,焦急的大喊:“医生,他怎么样了?!”
“请不要激动,他只是太累了,加上失血……”
后面的话,大概意思就是,没有生命安全。
……
在安邵峰开庭的时候,白露去了看,在看到她的瞬间,安邵峰的眼睛都是亮着的,在结束审判的时候说:“白露,如果我早就出现在你面前会不一样吗?”
“……”白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样子,感觉很正常,可为什么会这样?
回去之后,白露就看见了正坐在大厅里揪着兔耳朵的男人,他恶狠狠的咒骂着,然后用手戳着兔子的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看见她来了,就眯着眼,然后长哼一声,径直走向她。
“你沾花惹草回来了啊~怎么,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男人前面还挑着眉说道,后面是暴怒的把她抱起,抱得紧紧的,然后才开始伸出舌舔了起来。
感觉到那被安邵峰亲过的脸颊又被袭击了,白露真是无语了,能不犯病吗?这醋劲,简直是凝固不化了。
转眼三个月后,伴随着系统的提醒,白露是结束了任务,看着那个改了誓词正念得欢脱的人,白露用手戳了戳他,小声的说:“能不能不念了?”
男人横了她一眼,呲牙咧嘴,“不能!”
满布红玫瑰的礼堂,响着男人如大提琴的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我会一直爱着你,只喜欢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为你高兴为你难过,我的一切都属于你……请嫁给我吧,白露!”
“好。”白露伸出手,等戒指套到手上的时候,男人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撅着嘴说:“你就什么都不说?”
撇撇嘴,展颜一笑,“我爱你。”
然后她就听见了男人在她耳边坏心眼的说:“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做了结扎手术……”手是牢牢的把她抓住了。
白露拍了下他的脑袋:“我知道了!”不过这是为了什么啊?
“我本来打算孤独终老的,然而却被你算计了。”安岳吻上那殷红的唇,带着前所未有的虔诚。
……
穿着白熊装的男人一下就把穿着兔子装的女人给扑倒了,然后大笑,得意的说:“看!死死的压住了只兔子!”
“……”越来越幼稚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