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中,李云霓拭干泪痕,走回正厅,锦绣与熙华面色担忧的迎了上来,李云霓见状,只是苦笑道:“关了院门吧,这些时日,我想一个人呆着,谁来求见,我都不见。”
熙华颇有深意的看了李云霓一眼,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只留下锦绣一人。
锦绣看着李云霓,走到一旁打了热水,浸湿毛巾递给李云霓道:“小姐,早些休息吧。”
见李云霓沉默,锦绣将毛巾替李云霓擦拭掉了妆容,才道:“小姐,奴婢不懂,明眼人都能看出大人对小姐的心意,为何小姐不愿意接受呢?”
李云霓撇开了眼神,不远答话,锦绣笑道:“小姐,今天晚上奴婢值夜,奴婢陪着小姐可好?”
李云霓微微蹙眉,淡淡道:“锦绣,是不是男子对女子的爱怜,就必须要得到回应?”
锦绣不解,忙道:“小姐,只有两情相悦,才是幸福呀。”
李云霓苦笑道:“你何时见我与大哥两情相悦?我不曾对他有过一丝爱慕,何来回应……!”
锦绣吃惊,忙住了口,扶李云霓走到榻前,伺候她换了寝衣,却听到李云霓道:“我不习惯值夜,你去休息吧!”
锦绣闻言,屈膝道:“是,请小姐早些安置!”说着便走到桌前,吹熄了油灯,这才走出正屋。
刚出正屋就见一袭黑影站在院中,锦绣忙几步走了过去,小声道:“大人!”
一阵风起,吹起陆宇博头发,却见他神情苦涩,自嘲一笑道:“她睡了?”
锦绣点点头道:“是,小姐睡下了!”
陆宇博叹了口气,道:“你告诉我,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三更天还在书房?”
锦绣扭头看了一眼正屋,然后压低声音道:“有人偷偷在外面将门锁住,大爷不也是靠蛮力才踹开门吗?”
陆宇博看着锦绣,黑夜中只见他身影有些摇晃,良久才道:“照顾好她,若再有人为难她,你自不必请旨意,告诉管事找个由头杀了就是。”
锦绣听罢,恭敬道:“大人,小姐似乎对大人依然有心结。”
陆宇博只是无奈道:“有些事情,我无法告诉她,大概这才是有缘无份吧。”
锦绣一怔,忙躬身道:“大人,小姐尚且年轻,有些时急不在一时,我与熙华定当为大人保护好小姐。”
陆宇博沉默良久,笑道:“你们都是王府的暗卫,有你们保护她,我自然省心不少。”随后叹了口气道:“我走了,守好这个院子。”
锦绣见状,忙又再拜,这才目送陆宇博离去。
接连月余,李云霓都只肯在院中下棋看书,无论锦绣如何说花园变得如何漂亮。府中侍妾倒是越来越多,只是没有任何人再来慕云阁,比起其他院落的热闹,这里倒是难得清静。
这日,锦绣送来点心时,笑道:“小姐,今日府外可热闹了。”
李云霓看着棋谱,手执白子,只是嗯了一声,锦绣见状只得继续道:“镇国将军凯旋归来,皇上差文武百官都去崇文门口迎接,百姓都用黄土滇道,清水撒街,热闹极了。”
李云霓一惊,手中白子顿时滑落,定了定神,才道:“镇国将军?”
锦绣见李云霓有三分兴趣,忙笑道:“是啊,随军官员都回来了,好大阵仗呢。”
李云霓看了锦绣一眼,道:“今日初几了?”
锦绣一愣,想了想,笑道:“小姐,今日便是十四。明日是要斋戒吗?”
李云霓暗暗咬牙,良久才道:“明日我想去上香,你去准备吧。”
锦绣忙屈膝道:“是,小姐是我还是熙华陪您去?”
李云霓拾起白子重新落下,才道:“你去,熙华留在院中。”
第二日,锦绣伺候李云霓洗漱后,又陪她吃了些点心,这才提着贡品走出慕云阁,刚到前厅旁的回廊,就见管事小跑过来,对李云霓行礼道:“小姐,今日有贵客到访,请小姐回避。”
李云霓听罢点点头,示意锦绣陪她走后门,却听到一旁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怎么?陆兄还金屋藏娇着这样一个美人?”
闻声看去,却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只见他锦衣华服,仪表不凡,看着李云霓笑意却不达眼底,身后陆宇博见状,对李云霓使了个眼色,李云霓会意,屈膝道:“云霓见过公子!”
那少年只是笑,却瞥了一眼身旁陆宇博,随后“唰!”的一声打开折扇,哈哈一笑,走进正厅。
管事见状,忙引着李云霓出了府,这才躬身道:“小姐,回来,请从后门进来。”
李云霓虽是疑惑,却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这才上了马车,往广安禅寺而去。
上车之后,李云霓想了想,对身旁锦绣道:“锦绣,今日这个客人,你可认识?”
锦绣听罢,忙笑道:“小姐,奴婢以前是在王府别院伺候,达官贵人奴婢自然是不认识。”
李云霓想了想,点点头,喃喃道:“是啊,京都官宦子弟甚多,自然不乏身份贵重之人。”
锦绣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布袋奉到李云霓面前,笑道:“小姐,给您装玉坠,你看看,可还喜欢?”
李云霓笑着接过,将胸前玉坠仔细放在布袋中,有贴身放好,才道:“谢谢你,锦绣。”
锦绣顿时面上一红,道:“小姐客气,奴婢是第一次见小姐这般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