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丝帕上,绣着一只肥兔子和一只高大的白熊,白熊搂住兔子慵懒的躺在大石上,眼神含着温柔的眷恋。
白露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窝在男人的怀里,把丝帕盖住脸,有些热啊。心底的暖意,似乎可以驱赶走任何的寒意。
坐上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白露就窝在维斯特的怀里睡觉,昨夜维斯特的确没有做什么,但他们却打闹了好久才睡。
闭眼的时候,呢喃着说道:“你也睡觉,好困啊~”手搂着人的腰,这样真好。
闻言,维斯特是笑了,春风拂面杨柳舒,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突然,他的笑容就停住了,想到昨夜这人完全没有意识跟他说她的过去,他就有些恼怒。但,即使他家的小兔子不说,他也大概猜的到。
只是,过往的艰辛与酸苦,只有当事人知道。人生如饮水,冷暖自知。
黑色的轿车,极为低调,很快便隐入了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群里。
这时,白色刺眼的房间里,黑色的电话响了,旧式的话筒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拿起,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喂~”
电话的那一头的人恭敬的很,“小姐,我们跟丢了,从昨天陈少爷和那个叫白露的女人见面的谈话来看,白露是知道了您的事情。”
“好,辛苦你们了。”话毕,女人是把电话挂了,随即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电话,悠扬的旋律,是水边的阿狄丽娜,原本听着很美妙的曲子,却在得知了真相的那一刻心如刀割。她所爱着的男人,心里始终都是别人,即使答应了要给她幸福。
为什么男人就是这样?既然明明做了决定,却始终无法割舍心里的挚爱?白月光和红玫瑰,始终都埋藏在他的心里,而她,是什么?
她不知道,在陈瑾年的心中,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禁自嘲,也许,只是跳板或是踏脚石吧。
只是,她就是如此的深爱着这个薄情冷酷的男人,即使知道他的目的,却还是飞蛾扑火。
遥看着远方,阳光明媚,但为何却觉得浑身都是凉的?电话没有人接,是为了白露那个女人在伤心吗?
眼眸闪过尖锐的寒光,握紧的掌心刺痛,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白露那个女人,一定得离开!
……
夜里,白露是被一阵好闻的蛋糕香饿醒的,床头是一个小巧的蛋糕,上面的造型依旧是一只兔子和一只白色大大熊。但那上面用巧克力写着的字眼,是让白露的眼泪哗的就掉落了。
起身,抿了抿唇,没有谁记得她的生日,就是陈瑾年这个所谓的青梅竹马都不记得,可是,维斯特却知道,他不仅知道,还给她做蛋糕。
维斯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要是你哪一天离开了我怎么办?
“乖啊,别哭了,以后我都会陪着你过生日。”维斯特快速的从门口跑到白露的面前,小心的把人抱起,吻着那不断掉眼泪的眼角,眼泪很咸,垂下眼,为什么你的眼眸含着哀伤呢?
“大坏蛋!”白露把眼泪鼻涕都蹭到维斯特的身上,气愤的哭喊道,眼泪是掉落的更加厉害了。
“不准走!”
维斯特长叹一口气,怎么他们两个人都不安呢?把人抱紧,柔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不安?白露,你能告诉我吗?”
“……”僵硬住的身子,眼泪却刹那的停止了,她不禁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哭?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少掉眼泪,从不在人前掉眼泪,她的哭泣从来都是没有声响的。
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俊美的男人,棱角分明,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她的心魄,许久才说出:“因为你。”
维斯特没有说话,只是吻了吻那哭红的眼角,叹了叹气。
白露眼睛有些迷离,然后回忆的说出了悲剧的过往,“以前我是孤儿院的院长爷爷带大的,他很疼我,说我是上天赐给他的小棉袄,他说会一直陪着我长大,看着我结婚生子,但后来,他死了。”
“后来,我用食物养了一只被人丢弃的老猫,老猫叫尾巴,他的尾巴被坏孩子给烧掉了,尾巴没有毛了,我们天天一起吃饭,后来,他也不在了,孤儿院的人说,老猫死了,因为年纪太大了。”
“再后来,我遇见了陈瑾年,瑾年哥哥,我以为他会是家人,后来也似乎是,但没有想到,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向我告白,后来,因为感动或是感激,我答应了。后来,他和我分手了,和王玥在一起,我很难过。”
“……我想知道为什么,有一天就去王玥家找他,但我看见了死去的院长爷爷……后来,我知道了原来王家的女儿,姓管的那位夫人是我的亲生母亲,而王月玥是院长爷爷的孙女,她抢走了的身份,抢走了我的亲生父母,抢走了我的竹马,抢走了我这个世上唯一的家人。”
“再后来,我被迫去了国外,因为胃癌死了,然后,回到了前世发现自己身世的时候。当时因为知道的太多了,一下子接受不了,削水果的时候失神把手腕割破了。然后,然后就是被王玥的人安排着登上了各大报纸的头条,出门被人指指点点。”
“他说要我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是他说的,会一直陪着我的,是他先失信的,我不是小三,也不是所谓的第三者,也不是所谓的孤儿……只是,为什么呢?为了金钱才把我替换了吗?”
“可是,仅仅是为了钱,那王玥的身份没有被发现,还是,其实管太太是院长爷爷的亲生女儿,而院长爷爷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白露的头无力的靠在维斯特的肩上,手指揪着耳边飘逸的碎发,喃喃自语:“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要这么对我?”
“不,你没有做错。”手揉了揉白露的脑袋,温声道:“现在,我们去洗把脸,然后切蛋糕,不要想了,好不好?”
“你只要记住,我会在,一直都在,即使不在你的身旁,我也在往你所在的地方赶,所以,不要不安了。”
“嗯。”点了点头,委屈的说道:“那我不要他们了,好不好?”
“好,不要他们了。”我会在的,我的小兔子,我的白露。
待洗干净脸,白露他们是你一口我一口腻歪着把蛋糕吃完了。两人抱在一块,嘴角的幅度控制不住的扩大,最后是两人都噗嗤一声,笑声在房间的上空回旋的飘荡。
翌日,白露在维斯特出去拍戏的时候开始着手布置一切,很多时候,只有真的动手才能熄灭内心升腾不止的怒火。
网络上的各个网页,在昨夜无一不是许邵与那个叫什么兰铃的女人恩爱的视频。大幅度的被压制的男性尊严暴跌的图片,白露觉得自己都要岔气了,即使知道维斯特不是许邵,心里却还是觉得受不了。她没办法容忍有人用着她的男人的脸做着一切恶心的事情。
动手把各大网站的页面黑掉,再给他们来几个病毒,白露觉得,她现在是碉堡了,没有记忆又怎么样?她现在有能力就行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想起还是很好的,不管是悲伤或是喜悦,那些记忆是属于她的。
天渐渐的黑了,白露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看到门口站立着的黑脸的男人,是讨好的笑笑,“你回来啦~”心里大叫:好可怕啊——
黑着脸还浑身放冷气的维斯特真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话说,能求放过吗?
“过来!”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白露是浑身一僵,又来了!
“我……”能不能……
“过来!”
白露哭丧着脸慢悠悠的挪了过去,在离他三步之远的时候是被迅速的拉了过去,鼻子一下就与硬邦邦的肌肉相撞。
好疼啊……
“你凶残!”
“我还有更凶残的!”维斯特冷哼一声,把人横抱起,大步朝着饭桌走过去,把人放到椅子上,拍了拍手,随即,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里都端着一个盖住了的盘子,缓缓的把东西放下后就弯腰轻身离开了。
白露好奇的看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的类似餐盘一样的东西,接着耳朵被人拎起,人是朝着她的耳朵吐热气,“想知道是什么吗?”
“嗯。”白露眨巴着眼,的确很想知道,但为什么觉得绝对不会是好东西呢?感觉还很恐怖的样子。
“你体会过啊,你之前就不老实,老是这样忘记吃饭,还犯了狠多的错,还是,你没有想起来?”
维斯特温柔的抚摸着白露的脸颊,一手拎着她的耳朵,敦敦教导:“我帮你回忆回忆吧?你下次就不会再这么做了。”
“不……不要了,还是不要麻烦你了,我自己想想。”心里发毛,这温柔的语气太可怕了,绝对不是好事,好像,之前是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白露想着,耳朵上的手就转移到了她的鼻子上,人是捏了又捏,叽叽哼哼,放过她的鼻子就揽着她掀开了一旁的一个银色的盖子。
顿时,扑鼻的香气瞬间袭来,白露眨巴着眼看着递到面前的蛋糕,是咬了一口,味道好好啊,一直吃,吃着吃着,很快,她就觉得饱了。一个蛋糕被她解决了,但那伸长的手是利落的把第二个盖子打开了,白露缩了缩,淡淡的问道:“我能什么都没看见吗?”
蛋糕上的熊死死的揪住兔子的耳朵,上面还写着“叫你不吃饭!”
白露额头冒黑线,能不这样吗?
很快,她就被递到嘴边的蛋糕给吓到了,“我唔……”不能塞进嘴边里!睁大了眼瞪着阴着脸的男人,呜咽了几声,乖乖的把蛋糕吃了,咽下去,看着又递到嘴边的蛋糕是怕了,使劲的想要往外挪,结果是被有力的手臂禁锢住了,男人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开口道:“乖啊,张开嘴,把蛋糕吃掉,你没有吃午餐,也没吃晚餐,现在补回来。”
白露猛地摇了摇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希望就这样放过她,结果,维斯特是硬声说道:“吃掉!吃完这个再说!”
“我知道你还能吃下一个蛋糕,不要骗我!”
“……”可是会撑到的啊~
求放过,她以后都会按时吃饭!嘤嘤嘤……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