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点儿从袖中取出一个花样子放在李云霓面前道:“小姐,奴婢新得了一个花样子,正是海棠如意,小姐来看看,回头绣个荷包给大帅,大帅一定喜欢。”
李云霓眨眨眼间,笑盈盈的接过道:“我女红最差,万一绣出来太丑,可不是要惹人笑话了?”
点儿微微一笑道:“心意更重要,大帅看重小姐,若是女红,京都哪个绣娘手艺差?”
忽然觉得点儿递过来的绣品下有一硬物,李云霓只觉得一震,随后笑容更深道:“好,回头有空我便学着给他做个合抱。”
一旁秀儿见状,马上道:“小姐真贴心,若是荷包做好,大帅一定会很高兴。”
李云霓看了秀儿一眼,笑着点点头,随后想了想,将绣品放入袖中,闭上眼睛,缓缓道:“我乏了,知会车夫,去大帅的外院一趟,我还有些东西放在那里。”
秀儿目光一闪,看向点儿,点儿叹了口气道:“都快到会仙居了,哎……”说完微微掀起车帘对车夫道:“小姐要去外院一趟,先过去。”
只觉得马上很快转了个弯,点儿这才放下车帘,恹恹的坐到李云霓身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忽然停住,车夫掀起车帘道:“小姐,到了。”
秀儿忙跳下马车,然后才伸手扶李云霓下车,道:“这可真是个僻静的地方。”
李云霓下车,见点儿神色如常,便道:“秀儿,你去敲门吧。”
秀儿却有些踟躇,点儿见状,浅浅一笑道:“小姐,奴婢去吧。”说完便走到小院前,敲了敲门。
院门被打开,还是之前那个少女,见是点儿,顿时笑的眉眼弯弯道:“点儿姐姐,今儿怎么来了?”
点儿浅笑屈膝道:“我陪小姐来取些东西。”
那少女一瞥眼,看见李云霓,顿时笑意更甚道:“哎呀,小姐也来了,快请进来。”
李云霓这才略一点头,往前走了几步,秀儿见状,这才马上跟了上去。
点儿先进了小院,然后见李云霓正欲跨过门槛,便用力拉了李云霓一把,身后的秀儿自己落后一步,最后进到小院。秀儿刚刚走进小院,只听到身后院门嘭的一声关上,随后两把冰凉的刀便架在脖子上,顿时一愣,随后尖叫道:“小姐救我。”
李云霓垂下眼眸,淡淡道:“把人带进来吧。”说完便扶了点儿的手,进了正屋。
被刀架在脖子上,秀儿值得任由来人将她捆缚了双手,这才听话的一同走进正屋。
屋中桌前除了李云霓,还有一身缟素的江霁玥,秀儿未曾见过江氏,只是极为不解。见身旁几个家仆皆是有功夫的,更不敢再反抗,只是任由他们将自己按坐在椅子上。
见秀儿还算听话,李云霓替自己和江霁玥斟了茶,又轻轻抿了一口,才道:“秀儿,你可知罪?”
秀儿忙道:“小姐,奴婢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
点儿正欲开口,却见李云霓抬起手,示意她暂别开口,点儿见此情节,忙退了一步,垂首侍立。
李云霓叹了口气道:“秀儿,你可真愿意嫁给刘先生?”
秀儿忙点点头道:“奴婢愿意。”
李云霓无奈一笑,看向江霁玥道:“我们都被这个小丫头骗了呢。”
江霁玥淡淡一笑道:“是你太容易轻信别人。”
李云霓摇摇头,对秀儿道:“你今日可见过刘先生?”
刚才江霁玥的话让秀儿心头一颤,不敢立刻回答,想了想,才到:“见过,奴婢替他收洗衣物……”
话音未落,就见李云霓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够了,你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实话?”
秀儿一唬,咬紧嘴唇不敢再说话。
李云霓不住又摇头道:“你除了将金银送上,平日里从未去过刘先生那里,每日的汤羹,你送到哪里去了?”
秀儿顿时大惊,不敢置信的看向李云霓。点儿见状,从怀中取出玉印晃了晃道:“还不说实话?”
秀儿一见玉印,想了想便用力咬舌,一旁仆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秀儿颌骨,轻轻一托,颌骨错位,不能用力,也不能言语。
李云霓见状,对江霁玥无奈道:“你看看,我平日对丫头们颇为宽待,倒让她们有些脾气。”
江霁玥目光如水,眼底清冷道:“小姐,这不过是个丫头,差人打上几个板子便罢。”
李云霓摇摇头道:“不,她并非普通丫头,江小姐说出这般慈悲的话,想来是没有恨到骨子里。”
江霁玥闻言一抖,随后讪讪一笑道:“那我便看看云霓小姐有什么手段了。”
李云霓抿嘴一笑道:“那便让江小姐见笑了。”随后看向点儿,点儿会意,从屋中取来两个木盆和一瓶关外烈酒,又将屋外温茶的小铜炉提了进来,随后对李云霓道:“小姐,奴婢已经准备好了。”
李云霓摇摇头道:“把她的嘴捂上,我生性胆小,最听不得别人呼救声。”
秀儿身后的仆从闻言,从取来布条,将秀儿颌骨正了位置,又塞上布条,这才对李云霓躬身作揖,站到秀儿身侧。
秀儿虽不知她们要做什么,却只觉得浑身发凉,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