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膳,青瓷将李云霓打扮好,才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
李云霓微笑着点点头道:“好,走吧!”
青瓷忙道:“小姐,请等一下!”
李云霓点点头,青瓷忙走出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青瓷笑着将一个信封递给李云霓道:“这是公子给你的,请留在路上看!”
李云霓见状,笑着接过,放在袖中,略一点头,便出了屋,又青瓷引着走到别院门口,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守着,李云霓不住看了看周围,原来是一处郊外的私宅。
马车夫见李云霓走过来,忙躬身后退几步,李云霓一愣,看向身后,却见青瓷站在门口笑着恭送自己,李云霓只得自己掀起车帘上车,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拉上马车,李云霓仔细看去,却是周甄。待李云霓坐稳,周甄才笑道:“我也有事要去京都一趟,一块吧!”
李云霓无奈,只得点头,却讥诮道:“这是你家的马车,自然是公子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可不敢反客为主!”
周甄呵呵一笑,道:“比起初次见你的冷漠,现在倒是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李云霓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周甄看着李云霓,良久开口道:“云霓,你那日在茶楼为何要帮我?”
李云霓扭头看向周甄,想了想才道:“我只是那日心情不好,觉得你们吵闹更让我心烦,便想着帮你付了茶钱,却不想你喝了那么贵的茶,我付完钱肠子都毁青了!”
周甄嗤笑道:“那茶的确不便宜。”
李云霓瞥了周甄一眼道:“对啊,你也不想这还我茶钱,偏偏我又生病,让你照顾那么久,感觉都不好意思找你讨那茶钱了!”
周甄笑着听李云霓说完,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道:“用这个陪给你,当茶钱,可好?”
李云霓一惊,忙摆摆手道:“周公子,我是玩笑,当不得真!”
周甄看了李云霓,垂下眼眸打开锦盒,道:“不过是小玩意,博你一笑罢了!”
李云霓听了,仔细去看,原来锦盒中,是一支步摇,嵌着一朵宝石雕刻的扶桑花。只听到周甄淡淡道:“昨日听青瓷说起,你似乎很喜欢扶桑,想到家中库房里有这么一支步摇,便回去取了,想着给你戴正好,权当那日茶钱!”
忽然,李云霓想到卫少陵送宇文娴的玉簪,心知那是定情之物。如何敢接,忙陪笑道:“公子,我平日不施粉黛,自然也戴不得这步摇,若说我喜欢,可能一朵路边采摘的扶桑,更能合我心意,这簪子,清收回去吧!”
周甄一怔,道:“你不喜欢?”
李云霓摇摇头道:“是愧不敢收!”
语毕,二人陷入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车夫在外唤了一声:“公子,进城了!”
李云霓忙道:“停车!”
待马车停下,李云霓忙笑道:“多谢公子送我回来,就此别过!”说着一吐舌头,跳下马车,对车夫行礼道:“多谢师傅!”
周甄掀起车帘,无奈的看向李云霓道:“真的到了吗?”
李云霓用力点点头道:“嗯,到这里就可以!多谢公子!”
周甄无奈苦笑道:“好,我记着,还欠你一朵扶桑!”说着,放下车帘,车夫见状,忙上马车,驾车驶去。
李云霓这才长舒一口气,大步往城北走去。
走到城北,李云霓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不敢停住脚步,终于走到车所,果见乌蓬马车在最里头,李云霓这才加快脚步走到那车夫面前,道:“师傅!”
车夫见李云霓,先是一愣,随后挤出笑容道:“姑娘好!”
李云霓见他笑的僵硬,虽然疑惑,还是道:“师傅,能送我去一趟锦州吗?我有些事情要去一趟!”
车夫看着李云霓,有些吃惊道:“现在去锦州,晚上还能回来吗?”
李云霓想了想道:“不用接我回来,带我去即可!”
车夫又看了看李云霓,半晌才道:“好,上车吧!”
李云霓更生疑惑,忙道:“师傅,怎么了?”
车夫只是皱眉道:“没有,只是那日等了你很久,都不见你出来,有些担忧罢了,幸而今日见你无碍!”
李云霓听了,想到当日的事,忙屈膝道:“多谢师傅为我挂心,那日有些意外,倒是让师傅久待!”
车夫微微皱眉,道:“快些上车吧,不然我都不能回来!”
李云霓这才点点头,上了马车。
待马车出城很久,李云霓才想起出府前青瓷给自己的信,忙从袖中取出,拆开一看,却是一叠银票,当下气的面色发白,微微颤抖。将银票放回信封后,李云霓随不悦,还是将那信封放在袖中。想到刚才周甄要送自己步摇,心中更是恼恨。想到自己并未多问周甄京中是否有府邸,偏偏有不记得那别院的路,更觉得面上发烫,坐立不安。
又行良久,已日暮西陲,车夫才道:“到了,请姑娘自行进城,我还要赶回京都。”
李云霓听了,忙收敛心神,下了马车,摸摸身上,发现钱袋还在,忙取出碎银递给车夫,车夫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李云霓,接过银两,想了想,道:“姑娘,小心!”
李云霓笑着拍拍胸脯道:“放心,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进城,不必为我担心!”
那车夫随是欲言又止,但还是上了车,高扬马鞭,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