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萱若有所思,“难怪秦少云会同意与我的婚事。”
莫茵急道:“如今被公主知道你与秦少云已经被皇上赐婚。只怕她要承受不住啊。”
方萱叹息着摇头,“你说这公主是不是傻?竟然喜欢一个老男人!”
莫茵哭笑不得,“秦将军也不算太老。”
“对公主来说就是老啊。差那么多岁呢。”方萱道。
“现在不说别的了,你快去开解开解公主。”莫茵催促方萱。
方萱道:“我现在在她眼中一定是抢了她喜欢的男子的情敌。你觉得她会听我的?”
莫茵拍了一下脑袋,“也对。那怎么办啊?”
方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猛地站起身,凛然道:“算了,我还是去试着劝一劝吧!”
惜公主被宫女们追上拦了下来,又哄又拉着,把她带回了她的房中。方萱站在门外道:“公主,你别一时冲动就想回宫去找你母妃。我与秦少云的婚事,是经过你母妃和皇上一致同意的。”
“嘭!啪!哗啦!”有瓷器砸在门上,碎裂开落在地上。
方萱下意识躲了一下,而后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公主,你自幼在宫里,见过几个男子?只怕除了皇上与秦少云,就是那些不能称之为男人的公公太监了吧?”
“你走开!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公主带着哭腔的喊声传出来。
方萱道:“你就是见识少,才会觉得秦少云好。我告诉你,本郡主我走南闯北见过的男人数不胜数。等你也像我一样到处走走看看,你就会发现,原来你云哥哥也不过是普通男人一个,身上并没有特别的亮点。”
“我不要听,你走啊,你走行不行?”郡主开始痛哭了。
方萱道:“好好好,我走可以。但是你要哭过以后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明白你已经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但是喜欢一个年纪差距太大的男人,会很辛苦的。再说,你喜欢他,他知道吗?他也喜欢你吗?”
“本郡主比你大一些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子,可他比我小一岁。我喜欢他多少年啊,“方萱陷入了悠长的回忆中。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可他一直都拒绝我。我因为他忤逆爹娘,不肯嫁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想嫁的人只有他一个。最后,他去了边关领兵,最终也在那里娶了妻,生了子。到他成亲的前夜,我都还寄希望于他能为我改变主意。我千里迢迢地赶过去,问他是能接受我,他最后一次拒绝了我。我这才不得已慢慢的放弃了他。这其中的煎熬和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只有我自己慢慢咀嚼。”
屋内不知什么时候,惜公主的哭声已经止住,方萱从回忆中抽离,“望着紧闭的房门,“所以,喜欢上一个错误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别步我的后尘,公主。我还有不如愿能四处游走,远离伤心地的本事,可你是生在皇家的公主,你哪儿也去不了。这样下去,只能毁了你。彻彻底底的毁掉你。你不想将来的日子过的生不如死吧?”
屋内许久都没有声响,方萱贴着门板听了听,不想门猛地从内打开。惜公主哭红了眼睛,站在里面,抽噎了一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你做什么?”方萱道,“要不然我会到现在都快二十八了还没嫁人?”
惜公主眼中满是惊讶,“你,你都二十八了?”
方萱唬起脸来,“怎么,你觉得我很老么?”
惜公主摇头,“不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了。”
“还是一样的意思。”
惜公主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就是你不像已经二十八岁了。我以为你和皇嫂差不多。”
方萱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我比你皇嫂大三岁呢。”
惜公主用手帕擦了擦眼底,“你怎么知道云哥哥不喜欢我的?”
方萱得意地双手环胸,“一猜就猜到了。本郡主可聪明的很。”
惜公主嘟着嘴,委屈地撕扯手中的手帕,“他说我长大了就会知道我今天喜欢他有多幼稚。”
方萱点点头,赞同道:“他没说错。”
惜公主哀怨地瞪了方萱一眼,“那你以后会对云哥哥好么?”
方萱想了想,“会吧。”
“会给他生孩子么?”
“这个嘛,看缘分。”
“云哥哥看来真的不喜欢我,要不然他会拒绝赐婚,等我长大的。”
“所以啊,你现在什么都别想,等你长大了,你母妃自然会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的。肯定比秦少云好几百倍!”
暂时劝住了惜公主。方萱回到房中,想起对她说的那些回忆。莫骏这个混蛋,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忘记了他。想起他,再也不会觉得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
她伸手摸到自己腰间一块青色玉佩。那是沈寒生送给她的。据他说价值连城。在她看来,这玉佩就是一个古朴普通的玉佩,还缺了一半,价值连城只怕是沈寒生唬她的。
真没出息!怎么又想起他来?方萱拍拍脑袋,端起茶杯,狠狠灌了自己一口凉茶。
晚间,代替秦少云来保护莫茵安全的禁卫副统领在山上围猎了一头闯入别苑的野猪。
因此莫茵便叫人架起烧烤架子,烤起野猪来。
烤架一旁又点起篝火来。方萱带着闷闷不乐的惜公主来。惜公主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渐渐被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上难过了。
莫茵看着恢复了些活泼性子的惜公主,也放了心,对方萱道:“小时候在北地流放时,爹爹便给我们烤过野味,有野兔,野鸡,还有野羊,至今想起,仍觉得那滋味胜过所有的美味佳肴。可惜呀自从回到京城来,再也没有吃过了。”
方萱看着捧着大肚子一脸幸福的莫茵,心里又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皇上在宠幸别的女人的事。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闭嘴。毕竟莫茵现在怀着孩子,若是这件事刺激的她有不测就糟糕了。等她平安生产后,她再慢慢告诉她。
到那时,若是她无法接受韩戒背叛,她再带她走便是。让韩戒后悔一辈子。
此时在宫中,有人正在经历一场浩劫。
在孟淑妃与周婕妤以及李婕妤看来,最受宠的是王婕妤,皇上十天有五天都是去了她那里。
孟淑妃最惨,四人中,她位份最高,皇上来她寝宫的次数却最少。眼看着王婕妤受宠。她如何能不着急。央求太皇太后给她做主。皇上太厚此薄彼,不公平!
太皇太后到底姜是老的辣,叫来亲信的宫女吩咐了一番。又请了一位法师入宫,说为皇上以及东岳江山祈福。还请韩戒亲自过来,听法师念经。
而这法师则在开始念经祈福之前,高深莫测道:“太皇太后心怀社稷。心系皇室繁荣。可这宫中却并非洁净之地,早有邪祟潜伏在宫中,影响皇室气运。”
太皇太后万分震惊地道:”法师此话当真,不知这邪祟潜伏于宫中哪个地方?”
法师双眼微合,默念了几句,伸出二指直指后宫东北角。
“那邪祟便潜伏在那里。”
太皇太后忙对韩戒道:“皇上,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是派人跟随法师过去一看究竟吧。”
韩戒倒是不相信这些,可太皇太后三请四请的一定要他过来听法师为社稷祈福,他也不能拒绝。本想待一会儿便开溜。谁知这法师竟然说宫里有邪祟潜伏。
他今天倒要看看有什么邪祟在宫里潜伏。派了十几名禁卫跟着这法师前往东北角。法师一路走一路念念有词,走到一处宫门口时,他猛地止住脚步,伸手一指,道:“就是这里!”
韩戒与太皇太后等人随后赶到,韩戒看着法师所指的宫门,道:“这里是王婕妤的寝宫。”
法师道:“皇上,请准许本座进去查探一番,定会为皇上找出邪祟藏身之地。”
韩戒将信将疑,“你确定邪祟在这里?”
“正是。”
此时外头的热闹已经惊动了王婕妤,她出来后见这么多人挤在她的宫门口。又见皇上与太皇太后以及孟淑妃都在。忙过来见礼。
太皇太后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王婕妤,哀家请来为皇家祈福的法师说你这宫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快让开,让法师进去查探查探。”
王婕妤一脸的莫名其妙看向韩戒,韩戒道:“就让法师进去看看。你与朕一起在此等候。”
王婕妤应诺,站在韩戒身旁,给法师让了路。法师抬脚进了门,而后便在寝宫内外四处走动,当他走到王婕妤起居卧房外时,停住脚步道:“邪祟就在里面,进门左手边梳妆柜下!”
太皇太后当机立断,“进去找!”
有禁卫推门而入,按照法师的指示,翻找起王婕妤的梳妆柜。在梳妆柜下一个抽屉里,搜出一个布偶,上面写着皇后的名字。布偶的脑门上,心脏处,肚子上和手脚上扎着明晃晃的缝衣针。
东西拿到韩戒与太皇太后面前。韩戒一见之下,心中骤然一紧。眼神凶狠地扫向王婕妤。
“天哪,王婕妤这是在诅咒皇后吗?你就这么恨皇后娘娘,恨不得她死,她如今可怀着身孕呢!”孟淑妃捂着嘴惊声道。
太皇太后也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大惊失色道:“这,这是巫蛊之术吗?宫里竟然出现这种东西。皇上,此时非同小可,你可要严惩施此巫术之人!”
“王婕妤!”韩戒从牙缝中狠狠地吐出这三个字。
王婕妤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屋子里竟然有这种东西,她脸色有些发白,默默地跪下来。
韩戒指了指地上的布偶,又指着她道:“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王婕妤道:“不是我做的。”
“在你屋里找到的。不是你是谁?”韩戒握拳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皇后!来人,把王婕妤给我押入死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