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摸着头看着人离去,很不解,为什么觉得哪怪怪的?不是要利用她吗?
耸了耸肩,随他去吧,反正这个人性子就很诡异,心思莫测。
白露在王府外待了三个月就回去了,刚到王府的时候,她就发现王府的布置都变了。以往是门面有些破旧,现在是修的高大华丽(简直跟个暴发户一样),那门,不是镀了金就是镶了宝石。再看里面,却是恰好相反,本是富丽堂皇,豪奢的,现在就是小家碧玉。
“路公公,您可回来了。”小安子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飞快的朝着她跑来,是一脸苦恼。
“又怎么了?”老是大惊小怪,慌慌张张的。白露真是怀疑他是怎么在王府待了六年的。
小安子哭丧着脸,哀嚎道:“路公公,你不知道,我们现在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新来的小主子……”他说着,就突然熄声了,脸色刷的就变苍白了,啪的就跪到了地上。
身后淡然的声音传来,清脆动人,“可是路公公?”
白露转身,看到的就是一身华丽丝绸的女子,平凡的脸,却是说不出的傲气。微微垂下眼,眼底闪过了然,女主啊。
抬头,疑惑的问道:“您是……”
“小路子,你回来了!”含着思念的男声传入耳朵,白露扭头就看到一脸兴奋的越璟歌,越闲王。红色的绸缎,腰间别着白玉吊坠,是说不出的迤逦。
“王爷。”白露立即恭敬的行礼,还才弯下腰就被两只强有力的手给扶起了,与那双犹如黑珍珠的眼眸对上了。含笑的眼,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喜悦,就像是情不自禁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白露听错了,这声音白露是听出来了懊恼埋怨的意味。垂下眼,抿了抿唇,恭敬的回答:“是奴才的不是。”
接着眼看向女主兰杏,疑惑的问道:“王爷,这是……”
“这是府里的侧王妃,你之前见过。”越璟歌不知是没在意白露的恭敬的态度还是怎么的,是很高兴的给白露介绍兰杏,“我之前在杏花村受了杏儿的恩惠,杏儿淑雅大胆,与众不同,不是凡女子。”
白露了然,弯腰就对着兰杏行了个磕头的大礼,起来就见越璟歌脸色阴下去了,再看看女主,是犹豫的开口了:“路公公,王爷性情就是这样,你不要见怪。”
说完,微微低垂着头,倒有一副娇弱的模样。
“王爷是真性情,王妃你……”这般说话是为何?白露弯腰低着头,虽没有看越璟歌和兰杏的脸色,白露也从身旁愉悦的气息得知性情古怪的王爷心情转好了,而那一瞬间所察觉到的厌恶就正相反。女主兰杏心情似乎不会太好。
兰杏那样说,不就是在告诉她,她对越璟歌不了解嘛,说是劝解,这分明是火上浇油,要越璟歌对她生了隔阂。只是,女主怎么也不会想到吧,他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好了,杏儿,你回去好好歇着,我还有事要安排小路子去做。”说完,挥挥手就拉着白露往主院走。
一路上,白露心里五味杂陈,这越璟歌到底是要干什么?他这么直接把她拉走,不是让她得罪了女主吗?只是农家女的兰杏成为了闲王的侧王妃,这可不是上天赐予的荣耀可以诠释的。
白露只能说,女主好手段,越璟歌真不争气,想要皇位还娶了一个对自己掌权没有什么帮助的女人。他的皮相,只要愿意,官宦家的未出阁的女子可谓是手到擒来。难不成,这是真爱?
突然,额间的疼痛把白露唤醒,几乎要贴着自己脸的人是怒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似的。白露连忙倒退几步,“主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一回来,在我的面前竟然走神!”越璟歌怒吼,甩了甩衣袖就向前走,走了几步发现人没有跟上,咆哮道:“胆大妄为的奴才!还不跟上!”
“是。”白露麻溜的跟上去,一边疑惑自己奇怪的想法,一边感叹自己的警觉性,似乎她在越璟歌的面前警觉性特别差。明明就不相熟。
到了主院,白露看见重新装修了的院子,心里暗暗惊叹了一声,“怎么样?”人问话,眉飞色舞,像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杰作一样。
白露沉声道:“主子的眼光很好。”这回她是实话实说,原本院子是几乎什么装饰都没的,现在却是有了细细的流水,青色的石砖铺地,流水与白色的青花瓷的圆形巨缸想通,活水中栽着莲花,不知是什么品种,还未到夏季,却是开着娇嫩的花朵,红莲在微风中摇曳,美得不像话。
院子雅致的很。
“你喜欢吗?”越璟歌张嘴便是这么问道,白露看了他一眼,眼中疑惑不已,问这个干嘛?在人灼热的目光下,白露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喜不喜欢,都不应该关她什么事的,她是越发的看不懂越璟歌。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把权利交到她的手里,就不怕她背叛吗?
线条柔和却不显得女气反倒俊美的脸是笑开了花,温柔的声音低语仿若晨间开放的花朵一样,“喜欢就好。”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伺候我。”这话是有些高傲了,语气得瑟的不行。
迟疑了一下,应道:“是。”
晚上,白露和越璟歌吃了晚膳,疑惑的看着悠闲自在的人,怎么不去陪女主?还有闲功夫到花园里散步。
“璟……王爷。”满是欣喜的声音伴着一身白衣罗群走到了越璟歌的面前,那含着柔情的眼,满满的是这个尊贵的红衣少年。
一袭红衣,白玉冠,少年郎儿风姿动人,挺拔的身体,俊美的面容,那凤眼即使是讥诮的也勾人不已。
“啊,路公公。”小手捂着嘴,晶亮的眼诧异不已,像是才看到越璟歌身旁的白露一样。
“王妃。”白露朝着兰杏行礼,只是这回不再下跪行大礼了,只是弯腰问好。
兰杏眼眸含着忧伤,似是不明白白露的行为,她似是悲伤的看了那风姿卓越之人又猛地低下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小声的说道:“王爷……”
话还没说完,白露就见越璟歌几步走上前,温柔的把兰杏搂在怀里,心里暗暗感叹:才十一岁就会泡妞了,这是早熟到什么地步了啊?
“小路子,你下去吧。”越璟歌淡淡的说道,白露弯腰,答道:“是。”然后毫不犹疑的转身离开了。
在回到主院的路上,白露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什么了。越璟歌看着兰杏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就像,是那种爱恋了多年突然得到了的感觉。
一下子,希望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但,为什么越璟歌会对她与众不同?白露不解,也没有再想了,这个世界,她不知道大白熊在不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
有些黯然,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完成任务先。必须要掌控权利,必须要不受威胁才行。她依旧过于弱小了,如果强大,早就可以离开闲王府,离开越璟歌了。
她很讨厌越璟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模样,让她觉得,这个人很模糊看不清,似是可怜的小兽,但随时都可以变成猛兽致她于粉身碎骨之地。
眼眸暗了暗,她快步进了越璟歌让人给她准备的房间,与越璟歌的主卧只有一墙之隔。
打开账本,她要好好的为自己做打算才是。所谓的彪悍的人生,作为太监,就是应该成为魏忠贤那样的人才是。不同的就是,她不能让自己挂了。每一次死亡,似乎都会影响她的精神意识的恢复,虽然小海绵说任务只是为了让参与游戏者有一个目标和方向,不至于让玩家迷失。但,她却发现,似乎不完全是这样。
也许,是背后的那双黑手搞的鬼。
……
有些阴暗的屋子,不知是因为风华绝代的人脸色阴沉还是因为跪在地上的人十分的专注,屋子里很沉闷,气压极低。
“你说你要外出经商?”越璟歌咬着牙问道,他的脸色已经黑的可以滴出墨水了。衣袖里的手,是紧紧的握住椅子的把手。
白露低头,回道:“是。”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王府表面华丽豪奢,其实已经入不敷出了。王爷你想要得到王位,光是依仗手中的那点人是不够的。”
越璟歌垂下眼,“你接着说。”
“王爷,你不仅人脉不够,钱财也不够,就是想要蛊惑人都不行。即使依靠……依靠娶妻也是……”后面的话,白露没有再说了,咚的沉闷的声响,随即是啪的杯子落地的清脆声。
后面的话,还能是什么,不就是说,越璟歌他想要皇位,就是娶妻借助岳父的权势也不能够谋得皇位。
越璟歌讥诮着说道:“白露,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啊!你就不怕本王把你杀了?”
白露弯腰,不顾自己额头上的伤,让自己的姿势看着更加卑微,沉声道:“这是王爷您的事。”
越璟歌,现在是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
许久,白露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麻掉的时候,人是起身站在她面前,手指拂过额间那已经凝固了的血,轻笑道:“不要想逃,你逃不了的,既然你想去做就去吧,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上药便离开吧。”话语刚落,人就阔步走了出去,冷白色的月光照射进来,白露猛地浑身发寒,动了下身子,是跌倒在地,身子因为你长期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血液不流通,都要僵住了。或许,也是因为气氛太阴冷压抑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