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温氏笑着对严氏道:“马上就到琳儿的生辰,我随意有意要大办,可是你是琳儿的生母,她的脾性你最清楚,所以还是想问问你。”
严氏忙赔笑道:“多谢夫人,只是将军平素不喜欢铺张,妾身实在不敢违背,况且小孩子的生辰,实在不宜太过张扬。”
温氏这才微微点头,道:“你看着办吧,可别委屈了琳儿。”
严氏屈膝道:“是,一定不会,妾身晓得轻重。”
从锦绣阁出来,严氏看向李云霓浅笑道:“你怎么了?感觉脸色不太好!”
李云霓一惊,忙挤出笑容道:“奴婢是有些害怕,大夫人身份高贵,即使慈和平静也让我有些惶恐。”
严氏露出一抹不经意的讥诮,随后道:“走吧,你也该去琳儿哪里一趟了。”
李云霓忙应了声是,跟着严氏往小院走,行至半路这才道:“姨娘,小姐是住这边吗?”
严氏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李云霓道:“就是那边,只是看你有些怯弱,也不知是否能与琳儿共处!”
李云霓见严氏怀疑,便微微屈膝道:“姨娘,且让我一试,若是不行,我便回到锦州。”
严氏闻言,苦笑点头道:“嗯,只能这样了,若是倒是你回到锦州,可别向子修说我们欺负你。”
李云霓忙摇摇头道:“不会不会,是姨娘抬爱,若是云霓不能胜任,自然是云霓自己的过失,与姨娘和小姐无关。”
严氏这才一指旁边的小院道:“去吧,就是那里!我且回去歇歇,你自求多福吧。”
李云霓忙屈膝行礼,然后快步往小院走去。行至小院,抬头看看,只有石拱门边有一行小字:绿柳居。李云霓深吸一口气,便走进小院。
刚走进小院,就见周琳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身后站着一个丫头。李云霓见状,缓缓走到周琳面前,深深屈膝道:“见过小姐,小姐万福。”
周琳一挑眉,道:“谁同意你贴身伺候了?你快从哪来回哪去?我这里容不下你。”
李云霓抬眼,看了看周琳身后的婢女,见她穿戴不素,又生的清秀,看到与周琳甚是亲密的模样,便道:“大小姐,何不屏退左右,我们再谈?”
那丫头闻言一噎,看向周琳,周琳虽然皱紧眉头,还是点点头道:“你回姨娘那边伺候,我是想跟她谈谈。”
那个丫头屈膝行礼,不住瞥了李云霓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绿柳居。
待那丫头一走,周琳冷哼道:“说吧,你凭什么认为我愿意收留你?”
李云霓叹息道:“大小姐是在记恨那日我对你不敬吗?”
周琳闻言,站起身指着李云霓道:“你居然敢打我!我怎么能不记恨你!”
李云霓顿时浅笑道:“小姐,请问姨娘让我在小姐身边是为了什么?”
周琳顿时气恼道:“娘说……我脾性桀骜,需要有人在身边提点……可是你不就是小叔的相好吗?凭什么我不喜欢你还让你在我身边?”
李云霓不住扑哧一笑道:“相好?奴婢第一次听到这样形容我与严公子,倒是稀奇。”
周琳一愣,又哼了一声,将头偏朝一边。
李云霓眨眨眼间道:“你不认识我,我却很早就认识你!”
周琳冷冷道:“我是名满天下的镇国将军的长女,认识我的人多了去 ,不差你这个人!”
李云霓垂下眼眸,缓缓道:“若是我没猜错,你未来的夫婿就是当今皇上吧?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大抵就是为了等你及笄!我说的对吗?”
周琳大惊,忙道:“你胡说什么?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呢!”
李云霓又道:“错了吗?现在还有哪个女子的身份比你更贵重?”
周琳一拍太师椅的扶手道:“不要再说了!我讨厌他!绝对不会嫁给皇帝!”
李云霓浅浅一笑,抬眼看着周琳道:“是吗?我曾经听周甄公子说过,他的幼妹色艺双绝,是不可多得的女子。”
周琳吃惊道:“你认识我大哥?你不是我小叔的……”
李云霓轻轻摇摇头道:“不,我只告诉你,我与严公子是知己,并未有爱慕之情。我那日打你是我不对,但是看到马车上将军府的族徽,我真的生气了,因为周甄如此爱重你,镇国将军为人有极为谨慎,他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如此跋扈,撞伤的若是旁人,传到言官耳中,将是大罪一条,我也是心急,才会动手。”说完李云霓跪下道:“现在云霓就在这里,请小姐不必看任何人的情面,尽情责罚。”
周琳看着李云霓,坐回太师椅不再言语。
李云霓见状,又道:“世人皆知将军府奢华,却不知将军的谨慎,让整个府里行事简朴,纵然是大小姐身边也不过一个一等丫头,所谓天家富贵对你而言,是不是一种负担?”
周琳咬牙道:“不要再说了,姨娘让你留在我身边,可是我不喜欢你,你若是识相,就早些回去,免得撕破脸难看。”
李云霓笑了笑道:“是,但是现在将奴婢赶走,只会显得小姐没有度量,何不等几日再说?”
周琳无奈,叹了口气道:“不允许你贴身伺候,你在偏房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