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泪缓缓的流下,诸葛玉其压抑多年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身体顿觉得的舒畅多了。
父女二人正在商讨庄园下一步的发展,就听身后大屋那边传来了叫喊,诸葛安安一个闪身回到了屋前,眼前的一幕让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杨东吃错了啥药,正对着屋里空地的那些下人们大打出手,嘴里还大骂着:“尼玛的给老子滚起来!还有你,还有你!快点,是不是想着让我挨揍啊?!”
又是一通子“噼里啪啦”的狂殴乱打,让诸葛玉其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些人毕竟都是庄园里的下人,平时虽然仗着九悠春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真要是这么的乱揍,出了人命也没法交待。这个叫杨东的小子,是女儿带来的,还是让她去处理吧:“安安!”
诸葛玉其扭着头看着女儿,意思是让她出言制止杨东的暴行。
“哎,我说你干嘛呢?”
诸葛安安冲着杨东叫了起来,她也没弄明白这小子犯了什么邪,对这些下人大打出手好象怎么也说不过去。
“呃!他们不去做饭,还强词夺理的说只听夫人的,不把他们揍的服气了,还翻了天不成?”
正打的起劲的杨东被诸葛安安的叫声吓了一跳:这些混蛋还真没把俺放在眼里啊,以为自己是啥?在拳头面前,啥都不是!
诸葛安安一听这话,也是火起:“继续,直到把饭做出来!爹,咱们走,我为你通脉去。”
杨东见诸葛安安父女二人进了大屋,这气还没撒完,疯丫头要吃饭,这些不开眼的混蛋还跟俺别着劲,真他奶奶的晦气。可是自己又不会做饭,只得继续高压狠揍,只要不打出人命就行,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骨气硬还是老子的拳脚厉害?
诸葛安安和爹走进了大屋,反手就将房门关了过去,那九悠春娟已经醒了过来,正瞪着茫然而呆滞的眼睛看着虚空,大概到了现在,她还以为做着恶梦,只想着何时醒来,一切都又回复了原样。
径直走了大椅子里坐下:“爹,把手给我。”
诸葛安安接过爹的手,一道真气渡了过去,她得先探查一下,然后才能慢慢的修复,毕竟爹的年纪已经过了修道的最好时机,真气用的太强势必会引发身体之中的隐疾,那样的话就算不立即死亡,也离死不远了,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跟师父那老不死的十多年,可不只是天天玩呢,真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诸葛安安的眉头轻轻皱起:爹的身体真的很糟,如果再晚回来一年的话,恐怕只能给爹上坟烧纸了。
有亲爹的感觉真好,有爹就有家,要是再有妈在,那才是一个完美的家。
只是,诸葛安安也发觉了,爹好象并不热心让娘回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是不是娘当年背叛了爹,才使得爹又娶了九悠春娟?
杨东终于摆平了那些下人,为了不至于被这些混球们下毒使坏,他还得全程的监督他们干活,直到一道道的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尼玛啊累死老子了,回头得把这些混蛋全赶出去,再找一些人来干活。”
坐在桌前浑身快脱力了的杨东说着,看着那父女二人吃的谈笑风声,他却是一点胃口都提不上来。
“嗯,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出了庄园大门打听一下,找保甲就全都能办好,这是银子,你收好,别心疼钱。”
诸葛安安说完扔向了杨东一个袋子,里面的金银海了去了,这可是一个极为少见的储物袋,还是在地宫修炼闲来无事翻腾出来的。
“呃!吾靠,这是?发了也,这次可真发财了。”
杨东接过了袋子掂了掂,发现这袋子很轻,自认为诸葛安安不会骗他玩的就打开了袋子,差点没让他吓晕过去:堆积如山的金币和金块银块,真的晃瞎了他的狗眼,顿时食欲上来,拿过筷子猛吃起了桌上的菜。
“保甲么,啥甲都能摆平喽!”
杨东开心的大叫起来,诸葛玉其见状眉头直抖:若不是因为这小子是安安带回来的,指不定真的会把他赶出庄园。
本以为就这么点事儿,杨东还开心的不得了:终于可以离着疯丫头远点了,在外面想吃啥就买啥,太特么的爽了。
可接下来诸葛安安说的话,让杨东从天上直接摔进了泥坑:“我这家呢小点了,本宫得对得起咱这身份,明日你去找保甲,就说本宫说的,方圆百里本宫要建一座行宫,一应的拆迁费用和建筑工程让他报个数,哦对了,这里有份图纸你拿着给保甲,就按照上面的房子建,问他得用时多久?你要是摆不平呢,就把他叫来,本宫直接跟他谈。”
“哦,啊?啥?”
杨东下意识的应着声,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诸葛安安,脑袋直接当机了。
“啪!死样!跟你说话就是不好生的听,是不是皮痒啦?!”
诸葛安安说着,手里拿着一个纸卷扔了过去。
这是她在地宫里修炼时闲来无事乱画的,就是想着有一天自己的家,就象北京故宫那样的宏伟,只是故宫咱没去过,那就靠想象吧,她也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建成。
杨东展开纸卷盯着看着:这疯丫头真的是疯了,光是这上面的房子啊就是一座连一座的,建成了之后得住多少人啊?可是满打满算的,她就一个爹啊,难不成搞出来上千个下人?
杨东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个,就建成这个样子的么?”
诸葛安安翻了个白眼,说:“也不一定啦,边建边看吧,建成啥样的再说,你先把征地的事儿办好了,回头让那个保甲来一趟,我跟他细说。”
“那好吧,我先把外面那些人赶出去,看着心烦呢。”
杨东说的外面那些人,就是不听他指挥的庄园里原先的下人。
“你知道先做啥事了没?”
诸葛安安见杨东站起来往外走,就问道。
杨东回过头来说:“知道啦,去找保甲,第一就是先找人来做饭干活,第二就是征地建围墙,是不是?”
“算你小子用了脑子,去吧,顺道买些鸡鸭牛羊肉啥的回来。”诸葛安安终于对杨东稍微的满意了一些。
“吃啊吃啊,这丫头一门心思的就知道吃。”
这话,杨东只在心里想着,他可没胆子真说出来,诸葛安安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他还真没见过,就光凭着一道真气,就将自己从一个入门级提升到了现在的高阶来看,这疯丫头是有真本事的。
诸葛玉其看着杨东跑出了屋子,扭过头对诸葛安安说:“安安,对待他人要以诚相交,我看这少年功力也是极高的,对他说话要客气一点的。”
“爹啊,他那一身功力还是我给的呢,让他做事那是他的荣幸呢,爹你就甭替他说话了。”
也不知为何,诸葛安安就是喜欢指使杨东做事,好象看他做事就是一种享受,反正修道之人很少会感觉到累,多做点又如何,就当做是磨炼他的心性。
“爹,我来为你修复筋脉。”
诸葛安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咱现在不是没有干活的人手嘛,总不能啥事也自己动手。
“嗯,安安,不要太累了,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诸葛玉其这样说,就是担心女儿太累了,他不是修道之人,也不懂得真气如何运用,一切的修炼法门,他是一概不知。
“没事啦爹,别说是为你修复筋脉了,就是再来一百个我也能搞定。”诸葛安安豪言壮语的笑了起来。
为了给诸葛玉其的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诸葛安安可是下了血本了,她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为爹一点点的输入真气,以期将其身体全部筋脉都滑过一遍。如果能够达到预期的话,接下来,诸葛玉其就可以修炼修道功法,一步就越过了武者而进入修道,以后,就算是自己不在身边,爹也会有了自保的能力。
当然了,真要是来一个神级大仙的话,诸葛玉其还是抵挡不住的。
其实,其中的内情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安安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件秘密:曾经年幼的她跟着爷爷一起生活,不知道父母是谁,她却是一直听爷爷说他们都去世了,久而久之,安安自己也认为父母早就死了。
有一天,一个邻家男孩因为跟她争抢一件不知道是谁掉在地上的红色塑料袋,那男孩没抢过手快的安安,生气的冲她大喊大叫:“你一个杂种,竟然敢跟我抢东西!”
“杂种?”
年幼的安安不知道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样的含意,手里抓着红色塑料袋掉头就跑回了家。
安安慢慢的长大了,耳边听到有人说她是爷爷在路边捡来的,她这才明白了,为何当初那个邻家男孩称自己为“杂种”,只因为自己不知来处……
那个男孩子名叫“杨东”。
世界上有许多的巧合,今生没有重合,那么在来生,你也许又会遇到。这个名为杨东的少年,勾起了安安对往世的太多回忆。
虽然安安知道现在的这个杨东,和原世的那个杨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就是要把他们看成是一个人。
“老娘现在有爹也有娘了,谁还再敢叫‘杂种’,看我不把他扒皮抽筋连带着他家的祖坟给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