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曾想出现一男子,那男子她看一眼便入心,如此风度翩翩又俊俏的人,她怎能不心动,但为何为何,看来妹妹和那男子的关系不一般,她嫉妒,她不解,想了几日便来甄府小住。
她倒要看看这个“妹妹”有何能耐跟她抢,脑子一转便道:“妹妹,那有船,我们去划划,许久都没划过了。”
甄婉见刚表情变化多端的长姐,便猜出船有问题,然她来这也检查过了,还真有问题,便点头。
两人上了船,甄婉划着,不一会甄仙走到她身后,她看着水影,似乎靠近了,她一躲,甄仙便摇摇摆摆的掉了下去,与其同上船也入了水,甄婉也假装摇摇晃晃接着掉进了荷塘。
“救命,救命!”两人呼救着,岸上甄婉的丫鬟便跑去找人,只见路过巡逻的几个小厮跳下去,救了两位小姐。
甄婉在房中泡澡,想欺负她,门都没有,何况她知道长姐不会游泳,而她“慌乱”的一直拉着长姐使长姐吃了不少水。
连续的几日,长姐找了不少的麻烦,像是报复那日掉进荷塘的仇,但她甄婉也不好欺负,哪有那么容易让长姐得逞,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见招自然要拆招了,她甄婉奉陪到底。
甄仙端坐在梳妆镜前,她的侍女海棠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拨弄着她的发丝,问道:“小姐,今天梳百合髻还是流云髻?”
镜中的女子略微有些失神,秋水眼眸里不由的带上了几许愁绪,微微叹息道:“可惜夫君去的早,再梳什么好看的发髻亦无人赏,”说罢,两只黛眉也微微蹙起,“我也还未来的及留下夫君的一男半女,以后老了又如何呢,靠什么依靠呢?”
说完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差点就滚下泪了。
海棠亦是默默站立甄仙身后,垂手不语。甄仙暗自对镜垂泣了一阵子后,终于好了,唤来海棠,让她重新给自己擦粉上胭脂。
“我,甄仙,终究是这甄府中的大小姐,怎么能在故去夫君这棵树上吊死。”重新上好妆的甄仙微微一笑,镜里的她依旧是明媚动人的模样。
“海棠,”甄仙复唤,“你觉得姜鸠将军人怎么样?”
海棠是从小就被指派给甄仙的心腹丫鬟,看主子这几日的状况大概也明白了甄仙对这个姜鸠怀有别样心思,所以顺着甄仙的话头接了过去。
“奴婢觉得姜鸠大将军颇有英雄气概,正好配小姐这样的美人。”
“你这个小不正经的,英雄美人的话本子看多了吧,”甄仙虽是心底喜悦,但佯装生气,“只是不知道人家姜鸠大将军可有了婚配呢……”
海棠微微笑了笑,应道:“小姐这个请放心,这位姜鸠大将军是从小随父出征,立下累累军功的,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故事,除此之外,人尽皆知的还有姜鸠大将军也还尚未婚配。”
“你的小道消息向来灵通,可知有哪家有姑娘的人家对姜鸠递去求亲的帖子没呢……”甄仙饮了口茶,继续发问。
“递帖子的人家自然是有的,而且也很多,”海棠垂目,仔细思索了半天,才重新开口道,“不过那些虽然也是名门大户,有各种官员富商,只是怕真要按门第来论,也只有我们甄府压得过去了。”
甄仙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沉浮不停的茶叶沫子,头也不回的唤着海棠:“海棠,准备下,叫母亲给我去递帖子。”
海棠乖巧的应允了,又添上了茶水。两人带着绸缎锦绣,瓜果礼物,穿过回廊,绕过阁楼,终于到了大夫人的院邸里。
大夫人正在训斥下人,看清来人后,也顾不上训斥下人了,赶紧上前抱着甄仙,母女两人哭的俱如泪人一般。
海棠微微咳了一下,两人反映过来,分开彼此,按辈分坐了下来。
刚才那些被训斥的下人们也如临大赦,赶紧掩门走了,一时间,屋里就剩下了大夫人,甄仙还有海棠他们三个人。
“母亲身体近日可还安康,前段时间我让小六捎给你的人差鹿茸之类的补品效果可还好?”甄仙关心的察看着大夫人脸色,看到是比前段时间红润些后心底自然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
“谢谢仙儿关心,为娘的自然是安康了,可是仙儿,我看你的神情却有些为难,可是有什么难处了?”
大夫人特别会察言观色,所以甄仙也不隐瞒,大大方方的说完了全部。
“什么,改嫁?”大夫人有些讶异,盯着甄仙,看后者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倒是自己在大惊小怪了。
“可是……”大夫人有些吞吞吐吐,“我们身为女子的人,终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这话理虽粗,只是也是事实,无可替代的。”
“娘,仙儿也不想,仙儿也想恪守妇道的,只是夫君并未让月儿留下一男半女……”甄仙说着说着,又是泪盈于睫,看着好不凄惨可怜。
“未来,仙儿怕无所依靠,何况,古代贤人也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仙儿也怕做那不孝之人”。
大夫人听完了甄仙的所有话后,无奈摇头,问道:“那月儿可有看上的了?”
甄仙低头不语,摆弄着自己的裙襟,见状的海棠,上前跪下,报出了姜鸠大将军的名姓。
大夫人望着甄仙,后者完全一副小女儿的扭捏姿态,看起来是动了真心。“唉……”大夫人暗暗叹息,唤来春盈,“你知道有个叫姜鸠将军的人吗?”
春盈很快地应答如流:“上次随甄婉回来的那个将军,听说他从小随父征军,战功累累。”
“可曾听闻他有婚配?”大夫人似乎有了些兴趣,继续问。
“这倒还没……”春盈一脸迷惑的回了大夫人,“大夫人是想为甄婉做媒?”
“哼,就她,怎么可能?”大夫人提起甄婉一脸鄙夷嫌弃的模样,春盈自悔失言,不敢回话了。
甄仙这时候倒是不再扭捏,把那天从海棠那里听来的关于姜鸠将军的传说,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越发的说的他英姿勃发,世间少有。
大夫人垂首不语,默默听完了所有后,问甄仙道:“你可真是想嫁他?可要想好了?”
甄仙自然是连连点头。“看起来,我们甄仙又要做新娘子了,”半响后,以为大夫人不同意而有所失落的甄仙听到这句大夫人调侃的话语后,终于重新笑了起来,分外明媚。
“我这就让人去送信,我们甄府的女孩儿,要哪家男子要不到!”大夫人语气里有着充满十足底气的骄傲。
春盈答应下来,马上着手人马去安排送信。姜府中,姜父正无奈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姜鸠垂手立在旁侧。
“你说你……你这个不孝子,要活活把我气死啊!”姜父有些吹胡子瞪眼的癫狂,大掌用力在书桌上一拍,震的桌子上的那些纸张信件散落下来,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你看你,还笑?你这个年龄,你爹爹我已经是娶妻生子了,你呢,这么多好闺女,你竟然给我说,你一个都看不上,可是你看没看啊……”姜父火冒三丈,瞪视着用力忍笑的姜鸠,只觉得孺子不可教。
“你笑啥啊笑,赶紧挑个中意女子,早日开枝散叶为好……”姜鸠略微头痛的看向了那些纸张,有官员小姐的画像,有富家千金的八字,但是说实在的,他的确是一个人都看不上,偏生父亲要他非选一个不可,硬生生的逼婚。
姜鸠纠结的在肚里酝酿好自己暂时还不想婚配娶嫁的言辞,正想要说话。突然听见父亲亲信在书房外面叩门,并且大声嚷道:“将军,又来一封——”
姜鸠只觉得至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姜鸠父亲出去打开了书房大门,庭院里一片梨花飘落下来,纷纷扬扬下起了梨花雨,要是搁在往常里,姜父也会吟诗赋词附庸风雅几句,姜鸠估计也会静静赏完梨花雨,即兴舞剑。
但现在,两人谁都没有心情,一位愁做儿子不肯娶嫁,一位恨做父亲的逼着成婚,两人接过了亲信手中的书信,便重新回房,都默然无语。
这信是甄王甄府中的,亲信临走前提醒了两人。
两人暂时也不再讨论嫁娶的事情,拆开了信封
姜父极其速度的浏览完了整个信件,微笑递给了姜鸠,说道:“你看看,要紧事呢——”姜鸠不知是计,接过读了起来。
“听闻姜氏一族,战功累累……今甄府上有大小姐,单字闺名仙,待宇闺中……甚是仰慕……愿求亲……”读完最后一句的姜鸠像是摸到了一块烫手山芋,赶紧把信摔回了姜父手里,脸红的特别难看。
“如何?”姜父一副奸计得逞的诡笑,“以往的女子家,常被你嫌弃配不上你,这甄王甄府也只有你配不上她的,别人姑娘家可是诚诚恳恳的给你写了信,好歹也要回个话啊。”
姜鸠脸色异常的难看起来“写信的可是甄府家大小姐?”
姜父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说:“是呀,虽说年长你几岁,但其实也大不了多少,成熟一点的女孩子也正好管管你……”
姜鸠有些愤怒,一字一顿:“那甄府家大小姐前两年刚死了夫君,父亲让我娶了她做正妻的话,孩儿是不服气的。”
姜父诧异:“鸠儿,你说的可是事实?不是什么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