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花季可观赏,到了夏秋两季可采挖根茎经炮制入药。
白露手中捏着一朵红色芍药花,花瓣层层叠叠,看那远处在风中摇曳的花朵,心里不由的又想起了牡丹,芍药即使再像,也不是牡丹啊。
“安河,你过于惆怅了。”清冷的声音传入耳朵,白露抬头,一向温和的人现在有些凶悍,摇头笑了笑,“芍药再美也不是牡丹吧。”
闻言,曹岳倒是失笑了,“都是花,只要对了又有什么可以比的呢?”
他起身负手而立,走出亭子,摘下一朵白芍,手指轻轻的捏着花枝,转头是对白露说:“像我,独爱白芍,不喜牡丹。”
“是吗?”白露轻声呢喃,最后倒是被曹岳拍了下头,人说道:“还是商量买卖的事吧。有的事,既然难以思量,就先放一边,待以后再说吧。”
白露点点头。
……
夜幕,白露带着一篮子芍药花回,刚走进屋子,手中的花就被人夺去了。如果不是对越璟歌的气息过于熟悉,白露真怕自己一下子就出手。
弯腰行礼,“主子。”
越璟歌把白露拉进屋子,狠狠的把门啪的给关上了,是凶狠的盯着眼前的人看,满脸阴骘,“离草,这是比喻我将你们分离了吗?!”
“……王爷,你该去请御医好好看看。”补脑过度是种病!还有,说的是她和曹岳吗?
“是吗?”越璟歌冷哼了声,不相信,拎着手里的满篮子的花在白露的眼前晃悠了下,质问道:“那这是什么?”
白露淡淡的瞥了一眼,深吸了口气,说道:“既然碍眼,王爷可以拿出去扔了。”她能说只是花吗?
刚说完,越璟歌就把篮子塞到她的怀里,命令着说道:“你把花都给我拆了!”
拆了?白露点点头,可惜一篮子的花了,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
白露坐在凳子上,然后把花一朵一朵的拆开,也就是弄成花瓣。等弄完之后,眨巴着眼很真诚的问道:“王爷,奴才是否可以去处理公事了?”
“不能。”
越璟歌慵懒的躺在白露的床上,才不管白露有没有把花都拆完,“暗一,把花扔了……不,把花送回给那个喜欢假扮商人骗人的天星国太子。”
话语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立刻从窗外跳进来,然后快速的拿起花篮就跳出去。
“过来。”越璟歌向着白露招了招手,然后抬了抬他的腿,愉悦的说道:“捏捏。”
他的脸贴着白露的枕头,似乎鼻尖都是她发丝的味道。
白露走过去,看着人一副动都不想动的德行就翻白眼,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弯腰捏了起来。才捏了几下,越璟歌就把他的腿就挪进去了些,然后歪着脑袋看着她,“坐下捏。”
“这样可以捏久一点。”
更没那么累,可以捏久一点?白露垂下眼,刚刚的感动都收回。坐在床边,刚坐好,那腿就贴过来了,是贴着她的身子,人挑眉示意她开始捏。
白露这回是没有一点表情,开始认真的捏了起来,回到都城,需要借助越璟歌的王爷身份。忍住,得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灯光下,就是木着张脸的人,线条都变得柔和了,人是越发的长得好看了,可惜……
闭上眼,没有可惜。
越璟歌是往里面挪了些,哈了口气,说道:“记得睡旁边。”说完,呼吸是渐渐平稳了。
白露一边把力道减轻,一边嘀咕:“洗脚了吗?”这么脏就上床,衣服也没脱。
“刷”的,越璟歌是猛地窜起,然后甩着袖子出去,一会儿回来后是直接在白露呆滞的眼神中把衣服脱了只留里衣。这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之前装睡的人不是他一样。
越璟歌站在床边,指着门对白露说道:“去,洗干净上来。本王要你暖床。”
白露:“……”转身出去,看到暗卫那同情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想歪了。她到底有什么好同情的?不就是遇上了这么一个性情古怪的王爷吗?!不就是这样吗?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很悲惨,总是莫名就变脸的人,还总是变相的折腾她,扣她的假期。白露真怕还没完成任务就被越璟歌给气疯了,但在这个充斥着皇权的地方,很多时候,只能妥协。
洗漱的地方,看着洒满了红色花瓣的木桶,心里猜测,不知道这是玫瑰还是月季。
很快,白露就洗完回到屋子里了,穿好里衣,再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身体因为用了药没有发育,加上平常的锻炼,看上去倒真的有些男子汉的气概。
越璟歌在门被推开的时候就看过去了,即使隔着轻纱,依旧可以看见来人,那气度是沉稳不凡。他的眼睛莫名的就朝着那平平的胸前和那臀部的地方看,脑海里浮现出前凸后翘的场景,随即气闷的闭上眼。
感觉到人缓缓的向着自己走来,越璟歌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穿着华丽罗群的人的模样。
“抓住她——”一声大喊从客栈外传来,打断了越璟歌的想象,他重重的扯开被子,气闷的起身,走下床,几步就把白露的手腕抓住,然后把人拉到床上,躺好,盖被子就把人搂到怀里闭眼睡觉。至于外面的人,谁管他呢!
破坏气氛的家伙!
“王爷……”
“闭嘴!”
“就寝,本王要歇息。”话毕是把白露抱得更紧了,心里是满足。
白露本想挣脱开,但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太像大白熊了。自己会在他的面前走神,会降低警惕心,会……
客栈外,一个狼狈的人被几个大汉抓住了,即使有人在偷看,但因为大汉拿着刀都没上前。只见,其中一个大汉是一口唾沫就吐到那脏兮兮的脸上。
“小丫头,看你跑!是终于被我们抓住了,今儿就让哥儿几个好好乐乐~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那人是唾了一口,厌恶的说道:“放肆!本小姐是丞相之女,岂是你可以……”
“啊——”一声尖叫。
另一个大汉是一个巴掌就扇过去了,“小娘们,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儿也得好好的把我们伺候好~”
说完,是淫笑了几声,对着另外两个大汉挑眉,“兄弟们,我说的对吧。”
“就是,你要是温顺点,哥几个还会留下你,要是……哼,一个破烂货,千人骑万人压就是你的下场!”
三个九尺大汉是讥讽着,谁知,身后一刀袭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唰唰的几下,快的人都看不清那刀是什么时候收割了性命,三个大汉猛然倒下了。而被围在中间的人是颤抖着身子,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她哆嗦着开口:“你,你……”
“柳嫣,柳大小姐?”冰冷的声音问道,人是更加的害怕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是谁派你来的!”
她猛地爬起,怒视着黑衣人。
就在这时,客栈里出来一个月白色衣袍的人,在月光下,风光霁月。
他笑着开口道:“柳小姐。”
柳嫣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惊呼:“闲……”王。还才吐出一个字,她就立马把自己的嘴捂住,对着越璟歌眨眼,眼中是含着泪花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白露站在窗户前看着做戏的越璟歌,撇撇嘴就把窗户关上了,风有些冷,而她的袍子被越璟歌这个家伙给强行拔了。
哈了口气,白露转身就回床上躺着。随着夜越来越深,她是睡着了。
另一间房间招待柳嫣,柳相之女的越璟歌招来暗卫,听见白露已经睡着了,是顿时脸都拉下了,挥挥手,气闷。
“王,王爷……”柳嫣觉得有些冷,闲王莫名就让人觉得可怕,但她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闲王了。
柳嫣微微垂下头,如果这是一个洗干净脸的美人,那她这个角度是极好的,可以把柔软演得淋漓尽致,可惜,那满脸脏兮兮的模样,不让人生厌就好了。
“你放心,孤会安排人送你回去。”挥了挥手,起身,背对着人说道:“需要什么就跟我的侍卫说,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然后是出去了。
而柳嫣看着渐渐离去的人,眼中是含着泪,她紧拽着早已看不清颜色的衣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心里哀嚎,如果是之前杀人的人话,她害怕啊——
当然,这些,越璟歌是不知道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态度也很好,不仅送柳嫣回家,还留了人保护她的安全。
轻轻的推开门,房间里留了一盏小灯,橘黄色的灯光,看着很舒服。越璟歌缓慢的走到床前,利落的趁人眼睛欲要睁开时点了她的穴。
脱了月白色的衣袍,嘴角勾起笑意,把人给牢牢的抱住,闭上眼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只希望夜,可以漫长一点。
……
百花城外,孤山寒寺,乌鸦不时的叫喊着,盘腿坐在枯树下的白衣男子是抚着琴,神色专注,眼中含着柔情蜜意。
柔美的曲调犹如天籁之音,不断的向着远方传去,但在丝丝微风下,却是显得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随着轻快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然后恭敬卑微的单膝跪地,“主子,闲王三日之后回京。”
白衣男子没有回话,依旧专注的抚琴,温柔的含着笑,仿若这就是他的挚爱。
许久,风吹叶落地哗哗的响,清冷的声音才响起,“只爱芍药不爱牡丹吗?”随即大笑,吩咐道:“严加看守。”
“是。”黑衣人是顷刻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静谧的夜,却夹着寒风,等夜尽天明,黎明到来之时,可以看见,孤山寒寺庙,与周围起起落落的山都隔离了般。周围是绿叶繁盛,可见鲜艳的花朵,而孤山却是只有破旧的寺庙和枯萎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