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萱摇头,“我不会讨厌南越人,我只针对你!”方萱道,“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忽然又回来了。你当我是谁?你想睡就睡的随便女人?”
沈寒生冷下脸,“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么?”方萱道,“沈寒生,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方萱从来就不缺男人,只看我愿不愿接受。现在我想明白了,反正要嫁人,我就嫁给太妃的外甥秦少云,两家门当户对,家世清白。不像你,也不知你是不是出身江洋大盗,山中悍匪。”
沈寒生盯着方萱看了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方萱,你就这么在意我是谁么?”
“废话!一个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是南越人,更不知道他出身王族,连受伤被我所救都是你一手演的戏!”
“你从哪儿知道这些的?”沈寒生疑问道。他自问身份隐藏的很完美。这么多年在东岳从未有人怀疑过他来自南越。更从未有人发现他是王族中人。
“自然有人告诉我。”方萱道,“想必你也是跟着南越使臣来的。为你们新王迎娶王后回去。那你好好忙你的公务。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天起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方萱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看我怎么惩罚你!”
沈寒生来到方萱面前,一把将她抱住,低头吻住她的唇,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方萱不妨他这么突然心间猛地震颤,大脑一片空白,不可抑制地从鼻腔中发出柔弱的低吟。沈寒生便受了刺激一般加深了这个激烈的亲吻。
小二端着酒菜推门而入,猛地看到了拥抱在在一起的两人,吓得叫了一声,忙退了出去,手上托盘中的酒菜翻到在地。哗啦啦一阵响动,惊醒了方萱。她双手用力推开沈寒生,道:“沈寒生,这样有意思吗?”
沈寒生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绯红的脸颊和殷红的唇瓣,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把她压倒狠狠地惩罚一番。
“方萱,我爱你。”沈寒生道。
方萱心头一震,撇开目光,“那又如何?我已经与秦少云定亲。”
“我去找皇上说。”沈寒生道,“你只能是我的,不可以嫁给别的男人。”
“你是谁?”方萱轻笑,“嗯?请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是谁?”
沈寒生语塞,“我……”
方萱盯着他的双眼,“看,你对我从来就没有一句实话。”
“你现在就这么不信任我?”沈寒生问道。
“是,”方萱道,“我被你欺骗了那么久,你让我如何再敢相信你?我真庆幸你不是人贩子,否则你把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呢。”
沈寒生有些受伤,“你当真一点也不信任我了?”
“不信任了。”
“好。明日我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交待。”
“不用给我交待,你我只见从今日起,再无瓜葛。”
沈寒生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目光留恋地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开门大步离去。
方萱听着关门声,心里一阵难过。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她无法否认自己喜欢这个欺骗他的男人。可那又如何?现如今,他们两个再无可能。
她嘴上说得厉害。可如今被郡主这个身份限制,又有莫茵与小鱼牵着她的心,她不可能不管他们还像从前一样想如何便如何;再者,既然答应了韩戒的赐婚,且韩戒在南越国求亲之事上没有难为她,她就不能对不起韩戒对她的纵容与尊重。
最后,沈寒生是南越王族,她若是跟了他,以后只怕要去南越生活,那她想要见自己的亲人一面,便是难上加难。
饭没吃成,方萱回到家中。又想起之前被她丢进抽屉里沈寒生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忙找出来,叫人送到了南越使臣团下榻的驿馆中。以此表明自己与他一刀两断的决心。
沈寒生正在驿馆自己的屋中谋划明日要做的事,忽然收到这块玉佩,心里又气又是无奈。知道方萱的脾气,他便先将玉佩收了起来。想了想,他开口叫随身侍从进房来,命他去请使臣大人来。
“明日,你便向皇上提出,南越除了方萱郡主有资格做南越王后,其他女子一概不行。让皇上好好考虑。另外请求皇上给我们一个与郡主见面的机会。
那人听了,提出道:“大王,您非那为郡主不娶吗?我这两天问了人,皇家还有一位公主,虽然年纪小了些,可对我们南越国更加有利啊。”
沈寒生冷笑一声,带着威慑之力的眸子直视着那位大人,道:“本王娶妻,难道娶的是只对国家有利,而对本王自身无用无感情的妻子吗?”
“臣小人之心,还望大王恕罪。”那位使臣大人惶恐行礼。
“无碍,你我君臣之间相处还是太少了。日子久了后你便会知道本王是什么样一个人。”
沈寒生眺望着窗外,不远处山上的遍布满山的红叶。秋天到了。他能否在冬天来临之前,将方萱娶回南越,就看这几日他的表现了。
想起今日那个吻,体内便又一股电流通向四肢百骸。他嘴角挂着一丝邪笑,想到了什么。
茂林别苑中,莫茵如常在午睡后,起身在别苑中慢悠悠地散步。秋天的阳光已经没有多少温度。她肩上披着一件斗篷御寒,圆润白皙的脸上,带着淡然满足的笑意。
“家里来人说再过两日,老夫人便会将家里准备的两位产婆送到这儿来。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之间,小姐你就要生了。”
莫茵抚摸了一下肚腹,嘴角笑意温柔极了,“嗯,赶紧生了吧。这一胎,我总觉得比小鱼那时候要沉许多。”
青竹看着她的肚子,认同道:“是啊,我也觉得这肚子比小鱼那时候大得多。”
“还不如不专心养胎呢。”莫茵叹息,“如今你们整日里尽拿最好,最养胎的东西给我吃。把胎儿都吃大了,将来我生起来都困难。”
青竹听到莫茵的抱怨,忍不住笑起来,“我的小姐呀,你看看小鱼,你吃得少,没好好养,到现在身上都不怎么长肉。给你多吃好的,还不是为了让胎儿长的壮实些?生下来好养活?当娘的都得受这份苦。”
莫茵听完也笑,“也是,为了让这肚里的小东西长壮实些,我受些苦没什么。”
两人说着话,便走到一株老银杏树旁。正要在树旁安置的桌椅边坐下歇一歇,便听到树背面有两个宫女说话的声音。
“我听说皇上前段日子在宫里一下子封了三位婕妤,难怪要把皇后娘娘放在这别苑里养胎,也不说接回去。原来是有了新人了,嫌弃皇后娘娘碍眼。”
“别乱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感情深厚着呢。没见前几日皇上还大半夜的来别苑看望娘娘么?怎么会觉得皇后娘娘碍眼?”
“那不是皇后娘娘毕竟怀着皇嗣呢?若是皇后娘娘没怀孕,你看皇上会不会来?我还听说,如今宫里最受宠的是王婕妤,皇上十天里有一半时间都在她那。惹得另外两位婕妤时常争风吃醋,闹得后宫鸡犬不宁。”
“谁在树后面乱嚼舌根子?还不赶紧出来!”青竹怒火中烧扬声对着那银杏树后喊道。
话音刚落,便见两个十四五的小宫女慌慌张张地从树后出来,见面前人是皇后与青竹,便吓得噗通一声,双双跪在地上,嘴上不住地讨饶。
青竹上前揪着其中一个的肩膀,把她上半身拉起来,指着她道:“刚才在那后面胡说什么呢?从哪儿听来这些传言?”
“奴婢的确是胡说八道,还望皇后娘娘饶命。”
莫茵脸色不自然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问道:“你方才并没有胡说八道,是不是?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姐,不可能!”青竹急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小姐你千万别信这小蹄子胡诌!”
莫茵轻轻地抚摸着肚腹,幽幽地叹了口气,“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了。”
“小姐,”青竹见她情绪不对,听到这晴天霹雳一般的传言,她竟然这般淡定。想来是伤到了极点。
青竹顾不上管那两个小宫女,追上莫茵,扶着她的手臂,碰到她的手指,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冰凉冰凉的。
“小姐,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啊?等皇上来了,咱们亲自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没有什么比你肚子的孩子更重要了。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莫茵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胡思乱想。我早有准备了。”
她越是这样,青竹越心里不安。生怕她想不开了。毕竟现在的莫茵与之前那个没有喜欢上皇上的莫茵不同。现在她可是对皇上动了心的。皇上在她怀孕期间再宠幸其他女人,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嘛!
亏她还以为皇上是个万里挑一的专情男子,她真是看走了眼!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莫茵叹了口气,“我如今是皇后,还有孩子,我怕什么?就算那些人再受宠,又有哪个能越得过我去?”
青竹惊诧不已地看着莫茵平静的模样,“小姐能这样想最好。”
宫中太皇太后收到消息,听说莫茵对皇后宠幸了其他女人的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仍旧像往常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且说了其他女人再受宠也越不过已经为皇上生了两个孩子的她。
“这莫家女,这次的表现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太皇太后沉思了片刻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