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弓着身子来到韩戒面前,低声道:“皇上,淑妃娘娘今日又送来了补汤,并说皇上这段时间甚是劳累,虽说国事重要,可也得保重龙体。依奴婢看,这淑妃娘娘确实有心哪。”
韩戒专注在奏折上写下批语,听到周公公这番话,冷笑一声,道:“周公公,你什么时候开始帮着淑妃说话了?”
周公公忙赔笑道:“奴婢哪敢,这不是见皇后娘娘离宫以后,皇上每日都忙于朝政,整日整夜休息都甚少,怕皇上龙体受不住啊。”
“朕的身体,朕心中有数。马上要到夏季了。南方一到夏季就爱发水灾。朕得防患于未然。命这些朝臣们把该准备的物资准备齐了。别像往年似的,一发水灾,便使百姓流离失所。”
周公公听韩戒说起国事,这也不是他能议论的,便只好退到一边。
韩戒道:“把补汤送回去吧,就说朕的饮食自有专人负责,不需要淑妃每日辛苦操劳。叫她好好养着她的腿。”
周公公答应着退出去,走到门口听到韩戒戏谑嘀咕了一声,“年纪轻轻的,从马上摔下来,就能摔断腿,可见这身子脆弱的很。不适合在后宫待着啊。”
周公公捂住嘴笑着走出来。皇上这张嘴,损起人来,也是一绝。
孟淑妃养了一月,骨折的腿已经能下地走动,只是还需要拐杖支撑。她心急如焚。皇后不在宫中,又怀着身孕,这是她绝佳的接近皇上的机会。
她身边收留了几个曾服侍过郑贤妃的宫女。听她们将,郑贤妃当年能得到皇上的青睐,也是拿出了温柔小意,体贴细心的功夫来,渐渐的便让皇上记在心上了。
孟淑妃便也开始效仿。可是这都半个月了,她送到朝阳殿的滋补汤水,精心烹制的饭菜一律被韩戒退了回来。根本就没有吃过一回。
她不甘心,又这般送了一个月。且换着时间送。韩戒终于在一个深夜,处理完朝政后,孟淑妃饭菜适时送到。他腹中饥饿,便没挑剔吃了。
孟淑妃听人回报后,高兴的一夜未睡。第二天便向太皇太后报告此事。
太皇太后也当时韩戒终于开始接受孟淑妃,便叫她再接再励,继续攻陷皇上的心。
如今韩戒已经禁欲三月有余,加上天炎热,免不了心中燥热,做什么都无法专注。
他思来想去召了太医入宫。直接问太医如今皇后怀着身子,是否真的一次也不能碰她。
太医道:“皇后娘娘如今怀孕五月有余了。皇上若是实在需要,也可以有那么一两次,需得注意绝对不可多了。且等胎儿七个月以后,就万万不可有性事了。”
韩戒一听原来可以碰啊。一两次也行啊,他最近都要憋出病来了。心浮气躁,看到那些大臣,看到满桌子的奏章便心烦意乱。
既然可以,那他必须要去找皇后求个安慰了。他当即便命周公公北马,千万茂林别苑。
太医见他这般又道:“其实宫中后妃众多,皇上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去找皇后娘娘。”
韩戒一听,冷下脸来,“太医是想让朕与皇后之间生隙不成?”
太医忙道:“绝无此意,臣错了。”
韩戒道:“这后宫这么多女子,可哪个有皇后美丽可爱?你们一个个的,都恨不得朕将后宫每个女子都宠幸一遍。好生出一堆孩子,为皇家开枝散叶。你们把朕当什么了?做种的猪牛不成?”
一番话,说的太医周公公胆颤心惊。明白了韩戒专宠皇后一人的心有多么坚定。
韩戒策马狂奔直奔茂林别苑的消息在他走后一个时辰传到孟淑妃那里。
她看着镜中精心装扮过,准备在晚上为皇上献舞一曲,好打动皇上的自己。气得掀了桌子。
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竟然比不上一个正在孕期的女人。她不甘心。
这些日子,莫茵因在别苑中,没有别的事烦扰,一心孕育孩子,这身材便不知不觉圆润了不少,气色更是红润饱满。已经显怀的肚子在衣裙下骄傲地挺着。一番怀孕妇人的别致风情。
方萱在两月前离开别苑,给她来了信,信中说她已经处理好江南的生意,再过两日便返回、只是沈寒生依旧毫无消息,不知去了哪儿。
惜公主在方萱离开后,也没有回宫。而是陪伴着莫茵继续在别苑里,练习骑马 打球。
如今教她的是秦少云。这正随了惜公主的心愿。她向来喜欢和秦少云亲近。如今整日在一起,也不嫌腻。
莫茵隐约觉得这惜公主似乎对秦少云有意。已经快十三岁的少女,到了会对一个男子动心的年纪。
只是这两人年龄相差未免太大了些吧?莫茵暗想。
秦少云的情况,她命青竹打听过,知道她如今还未娶妻。且头两次婚事都中途夭折。
惜公主若是真的看上了秦少云,抛开年纪差距,倒也相般配。
莫茵暗中观察了几日,确定惜公主的确对秦少云有芳心暗许的迹象。她有些犯愁,这事该怎么处理的好。
韩戒抵达茂林别苑时,天已经黑透了。
莫茵已经准备睡了,忽然周公公的声音在外传来,说皇上驾到。
她吃惊不小,忙下床来披上衣服往外去迎接。心中忐忑不知韩戒为和深夜来此,莫不是宫里有事?
她从卧房走出,来到前厅,韩戒又正好进门。烛火中,韩戒看到挺着圆圆肚子的莫茵,满心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而莫茵也在见到男人那一瞬间,高兴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两个月虽然过得舒坦,可心里也在思念他。
韩戒上前拥住莫茵,两人想要紧密相拥却被高高的肚子个隔开。韩戒无奈地在莫茵耳边道:“真想抱你满怀,可惜被咱们的孩儿挡住了。”
莫茵被他的话逗笑,“还不是你做的好事。若不是你,哪有他来?”
韩戒听她这般说,心里越发冲动。双眼闪动着灼热的火焰盯着她的脸,双手抚摸着她的脸,嗓音低哑下来,“茵儿你可想我?”
莫茵羞涩地垂下眼眸,低低地嗯了一声。
韩戒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莫茵吓了一跳,王后退了一步,韩戒适时托住她的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唇舌纠缠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在屋里伺候的众人被青竹与周公公打着手势,带出门去。
一吻过后,韩戒将莫茵打横抱起直奔卧房中去。
莫茵急道:“皇上不行,孩子要紧啊。”
韩戒道:“我问过太医了。”
“什么?”莫茵在疑问中,被韩戒放在床上。
因是夏天,莫茵穿的单薄,三两下,韩戒便将她拨了个精光。。
一夜过去了大半,韩戒命人拿来巾帕为莫茵擦了身子,而后才抱着她睡下。
韩戒夜里来的,别苑中除了服侍莫茵的,都不知道。因此第二日,惜公主起床后,便如常开过来陪着莫茵用饭。
却在踏进门后,看到坐在主位的男人时,吓了一跳,匆忙跪下见礼。
韩戒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并未有多少兄妹之情。明白她身世可怜,甚至与自己其实十分相似。可并不代表他愿意亲近她。只是在刘太妃抚养她这件事上,该给的东西,该有的封号都不缺她罢了。
“公主,快起来吧。”见惜公主跪在那里,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莫茵替韩戒说道。
惜公主起来后,结巴道:“皇嫂,我……我不知道皇兄来了……我……这就告退。”
莫茵笑道:“不用,快过来同我们一起用饭吧。”
韩戒这时眼皮抬了抬,道:“过来坐下吧。这些日子你陪着皇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惜公主道谢后,小心翼翼地来到桌前坐下来。莫茵对韩戒道:“公主这段日子在学打马球。别看年纪小,打起马球来有模有样呢。比我强多了。”
韩戒淡淡道:“姑娘家,学个差不多便可了。还是得在琴棋书画上多下功夫。”
莫茵见韩戒脸色严肃,就像一个威严的父亲在面对自己的女儿一般,失笑道:“皇上,每个人爱好不同。想我姑母,曾经也是马球高手,京城中鲜少有人是她的对手。而我就更爱绘画,对骑马打球一窍不通。”
韩戒为莫茵碗中添了一些菜,不说话。
莫茵见惜公主局促不安,便对她道:“公主,你就像之前你我一起吃饭一样就行了。不用拘束。”
话虽如此,惜公主到底不适应与韩戒待在一起。气场太过强大,她小心脏受不了。匆匆吃了两口饭,她便借口自己吃好了,退了出去。
惜公主走后,韩戒看了莫茵一眼,道:“想不到你与惜公主这段日子相处的倒挺好。”
莫茵道:“公主挺可爱的,太妃又把她教养的很好,懂事贴心。”
想了想,莫茵又道:“公主眼看着也要到婚配的年纪了。这事儿虽说我做主,可我在后宫,也不了解朝堂中,哪家的男儿好,还得皇上替公主选一个合适的人选。”
韩戒道:”到时候再说吧。”
莫茵道:“我听说太后这外甥,秦少云还未成亲。就我这几日观察,公主好像有意于他。”
“秦少云?”韩戒诧异地挑眉,“至少比公主大了十五六吧。”
“是,年龄差距是大了些。”莫茵道。
“公主年幼无知。这样可不行。”韩戒沉思道,“这秦少云……我看与郡主年纪相当啊。”
莫茵惊讶的合不上嘴,“皇上是想给郡主与秦将军牵线?”
“我看二人足以相配。”韩戒点头,“等我回宫与太妃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