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照进一殿内,只见苏莲姬娇美的脸色极为苍白,紧皱眉头,咬破嘴唇流下血滴,她难受的在床上轻微翻动着,而离床地步的地方,萧大夫坐在桌前透过蚊帐的一长线为她把着脉。
他先是紧皱着眉头渐渐的松下来了,倒让甄婉着急了又不敢打断萧大夫把脉,只有不安的握着床上人儿的手,一声不吭。
她恨上官妩从前世就没放过她娘亲,她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让娘亲受苦。
“萧大夫,我娘怎么还是这般痛苦?”甄婉见收起了长线的萧大夫。
两鬓白发的萧大夫,摸着他白胡须,然后用炯炯有神眼睛看着甄婉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这让甄婉摸不着头脑。
“胎儿,算是保住了,老夫开几幅安胎药,按时服用即可。”说完萧大夫,起身走了出去,甄婉让清芙出去送,又让一个小厮去抓安胎药了。
只留她一人照看床上不安的苏莲姬,似乎眼前的人安定下来,也睡了,她拿出白色手绢,上面绣了一朵淡雅的荷花,擦了擦苏莲姬额头上的汗。
丫鬟将熬好的药端了上了,甄婉吹了吹,又想着,这次大夫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事情也不能这样算了,绝对要保护好娘亲,绝对!
前世种种难忘怀,全怪她自己痴迷!
见床上的人儿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甄婉将药放在一旁丫鬟端的盘子里,然后扶起了苏莲姬,温柔说道:“娘,来喝药,大夫说了没什么大事,放心吧”。
只见苏莲姬依靠在床栏上,脸色还是极为的苍白,眼神更是无力的空洞着,就傻傻的盯着甄婉。
甄婉抱住了她,吓了一跳,唤道:“娘亲,别吓我!”又轻轻摇了摇她,苏莲姬似乎有些反应开口道:“婉儿,我的婉儿……”旋即两眼流下了泪水,身子也颤抖着。
甄婉摸了摸她娘的头“娘,放心,有婉儿在,别怕。”
听女儿这般的说,苏莲姬点点头,甄婉喂着药给苏莲姬喝,只见她紧皱眉头咽了下去,她看了看这苦涩的药剂,又看了看跪在床边一口气一口气吹药的婉儿,叹了口气。
甄婉见自家娘亲叹了叹,也不言,只是在心底暗自打算。
喝完药的苏莲姬躺了下来歇息了,甄婉放下了蚊帐,出了门叫木好好照顾自己娘亲,檀木应了。
叫檀木的丫鬟约十六岁,一身粉色衣裙,长得还算清秀,也算照顾了娘多年的丫鬟,甄婉算是放心,便回了房中。
夜里,一日了,也没见着清芙现身,甄婉眉头上扬神情有些慌张了,莫非清芙“出事”了,但以清芙的武功也没几个能拿她怎么样?不好!不会是大夫人动了手脚吧?
坏了,会不会娘亲哪里也安插了手脚,甄婉不放心起来。
甄婉想着便马上赶了去,见房里晚睡的苏莲姬松了一口气,又吩咐檀木好生照顾,但今日檀木有些反常,支支吾吾的答应了,她也没多想,猜是也许最近发生许多事了,檀木不安吧,就回房睡下了。
次日,一早甄婉没见着清芙便跑去上官妩房间,只见上官妩刚踏出门,穿的一身艳红,脸上涂满胭脂水粉更是有些滑稽,本来就苍老脸更加难看几分。
她一旁的春盈见匆匆赶来的甄婉有些厌恶,说道:“见到主母不行礼吗?”
甄婉一笑,毫不惧怕地说道:“暗地伤人,拉人下井,便是所谓的主母吗?”
上官妩见今日嚣张的甄婉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般“你”
“大胆,平妻的孩子,也敢对主母无礼,来人呀将这个贱人拿下!”春盈见自己主子说不过对方,便先下手为强。
来了几个小厮想抓住甄婉,甄婉一怒,喊道:“谁敢,我不过向主母讨教一人,我家清芙可在主母那?”
小厮见状也不好,前去抓,毕竟这是后院的事情,自己管多了也不好,只有互相对望,抓还是不抓呢?
“那贱婢,早买青楼了楼,敢和大夫人作对找死?”春盈狂妄地看着甄婉大笑道。
甄婉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两人,如此的歹毒,为了除去她身边的人,既然什么都做了,不行,不行,必须要阻止!
“贱人,谁叫你一直阻止大夫人的路,只有死路一条,而清芙她可先去一步,去伺候那些男人吧,哈哈!”春盈看着甄婉狠狠的说道。
甄婉听了,愣住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要如何救清芙,清芙是自己好姐妹,绝对要找出来,哪怕翻遍整座城的青楼也找出来,也要大夫人付出代价!
“是谁,一大早,嚷嚷!”老夫人一身正气,扶着拐杖,看着一大早在房门口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都说家和万事兴,而自家的后院每每起火,真是让她操心。
何况这个媳妇不是省油的,以为自己家族在那儿,就随随便便欺负她孙儿,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心痛,但也自家的孩子,何必跟一个孩子过不去。
“给老夫人,请安。”丫鬟小厮一一道。
甄婉向前走道:“孙女,甄婉给祖母请安,甄婉只是想问主母是否看见清芙?没曾想主母丫鬟春盈既要打孙女,而且还叫小厮……”说着委屈的低头。
老夫人见一旁站了小厮,又看看不远处的两个女子,真是大胆了连她孙女都敢随意欺负,便有些不满道:“你也是做母亲,怎跟小辈计较?”
大夫人也装起委屈,红了眼,手还擦了擦脸颊向老夫人作揖:“媳妇哪有,媳妇当婉儿是自家孩儿,怎么会亏待她,定是有人诬陷媳妇,老夫人你可要为媳妇做主。”
小厮都愣住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大夫人,不知说错。
春盈跪了下来,说道:“老夫人,是春盈的错,不管大夫人的事情,是春盈激怒小姐,大夫人可是真的对三小姐好的。”
小厮听了更不敢相信,吓得嘴巴都张大看着,这不知唱拿出戏的两人。
大夫人厌恶的看看自己丫鬟,真是蠢人,办事不利,还害了她。
老夫人皱了皱眉,问道:“今日,怎么不见的清芙?”
“都是奴婢的错,求老夫人饶命。”春盈连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破了,老夫人眉头都不皱的看着大夫人。
“没问你,上官妩,你说。”那是极为冷淡的声音。
大夫人先是吓一跳,抖抖索索地说道:“老夫人,清芙偷了媳妇的发簪,还是老爷送的定情信物,媳妇也不相信清芙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人赃俱获,媳妇不得不惩罚清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甄王府也有甄王府规矩,而我管理这个甄家自然要公道,不能偏袒清芙!”
“继续!”老夫人直直盯着大夫人。
突然大夫人哭了起来,还拿着手绢假装擦了擦泪珠,又使劲的滴了两颗泪,然后委委屈屈道:“老夫人,不相信媳妇吗?媳妇嫁过来多少年了,又为老爷生儿育女,没怨言,辛辛苦苦管理甄家大小事,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大半辈子都搭在甄家了,老夫人可不能冤枉了媳妇,就怪罪媳妇,你是在偏袒你孙女,好歹我也你媳妇,和你处了二十年多年,对你比对亲娘还亲,老夫人要讲良心。”
老夫人听她一说瞬间皱了眉头,她自然也知道,这个媳妇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但也不轻易相信,说道:“清芙这丫头,我还是清楚,为人刚正,并且清冷,不会随意拿府里的东西,前阵子还得罪了你,很难说你是不是有意报复。”
“老夫人,这是怪罪媳妇吗?春盈,去叫证人来,顺便把我九尾凤凰簪拿来,让老夫人瞧瞧,媳妇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上官妩手绢捂着的嘴角一丝笑过,无人注意到。
甄婉知道,上官妩这是想让她吃个哑巴亏。
一旁的春盈得令退了下去,找来“证人”和发簪。
只见带来的丫鬟即是檀木,这怎么也没让甄婉想到,她既然养了个白眼狼,真是可笑,之前娘亲对檀木多好,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檀木抖抖索索的跪下,说道:“奴婢檀木,亲眼看见清芙姐姐偷了大夫人的发簪。”
“你有什么证据是清芙偷的?”甄婉挑了挑眉头,冷意的看着檀木,檀木低头不敢看她,更是颤抖着。
“婉儿,别威胁她人,你自家丫鬟偷东西,还是你这个主子没管好。”上官妩现在似乎语气硬了几分对视着甄婉。
“好了,好了,别吵,檀木说实话,真的是清芙偷的吗?”老夫人叹了叹,看着檀木。
檀木点点头,一口认定是清芙,还说出过程以及证据,说的天衣无缝,让甄婉无法辩解,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内奸会是檀木,真是无力了。
事情就这样解决,老夫人相信了大夫人的话,扶着拐杖走了,留她和大夫人,春盈三人,大夫人得意的笑道:“贱人,你也想跟我斗,没门。”那是十分恶毒的眼神看着甄婉,与在老夫人面前判若两人。
甄婉就这样站着,自知吃了哑巴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暗自盘算着怎么教训檀木。
回到房中的甄婉派了信任的小厮,打听跟随大夫人找出清芙的下落,并且找机会把清芙赎出来,绝对不能让清芙落入青楼,毕竟是自己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