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殿
看着李云霓一直翻阅二十年前的官员记录,忆秋便有些烦躁。
李云霓看到,放下书浅笑道:“怎么了?是这里烦闷吗?”
忆秋蹙眉道:“娘娘,长乐宫里都断粮了,你不关心,为何每日都要来集贤殿,娘娘究竟要找什么?”
李云霓看着忆秋,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想找个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答案,但是现在答案已经不再重要,我无非就是打发时间罢了。”
忆秋不解道:“娘娘,你能告诉我,究竟要什么答案吗?或许奴婢在帮娘娘找书时,已经见过。”
李云霓想了想,抿抿嘴笑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
见李云霓拒绝,忆秋苦笑着走到李云霓身旁,将已经翻过的书整理回远处,又从一旁书架抱出一摞摞书送到李云霓面前,眼睛却一直看着李云霓翻看的书,似乎也想搜罗到些许信息一般。
一直到夕阳西下,李云霓才揉揉发红的眼睛,伸个懒腰,敲着肩膀道:“回去吧,我又饿又乏。”
忆秋笑道:“那是,娘娘早起只喝了几口粥,奴婢要先去御膳房取吃食,娘娘慢些回去吧。”
看着天色不早,李云霓点点头站起身道:“好,你去吧,这些我自己收拾,然后自行回去就是。”
忆秋看了看李云霓面前的书籍,点点头便走出了集贤阁,李云霓这才拿起面前的书往书架上放。忽然听到忆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李云霓一惊,忙扔下书便快步走出集贤阁,却看见几个宫女将忆秋用绳子绑了,口中还塞着布条。李云霓顿时不悦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为首的女官走到李云霓面前,恭敬屈膝道:“顺妃娘娘,请跟奴婢走一趟吧,娴妃娘娘在关雎宫等着。”
一旁忆秋挣扎了一下,就被一个宫女死死按住,随后挨了一记耳光,李云霓蹙了眉,无奈道:“给她松绑,带路。”
那女官却只是赔笑着让开一条路,随后对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见她们没有替忆秋松绑的意思,李云霓无奈的往前走去。
一路无话,李云霓一直仔细思量近段时日发生的过往,探寻着楚梦岚找茬的蛛丝马迹。
走到关雎宫门口,却是守卫森严,买进宫门,只见平日里温承德身边伺候的安公公正在正屋门前,似乎满面焦急的踱步。看到李云霓,皱着眉,挤出笑容道:“顺妃娘娘,你可来了,皇上正在里头生气呢。”
李云霓闻言,对安公公略略欠身,这才转身道:“把人放了,我这就进去。”
安公公忙瞪了李云霓身后的宫女,宫女会意,忙七手八脚替忆秋松绑,李云霓这才叹了口气,走进正屋。
正屋中温承德正面色阴沉的与楚梦岚正坐在主位,苏慧雯则抽抽哒哒的坐在右下首,不住啜泣,苏慧雯身后并非早上所见的宫女,而是一个未婚打扮的少女。
见他们分明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李云霓苦笑走到厅中跪下道:“皇上万福。”
温承德闭上眼睛,却是重重拍了桌子,震的桌上瓷杯颤了颤,楚梦岚马上温和一笑道:“云霓妹妹快起来,地上凉。”话是这样说,确眼睛扫向苏慧雯。
苏慧雯见楚梦岚看向自己,忙揉揉眼睛,又落下眼泪。随后缓缓伸手只向李云霓,委屈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听到苏慧雯这样说,李云霓便未起身,而是挺直了腰看向温承德。
温承德睁开眼睛,看到李云霓的眼神,不住蹙了蹙眉,终究叹息道:“茜贵人,你说吧,终究要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慧雯忽然跪下身,颤抖道:“臣妾要告发顺妃有不敬之心,又与其他男子私通!”
此言一出,连李云霓都吃惊的扭头看向苏慧文,楚梦岚似笑非笑的扑哧一笑道:“茜妹妹是哭糊涂了吧,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一直哭闹说顺妃言语冲撞你吗?”
温承德慢慢握紧拳头,眯起眼睛低声道:“茜贵人,说下去,把你想说的,都说清楚吧。”
苏慧雯第一次看到温承德这样的表情,忍不住一个哆嗦,身后少女见状,忙偷偷拍了拍苏慧雯肩膀,苏慧雯这才定了定神,大声道:“顺妃有意为周家公子服丧!难道这不是对皇上不敬?暗通原周广的军师,明知他身在何处而不告发,与北晋王妃私下提及谁都没有得到他,难道不是曾与严子修私通?”
李云霓想了想,皱眉道:“茜贵人,我为何要与那周家公子服丧?”
听到李云霓先问及服丧之事,楚梦岚眸光一闪,看向温承德,见他面色有些发青,不免勾起嘴角道:“顺妃的意思是,不曾服丧。那这与其他男子有私情就是既成事实咯?”
李云霓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云霓只有一张嘴,只能一一否定,娴妃娘娘是觉得云霓与宫外男子有染?既然这样不待见,又何必咄咄逼人?找个理由呈报皇上,将我位份废去,戴上脚镣,清扫集贤殿如何?”
温承德忽然怒道:“住口!我是让茜贵人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一说明,谁允许你们俩说话了?”
楚梦岚一噎,抿嘴瞪了李云霓一眼,李云霓无奈叹了口气,侧目道:“请茜贵人继续申斥我的罪状吧,我一定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