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李云霓面颊上的红手印,严子修忽然极为温柔的伸手抚过李云霓,李云霓一惊,忙的往后跳了一步,惊恐道:“严大人,你为何屡次将我推倒风口浪尖?”
严子修目光中都是迷离的星光,似乎看着的既是李云霓,又反复并非李云霓一般,良久才道:“云霓,你怕死吗?”
李云霓皱了眉,不悦道:“天底下还有谁不畏惧死亡?难道严大人这边苦心孤诣不是为了活着?”
严子修苦笑道:“自然是为了活着,或者曾经我也有过远大的抱负,但是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梦。”
李云霓闻言,难得面有愠色,道:“严子修,你该不会是胆怯了?一直以来你都只是把我当挡箭牌,哪怕与我无干的男女私情,你都拉我做了垫背,我不知你究竟是胆小如鼠还是思谋远虑,但是如果你继续这样,下次你的桃花劫还请自己处理,免得我招出什么对你不利的口供!”
严子修全然不在意,又坐下悠闲道:“好啊,若是下次还有别的女人找你麻烦,我一定坦诚相待,绝不会让你再深陷苦难,你看这样可好?”
李云霓一怔,就见严子修看着自己,不觉浑身微微一颤,不住将头一偏道:“严大人,我们不过合作而已,请收起你那副面孔,下次云霓不会让你失望,纵然是弃子,也会发挥最大的用途。”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又道:“比如……成为皇上的枕边人,替严大人保住最后的荣华!”
严子修忽然一挑眉,就见李云霓弯下腰端起放着衣服的木盆道:“难道你以为我看不出冷公子是谁?还是严大人表现的不够明白?”
严子修听李云霓说完,站起身,难得怒气冲冲走到李云霓面前,用力捏住李云霓下巴道:“你既然知道还敢说出来?”
李云霓下巴疼痛难当,只得道:“严子修,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严子修冷哼一声,忽然低头,李云霓更惊,扔下木盆便猛的一推严子修,严子修往后退了一步,却忽然怒道:“陪得了陆宇博,也陪的了周甄,为何不能陪陪我?看来你果然对我没有任何期许!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究竟承担了什么!”
李云霓长叹道:“你承担了什么,与我何干?我们一直合作的,不过是推翻某些人,你这样咄咄逼人,究竟想做什么?”
严子修目光顿时黯淡,随后缓缓道:“知道了,那你现在收拾收拾,明日就去我家,纵然我母亲不喜欢你,你也要努力让她喜欢。随后过了中秋,我自然会安排你们去蜀地。”
李云霓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为什么是我去做?”
严子修只一瞬间面容恢复了以往那不可一世道:“你乖乖听我的,到时候,我把屠戮刺史府的人,交给你发落。”
李云霓忙道:“你说的是真的?”
严子修点点头道:“对啊,若是连这份许诺都不能给你,那我还是辞官归隐算了。”说完便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道:“我母亲喜欢个性鲜明的女子,若是柔柔弱弱恐怕她会把你赶出家门。”说完也不待李云霓答话,便大步走出了别院。
目送严子修离去,李云霓这才揉了揉红肿的脸颊,看着方才木盆落地时掉落在地的衣物,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第二日一早,李云霓准备好了行李,便在前厅等待,一直到晌午时分,才听到一阵敲门声。
李云霓一时愁由心生,忍不住苦笑,随后站起身,背上行李便走到院门便,打开了院门。
开门并未看到马车,却是一个战战兢兢的小丫头,李云霓一愣,忙将那小丫头一把拉进别院,又左右环顾,见四周并未可疑之人,这才关上院门压低声音道:“思琦,你……你怎么来了?”
只见思琦红着眼眶,瑟瑟发抖道:“姐姐,陆大人要去定西草原了,可是他身体那么差,若真去了草原,恐怕会……。”
李云霓一惊,道:“什么?去草原?等等,思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思琦抽抽搭搭道:“云霓姐姐,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这里,你去劝劝陆大人吧,他不能去啊!”
李云霓直觉眉心一跳,定了定神道:“陆大人为何去草原?思琦,你告诉我,我才好想办法啊。”
思琦闻言,忙抹抹泪道:“嗯,陆大人一直有严重的咳疾,无论夫人如何求医问药,都不见好转。就在几天前,陆大人忽然来找玄先生,说他答应了冷公子,只要帮他了却心愿,就让你回到他身边。玄先生屡次劝阻,陆大人却执意去做,直到昨夜我才知道,原来陆大人要做的,就是随着北晋王去定西草原。今天早上我替玄先生送信时,听府中丫头说起,夫人为了陆大人去定西草原的事情,已经急的病倒了。”
李云霓顿时心底一沉,无奈道:“你口中的夫人是骆清璇吗?她知道陆大人为何要去草原吗?”
思琦连连摇头道:“她不知道,思琦也不敢说。只是看到陆大人这般执着,思琦害怕。云霓姐姐,你去劝劝他啊!”说着便用力拉扯李云霓的衣袖又道:“快啊,云霓姐姐,陆大人现在正在万卷楼。”
见思琦焦急,李云霓只得叹了口气道:“好,我去,你且容我将包袱放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