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离席后,二姨娘只是饱含深意的看了看宇文娴,然后对宇文渊道:“老爷,今儿怀化将军府可没有出席。”
宇文渊摇摇头道:“嗯,我知道,因为辰儿纳妾这个事情,跟卫家闹的不太愉快,卫家的女儿也太不懂规矩,这种事情就回娘家,你看看,原本交好的两家,现在弄成这样。”
二姨娘只是有些惋惜,却还是笑道:“老爷不用着急,卫家小姐会想明白的,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宇文渊只是苦笑,看向下首奉酒的宇文静道:“静儿还没许配人家,我倒是想好好给她挑一个,不能委屈了咱们的女儿。”
二姨娘面有得色,笑道:“老爷,不止是静儿,还有娴儿,两个孩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不要厚此薄彼。”
宇文渊一愣,随即温和道:“你现在可是越发贤惠,让我省心不好。敏儿有官职,以后婚嫁定然有皇家做主,但是静儿和娴儿,就要劳你费心了。”
二姨娘只是浅笑,看了看下首,不再多言。
酒过三巡,宇文娴出了正厅,准备稍事休息。左右找寻,却不见了宇文静的身影,想到李云霓的话,心里有点焦急,忽然一旁彩函道:“五小姐,刚刚三小姐还到处找你,你哪里去了?”
宇文娴一愣,忙解释道:“我刚刚就在前厅奉酒,现在三姐哪里去了?”
彩函忙道:“刚才三小姐的裙边被客人踩脏,现在去昙花厅整理衣物,你要去吗?”
宇文娴皱了皱眉,昙花厅在花园最深处的水榭,往年家宴都在昙花厅,倒是个远离宾客整理衣物的好去处,这样一想,便点点头道:“走吧,我去看看三姐。”
彩函是是粲然一笑,道:“好,小姐请。”
宇文娴耸耸肩,便望昙花厅方向走去,全然未觉身后的彩函笑容中的意思冷冽。
远远的就见昙花厅大门虚掩,宇文娴见状,觉得宇文静在花厅中换衣着实不妥,便加快了步伐,走进了花厅,刚进花厅,便闻到一股异香,大抵是花厅中点燃了香料。忽然身后门关上了,随即听到锁的咔嚓声,宇文娴大骇,忙走到门边,用力推了几下,果然木门已经锁住。不免叹息,原来又是想让自己出丑,这样的事情过去几年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
这样想着,不禁放松了心神,只觉得那香味越发浓烈,头脑也慢慢有些昏沉。摇摇头,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口中干渴,见花厅中有一壶茶,便摇摇晃晃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亲啜一口,竟然是酒。不觉皱眉,顿时更觉得浑身燥热。
忽然感觉眼前一黑,抬头看去,是一个男子的身影,心中有些惶恐,身体却一阵发软,猛然起身,却扑倒在男子怀中,那男子也是浑身一震,随即抱起宇文娴往后厅走去,后厅一角,有一张罗汉床,是当年大夫人定期到花厅休息时备下的。宇文娴心知不好,却无力反抗,似乎身体所有的力气,都随着这浓郁的香味一点点遗失殆尽。
忽然脸颊上传来男子呼吸的温度,宇文娴害怕,猛然捏了自己大腿一下,就着疼痛摇头,看清了那人,竟然是镇国将军周广,心中更是惶恐,不觉挣扎了起来,口中惊呼道:“将军,不要,我是府中的小姐,不是侍寝的丫头。”
周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宇文娴终究是闺中女子,力气根本不及常年带兵打仗的将军,几番折腾,终究从乞求声变成呜咽声,慢慢声音越来越小……
二姨娘带着一众仆从浩浩汤汤赶来时,花厅门虚掩着,早已不见了刚才的锁,二姨娘颤抖着让彩函将花厅门推开,只见花厅中只有一个打翻的水杯,带领仆从到后厅,看见罗汉床上一片狼藉,宇文娴衣不遮体,身上尽是青紫,只是半躺在床上,流着眼泪。周广则在一旁沉沉睡去。二姨娘似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般,直接坐倒在地,口中喃喃道:“作孽呀。”
彩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忙扶着二姨娘,然后对身后的仆从道:“快去叫老爷!出大事了!”身后的仆从这才恍然大悟,忙纷纷四散去找宇文渊。彩函这才对着二姨娘微一点头,二姨娘才和彩函一起合力将宇文娴拽起,二姨娘忙脱了自己的罩衫给宇文娴披上,扶着她走到前厅坐下,自己也搬了个椅子坐在宇文娴一旁,安慰似的拍着她的背。
宇文渊还在正厅宴客,小仆不敢直接禀报,只得编了个谎,让宇文渊到一旁才说了这个事情。宇文渊一听,简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女儿和镇国将军?当即便面色阴沉的跟着仆从大步走向花厅。
一进花厅便看见宇文娴和二姨娘坐在前厅,看到宇文娴的模样和她披着的罩衣,顿时气恼,走过去就是一季重重的耳光扇在宇文娴脸上,宇文娴虽然平日不得宠爱,但是从未挨过打,更何况现在她万念俱灰,顿时被打的摔倒在地,二姨娘见状,忙一把扶起宇文娴,宇文渊喘着粗气,指着她们,却说不出话来。
宇文娴被打一巴掌,这才回过心神,哭道:“父亲,女儿是冤枉的呀。”
宇文渊却只是瞪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到后厅。后厅中,周广早已醒来,只是依然觉得头脑昏沉,见宇文渊怒气冲冲的走进来,周广只是揉揉额头道:“太傅,怎么了?”
宇文渊顿时气结,吼道:“将军,我敬你是肱骨之臣,你怎么能平白无故夺了我女儿的清白?”
周广顿时一愣,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顿时觉得头痛欲裂,刚才的经历似洪水般涌现。一时烦躁,眼睛有些赤红,抬头盯着宇文渊。
宇文渊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一紧,顿时没了下文。
周广又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从一旁脱下的腰带上取下一个玉佩,扔给宇文渊,冷冷道:“我会负责,你们去找个喜婆,看了日子就把人送到我府上吧!其他的话,我不想说,如果我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就让你们碎尸万段。”
宇文渊被吓的微微颤抖,几乎站不住,只得跪下战战兢兢道:“那……便是小女的福气了,我不会让别人多嘴的。”
周广只是起身,拢了拢自己的衣袍,系好腰带,便走出了花厅,留下宇文渊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