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气不大好,月朗星稀的,没见着几颗星星,倒是月亮挺亮,没一会儿,一阵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风,吹过一阵云把月亮也一并给遮住,天色便愈发地暗了。
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借着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月光,还是能看清这园子里的东西。
两个人正拖着个东西进入了甄婉的房间,定睛看去竟然是个男人。
那男人也显然是一副被迷晕的状态,被那两人拖进房里丢在地上,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恐怕此时有人把他杀了他都不会有知觉更何况此刻这两人要做的事情并不是杀他,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把他带到这甄婉的房里来了。
一人站在甄婉的床前,借着淡淡的月光还是能看清甄婉的脸,当真是倾国倾城之貌,长相标志得很,难怪这么多人都为你倾倒。
“行了,快过来帮忙,耽误了正事,小心被收拾啊你!”
“别一会儿那女人醒了,那就糟糕了。”
另一人低声说道。
“放心吧,这迷烟效果好得很,她绝对不可能醒的。”
他也不再站在床前了,而是朝着房中的另一人走去边走边说。
“事儿哪还没有个万一呢,你快过来搭把手,净说风凉话。”
他倒是悠悠闲闲的,另一人则是有些焦灼了。
“过来搭把手,快点!”
那人很是焦急的样子。
“行了,来了。”
几步小跑过去,他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男人。
地上的男人静静地躺着,只偶尔均匀的呼吸,胸膛有规律的起伏,除此之外,从这个男人身上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很意外吧?”
另一人问道。
“什么?”
他有些诧异,不懂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是说,对这个男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就像个死人似的,很意外吧?”
另一人耐心继续说。
“是有点,不过我知道有些药可以达到这种效果。”
他点了点头说道。
“这可是秘制的迷药,旁人都没有,独一份,就算你是头蛮牛,中了药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倒也神奇。”
他低声嘟哝着,伸手开始解这人的衣服。
既然是要栽赃陷害甄婉偷人的,这汉子倒也不能太寒酸,否则也未免太贬低这甄家了。
地上躺着的人,此时正身着一身青色衣衫。
虽然是极为常见的素色衣衫,但精就精在衣衫的面料上。
这衣衫的料子,虽然比不得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那般,却也是精致舒适的丝绸断面,上面的绣物都由人手工绣成,精美无比,栩栩如生。
头上是那白色小玉冠,将那一头黑发竖起,颇有些翩翩公子的味道。
腰带上佩戴着的白色玉佩,玉佩看上去好像很名贵的样子,不过此时大概也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东西。
吩咐他们做这档子事的人,才不会舍得给区区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外人花这样大的价钱,所以那玉佩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不过这样伪劣的衣服和饰品,足以把地上的这个人修饰得有模有样的了,这样作为甄婉的偷人对象,才会有些可信度。
“到时候我非把他这衣服扒下来穿穿。”
另一人嘟哝着。
“刚才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要认真的快点做事的,这会儿倒起了这没啥子用的羡慕嫉妒?”
他也只撇撇嘴说。
“说说罢了,只要好好跟着主子混,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哪能少了我们的份?”
两个人便都不再说话了,埋首到了手头上的工作之中,说是工作吗,其实也不过只是替地上躺着的这个人拖干净衣服,丢到甄婉的床上去。
地上那人的衣服倒也不难解,两个人合力,三下五除二就给他脱了个干净。
随着一件件衣服的剥落,大片男人的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之中。
细长的脖颈之下,大片健硕的胸肌,腰不细也不算粗,没有什么赘肉,肌肉也算不得健硕到恐怖的地步。
总归来说便是,一切都恰到好处。
他们两个人总归是男人,男人在某些方面和女人也算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对同性身材的审视。
比如现在,他们就都觉得此时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身材好得不像话。
谁能想到,在那样卑贱的躯体之下,藏着这样完美的身材,更何况这人仔细一打扮还人模狗样的。
他们两个作为男人的另一个表现点就是,即使脱衣服,也都能甩得到处都是的,这里一件那里一件呢,四处狼藉,狼狈不堪。
最先被他俩拆开的腰带,此时被甩到了甄婉的梳妆台上,那件青葱翠色的长衫被脱下,随手丢到了距离床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亵衣也被他们丢到了桌下。
一双黑色的鞋子,一只不知何时已经被丢到了将近门口的地方,而另一只,不知怎的,就落到了床底下。
总归这场景,一个乱字是形容不了的了。
“我的个乖乖,你只是帮个人脱个衣服,不是抢劫也不是搜身的,是怎么做到把衣服丢得这么远的?”
其中一人说道。
“说的好像你没有帮着他脱似的,都干了事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另一人也不示弱地还嘴。
两个人碰在一起,总能碰出各种各样的火花,特别这两人。
也不知暗中安排这事儿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找上了这么两个碰到一起就几乎会斗上那么两句的人。
这不,不分场合的,甄婉就在一旁躺着呢,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行了行了,这什么情况呢,就在这儿跟我吵。”
好在这两人之中,好像有一个人稍微清醒些,意识到了他们两个此刻的处境,说道。
“明明是你在和我吵!”
另一人自然也不甘示弱。
两个人明明一副在吵架的样子,在这黑暗之中,既担心万一把甄婉给弄醒了怎么办,又担心如果这时候有巡夜的人听见他们的声音又该怎么办,于是两个人都拼命地压低了声音用低而急促的声音说着话。
总是在人最不想要碰见什么的时候,你就偏偏能碰上什么。
比如此时此刻,他们二人良好的听觉使得他们清楚地听见了从窗外传来的脚步声,脚步急促而有规律,像是对园子很是熟悉的样子。
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躲在门后,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生怕出一点声音就惊动了外面的人。
听着脚步的轻重,应当是个男人,多半是那巡夜的人。
不是丫鬟就好,如果是丫鬟的话,还有进这房里的威胁,是巡夜的家丁的话,应该不会。
果不其然,那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走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耳朵里,再也听不见。
应该走远了吧?
两个人相视一眼,本来还准备继续吵的,但是一人使了个眼色,另一人便会过了意,此时确实不是吵架的时间,还是先办正事的好。
两个人齐心协力地把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搬到床上,一个人负责摆两个人的身体,另一人则收拾地上的衣服。
把床上的甄婉往里面推了推,空出一大半的位置,然后将原本被他们丢在地上的男人放到了甄婉的旁边,掀开甄婉的被子,把他塞了进去。
想了想,似乎是又觉得不对劲,那人又掀开了被子,将他整个翻了个面,整个人几乎是趴在甄婉的身上,一只手搭在甄婉的腰上,另一只手搭在甄婉的屁股上。
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一副刚偷完情的样子嘛。
他正又盖上被子,就听见身后自己搭档的吐槽:“哎哟,你就把他俩摆成这样啊,这怎么行?”
“你行,你来。”
搭档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把甄婉的衣服也给脱了,他连忙拉住。
“你干嘛?!”
搭档白了他一眼,一副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
“你说说,这偷情哪有女方穿着衣服男方衣服脱光了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呢嘛。”
他本来想反驳一二,可转念一想,搭档说的似乎一点错都没有,他便也由着搭档去了。
好在搭档也知道分寸,没有做得太过分,只是解开了甄婉的衣服扣子,做得凌乱了些就罢了。
他转过身,只一瞬间,脸上满意的神色就消失了。
“这就是你整的衣服?”
他一脸难以置信。
“咋的,不行啊?”
搭档还是觉得没问题。
“你把衣服叠这么整齐做什么?”
他走过去拿起那一堆被搭档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说道:“叠这么整齐,你怕不是小媳妇做太久了?”
“你才小媳妇。”
他把衣服扯开,打乱,丢在了地上,像是刻意做出的一条路线,从门口,到床边,这才结束。
就连搭档看了,也不得不给他这个点子一个大大的赞。
“还是你想的周到。”
搭档这次似乎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似的。
“突然这么夸我,我还真是不习惯。”
就连他也有些不习惯了。
“你找骂?”
“那也没有。”
“行了,任务完成了早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