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白露再一次怒喝,随即猛地窜起的人是用四肢紧紧的把她缠绕住,还在她的耳边吹着气,叽叽哼哼的说:“就不放!”
人得瑟的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才不会傻傻的松手呢~”
接着又委屈道:“放开你就会离开,再也不回来了,我不会放手的!”说着,是狠狠的咬了白露的肩一口,怒气冲冲的死死的拽住人的脖子,双臂紧紧的缠绕。
“你……”白露觉得自己的呼吸困难,似乎快要窒息了一样,眼睛无力的合上,但下一秒人就松开了双手。小声的啜泣,脑袋是轻轻的蹭着她的肩膀,“我不会放你走。”
“不要说会让我不开心的了,我,我怕,我怕我会真的把你杀了。”人抖索着说完,是小心的把白露抱起。
白露全身无力,刚刚那一刹那,她是真觉得,对方要勒死她。是宁愿永远失去也不愿她离开他吗?可是,为什么之前要那么做?明明就那么的在乎?
低垂着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始终读不明白这个人。怎么样的他都是他,但却依旧让她觉得很虚幻,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在眼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泡沫,会消失在阳光下。
越璟歌小心翼翼的把人抱住,手臂却忍不住加重力气,把人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里,似乎这样,这个人就不会消失一样。
“你到底是为什么?”怀里突然传来清脆却让人感觉死气沉沉的话,越璟歌的身体猛地一僵,是抿了抿唇,咬了咬牙,说道:“我说,是为了你,你相信吗?”
白露把头埋进人的胸膛,沉声说道:“我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她害怕一切都是骗局,害怕一切都是泡影。
爱得越是深,她的心里就是越发的不敢相信。
“不,不会的。”
越璟歌把人抱上床榻,牢牢的把人禁锢在怀里,眼眸在黑夜里显得幽暗,“我不会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白露抿着唇,一言不发,她不敢许下承若,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么的害怕。一直是一个人的生活,她是再清楚不过一个人的日子了,永远都是一个人,看不到边际。
缓缓的闭眼,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夜渐渐的逝去,越璟歌一晚上都是紧绷着神经,他很害怕怀里的人在一觉醒来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也找不到。
翌日,白露看着人的眼跟熊猫一样,垂下眼,心里很复杂。他是一夜都没有睡。
长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是何苦呢?”
闻言,人是绚烂的笑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只要不走就好了。”他的另一只没有牵住人的手,是紧握着,他努力的压抑住内心的凶兽,他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他得冷静,这个人看着硬心肠,但其实心肠比谁都软。
只要他努力,就一定会让她再相信自己的。原本……不就是信赖他的吗?虽然含着不确定的一点点的怀疑……
但是,之前是相信着他的吧,要不然怎么会甘愿留在他的身边。
“你睡一会吧。”白露叹了一口气,触及那一下子迸发出强烈光彩的眼,扭过头去,再次重复了一遍,“你睡一会吧。”
手臂立即被人牢牢的双手抱住,充满期冀的话语说道:“你陪我。”
见人没有回应,越璟歌是泄气的把手松开,直接把人横抱起就又回到床榻上,小声的恳求道:“陪着我,好不好?”
白露无力的闭上眼,“睡吧。”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了愉悦的笑声,人是钻到她的怀里,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让她怀抱着他。心不由的一颤,这个姿势,在很多的世家都出现过,这个家伙,不是让她抱着他,就是他抱着她。
慢慢的,两人是睡着了。
越璟歌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身旁的人不在了,猛地从床上跳起,跑出房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白露,你出来——”
“你出来!不要闹了——”
“你快出来……”
越到后面,他的话就越轻,垂下头,心就像被钝刀一样的不断的插入拔出又插进去,鲜血怎么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你在大呼小叫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是猛地转身,触及那皱着眉的人,是快速的跑了过去,牢牢的把人抱住,鼻子嗅着人身上的味道,闷声道:“你不要走。”
白露一怔,伸手拍了拍人的背,柔声道:“好。”
闻言,人是小心翼翼的抬头,满眼期冀,“真的?”
白露点了点头,“嗯。”
人又问道:“不会再以为我骗你了?不会再不相信我了?”
白露:“……嗯。”对方红着眼,红着鼻子的模样,看着她就心疼。大白熊每次只有害怕的时候才会这样。
“那我们去洗澡换一身衣服吧。”说着他就咧开嘴,拉着白露的手就往沐浴的地方走去。
沐浴更衣后,越璟歌是拉着白露的手一直都不松开,嘴角挂着显眼的笑容。
到了用膳的时候,人是一个劲的给她夹菜,白露淡淡的白了他一眼,“就这么高兴?”
人是兴奋的点头,看着,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白露冷哼一声,问道:“那你还什么都瞒着我?”
“我以为……”越璟歌小声的说着,却被白露充斥着怒火的声音打断了,“以为什么?!”
她扯着人的衣领怒吼:“你以为是这样就是这样?!不要自以为是!你的心思我根本就猜不透!也看不透!”
末了,把那绣着金色边的衣领放下,闭眼忍住心里的怒火,缓缓说道:“不要再你以为了,我猜不透,我看不透,我会怀疑你,然后……”离开。
“不行!”越璟歌大声喊道,阻止人把后面的字眼说出来,眼中闪过一道阴骘的暗光,他一点都不想听到那两个字。
“你不要说。”说着,人是急忙塞了一筷子菜在欲要接着说话的嘴,然后看到不能说话的人是微微低下头,气闷的把筷子一甩,扭过头去。
白露愣住了,不是该她生气的吗?怎么她还没生气,这个家伙就先发脾气使小性子了?
细细的嚼着嘴里的菜,味道还不错哎。吃完,白露就差点被脸几乎要贴着她的脸的人吓到了。那怒瞪的眼,凶神恶煞的。
身子往后挪了一下,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要吓到我了,离远点。”
话音刚落,越璟歌整个人就粘到了白露身上,他还得瑟的蹭了又蹭。嘴里还哼着欢快的不知名的调子。
白露额头直冒黑线,这有什么好得瑟的?
接着,越璟歌似乎是越发的有了从前的胆子,径直抱着白露又是喂饭喂菜,还理直气壮的要求对方也这么做,一有拒绝的趋势就撅着嘴生气。
无奈的给人喂食,是伺候这伺候那的,看那人嘴角挂着的若有若无的笑,白露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其实,不该这么说,而是,对方一直都没变吧。
只是,总是瞒着她,她会不安,会忍不住的怀疑。
春节,是多雨绵绵的季节,越朝的春天,是格外的古怪。接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就开始热了起来。
白露依靠在窗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扭头对正在看折子的人认真说道:“会不会有瘟疫?”
过于潮湿又闷热,病毒很容易滋生并传播的。
人是皱了下眉,随即吩咐隐藏起来的暗卫:“去准本粮草和药材。”等人走了,看向白露笑着说道:“这样行了吧?”
白露点点头,随即又猛地摇了下头,不行,沉声道:“叫他们多准备些醋和烈酒。”要不瘟疫来了,遭殃的是百姓。
一想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的场景,白露的心就抽痛,荒原的那三年,她见过太多流离失所的人了。她可以说是很了解他们的感受,没有家,连漂泊的地方都不安全,是浮萍都不如,在风雨中摇曳。
看到白露担忧的模样,越璟歌很心疼,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让人准本好。”
翌日,突然而来的消息是让白露一怔,她的面色变得苍白,太晚了,瘟疫已经爆发了。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瘟疫是早就爆发了,但因为有人隐藏住了消息,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越朝二十个大城是有接近一半爆发了瘟疫。
清晨的阳光越来越烈燥,空气不断的在翻滚着,白露走到沉思的人身前,张了张嘴,问道:“你相信我吗?”
凤眸抬起,眼认真的看着她,但里面明显是没有信任。他抿着唇瓣,没有开口。
白露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缓缓说道:“即使你不相信也得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力拯救你的国家,你的子民。”
“你……你是又要离开吗?”人的脸变得阴沉,俊美的脸犹如鬼煞,散发着黑色的怒火。
白露笑了,摇了摇头,抬头看着窗外,“我从没有离开。我一直都在都城。”
“我会一直都在的。”说完,是踮起脚,亲了一口那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等我。”
转身的一刻,手腕被人抓住了,只见人先是噘着嘴,然后低垂下脑袋,之后,是摇着头笑了出来,纠正的说道:“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你要回来,你体内的毒还没解掉,你说好会一直陪着我的。
白露愣了一下,是他们两的国家,两人的百姓吗?心里弥散着甜蜜,嘴角的幅度忍不住的越发的大。
“好,我们的。”
“嗯。”
“等我回来。”
白露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她没有回头,她知道人一直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她也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不敢去了。瘟疫,去了恐怕会九死一生。只是,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他明显有要做的事,但却因为她一直克制住。她看得出来,也感受的到。
她不是圣母,只是,那天灾人祸的惨重,是她不忍心看到的。人生也何必那么多的计量,想要去做便去做吧。她怕自己在瘟疫后后悔自己没有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