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不敢耽误,李云霓买了个包子,简单充饥,便往别院走去。
行至别院,李云霓深吸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开门之人正是点儿。点儿一脸惊讶道:“小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李云霓叹了口气,走进别院,扭头对正在上门闩的点儿道:“严子修呢?”
点儿咦了一声道:“奴婢不知道啊,严大人自从回到京都安置了小姐之后,就不曾来过。”
李云霓闻言,苦笑道:“他让我今晚在此处等他。”
点儿一听,忙道:“嗯,小姐可用过膳?奴婢在厨房炖了些银耳。”
李云霓摇摇头道:“不必了,我现在不饿,只是腿累极了,真想好好坐下来歇歇腿。”
点儿笑道:“小姐累坏了,快去屋里好好休息,奴婢吃了东西就来陪小姐。”
李云霓微微一笑,道:“你慢慢吃,我就在屋里歇歇腿,严子修说过晚上来,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呢。”
点儿闻言,忙道:“嗯,那小姐先休息,奴婢马上回来。”说完便忙不迭的往后院跑去。
李云霓看着点儿离开,耸耸肩走到正厅,在客座坐下。自从上次坠崖,膝盖每当要变天前,总会隐隐胀痛。今日陪周琳许是站的时间久了,只觉得膝盖酸痛,忍不住微微掀起裙摆,揉了揉膝盖。
不多时,就见点儿走了进来,端着一杯茶,放到李云霓身前,看了看李云霓的膝盖道:“小姐,怎么?膝盖又痛了?”
李云霓浅浅一笑,放下裙摆道:“没事,只是今日站的久了,有点酸痛。不妨事的。”
点儿沉下面容道:“小姐,你才是应该找个大夫好好敷药,不然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李云霓苦笑,摇头道:“真的不妨事,点儿,你不必担心。”
点儿见状,却是目光闪烁道:“小姐,你在将军府,柳小姐没有找你的麻烦吧?”
李云霓闻言,不解道:“柳小姐?柳玉乔吗?不曾,我回来之后并未见过她,怎么这样问?”
点儿顿时垂下头有些吱吱唔唔道:“没……没……奴婢随口一问……而已。”
李云霓沉下面容,道:“点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点儿慌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刚才是奴婢瞎说,小姐别往心里去。”
李云霓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也罢,毕竟我现在也只能认人摆布。我真是有些累了,若是你不介意,我想去替爹娘上柱香。”
点儿担忧的点点头道:“嗯,小姐,请随我来。”
行至佛堂,虔诚的上了三炷香,有恭敬礼拜后,李云霓走出佛堂,站在院中,看着天色渐晚,一时有些出神。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李云霓回头了,只见严子修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便屈膝道:“严公子万福。”
严子修走到李云霓面前,眯着眼睛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害的整个严家为你陪葬?”
李云霓垂下头,越发觉得心头苦涩,只得道:“是她派人暗杀了我的父母,仇人就在面前,我如何能坐得住?”
严子修一挑眉道:“你真当杀了温氏,就是报仇?如果你目光如此狭隘,那你现在就滚吧,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告发你!”
李云霓大骇,看向严自修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严子修冷哼一声道:“我为何不能,你不肯听我的,那惹出祸端,我拼什么要帮你?”
李云霓苦笑,自嘲道:“是啊,我连你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能幻想你帮我。你说的对,我才是最应该陪父母去了的人。”
严子修微微挑眉道:“李云霓,我不喜欢你假惺惺的说这些,今日若非我帮你,你根本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温氏就算死了,那又怎样?你知道温氏为何杀你父母?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敢下毒?”
李云霓听了,不住眼眶一红,有些颤抖道:“我是不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肯告诉?任何事情你对我都有所隐瞒,现在反而来怪我?”
严子修瞪着李云霓,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很多事情,我的确不能明说,只是今日是你太蠢,温氏身后还有南平王。若非你父亲参奏南平王有不臣之心,如何能遭逢劫难?
就算杀了温氏,还会有无数人替南平王清理异党,你真的错了。”
李云霓皱眉道:“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不过是个丫头,今日之事我已经思量再三。南平王?我如何能接触得到?”
严子修又是叹息,伸手道:“把药给我,以后不要再去想投毒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至于以后,我会想办法。”
李云霓想了想,这才从怀中取出瓷瓶,放到严子修手里,却是面有不甘,严子修接过瓷瓶猛地往墙角一摔,瓷瓶顿时摔得粉碎,落下一地白霜。
李云霓大惊道:“你做什么?”
严子修耸耸肩道:“不过是断了你的念想罢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李云霓无奈,只得应了声是,便哀伤的走出了别院。
送走李云霓,点儿笑着走到严子修身旁道:“姨娘差人送了些昙花糕过来,说是大人最喜欢这个点心,奴婢这就去替大人端过来?”
严子修瞥了一眼点儿,淡淡道:“扔了,那东西我看到就恶心。”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别院,只留下点儿不解的站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