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熙想起往事,心情又开始悲痛起来。那件事情是他最悲痛回忆,他本不愿提起,可是在姜父面前,他又开始娓娓道来。
白韵熙清了清嗓子说:
“那时我白家一家刚刚被放逐,正在北上的时候……”突然白韵熙一阵哽咽似乎要哭了出来,那时的惨状非常人能懂。
姜父看见白韵熙悲恸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不适:“孩子,是我不对,没有去帮助你们。”
姜父与白父是多年的老友,曾一同玩乐。怎奈白父被皇帝盯上,遇见了这种事情,最后竟然快被灭门!
白韵熙忍住了自己悲恸的心情说到:“在北上的时候,遇见了一伙贼人。他们竟然极其凶残,做出这等恶事!”
普通的贼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后来经过白韵熙的调查才知道,原来这正是白家的仇人派来的。正是要致白韵熙一家于死地!
姜父曾与白父一起征战沙场,白父是姜父心中的大英雄。白父为朝廷做了如此贡献,不曾想晚年竟然如此的不幸啊!
白韵熙终于忍不住开始痛哭起来:“那群贼人,他们……把我年幼的妹妹抓走。那时,我妹妹还那么小。”
姜鸠看见白韵熙哭的如此悲恸,于心不忍,他拿起一块手帕递给了白韵熙!
白韵熙拿着手帕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能够让一男子哭到如此凄惨,当时的惨状显而易见了。
白韵熙终于平复下来激动的心情,看着姜父期待的眼神说:“妹妹不见了后,都很着急。父亲更是难受,他便跟去那伙贼人,想要带回妹妹。”
白韵熙握紧拳头,指甲已经嵌入了手心的肉内,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姜父接着问:“后来怎么样了呢?”
白韵熙接着说:“父亲最后带回了妹妹。只是回来的时候脚筋已经被挑断,妹妹受了惊吓,再也不能说话!”
白韵熙虽然止住了哭声,但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眶里还含着泪水。
同是将军之子,经历却如此不同,姜鸠怕自己家里可能也会受到那种伤害!
皇帝看白家手握重兵,也怕他功高盖主!便做出了如此的事情。
现在的姜家就就像曾经的白家一样,他怕什么时候也变成皇帝的肉中钉,眼中刺!
曾经的白家也是名门望族,还是当朝的大将军!
拥有无比的荣耀,受到朝中大臣的强烈追捧。
那时候白韵熙和姜鸠青梅竹马,两家家世差不多,白父与姜父也是多年的好朋友。
自然白韵熙和姜鸠也是好朋友,本来他们生活的非常幸福,突然来了一场意外。
白家的仇人大臣诬告,白家与外敌私通,更可笑的是还找到了一些所谓的私相授受的证据。
然后白家就从云端,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白家一时惨痛,呼救声一片。
官兵来搜查,便开始打骂乱砸,丫鬟家丁见状,便开始四处逃窜!
白家繁盛与败落,别后简直是云泥之别!还有些人去趁火打劫,那些在白家繁盛时期称兄道弟的人在败落之后再也联系不上。
白家一时间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怜的白韵熙和他妹妹,年纪还这么小,便受到了如此大的差异。
昨天还是贵族小姐,今天就变成了阶下囚!
曾经是好朋友的姜鸠白韵熙身份便有了云泥之别。
一时间美满的大家庭不存在了,天牢里很冷,白韵熙冻得瑟瑟发抖,他不懂为什么家里突然遭受了这么大的巨变!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对他这么好的叔叔伯伯们,为什么在他落难的时候不帮助他。
睡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年幼的白韵熙非常难受。
白韵熙却不知道,等待他的并不止在牢里这么简单,皇帝已经做好准备了,让白家流放极北之地,以戴罪之身过一生。
所有与白家有过牵连的人都想极力想牵扯清。
这是朝堂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跪在那里,那个身影就是年幼的姜鸠:“皇上,我恳求您减轻对白家的责罚!”
皇上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笑了一声说道:“多少人都不敢给他求情,你却敢,你不怕我责罚你吗?”
年幼的姜鸠并没有害怕,依然笔直得挺着身体说:“父亲告诉我说皇上是天子,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也是如此。您是天子必定不会这么轻易动怒!”
小小的身体却说出了这么严肃的话,皇帝被姜鸠夸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并没有怪他给白家求情。
皇帝对着姜鸠说:“我看你年幼,不忍心责罚你,你快些回去吧,你父亲教育你教育的不错。”
姜鸠依然没有离开,笔直得跪在地上,幼小的身板没有一丝动作。
皇帝“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得看着姜鸠。
姜鸠说:“皇上,我恳求您对白家减轻责罚。”
说完姜鸠头就磕在了地上,姜鸠的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皇上突然就生气了。
皇帝说:“你父亲他们也不敢来求情,你倒是有胆量!”
姜鸠回答皇帝说:“我与白家少爷白韵熙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骑射,不忍心因为他父亲的过错而看他受苦。”
姜鸠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并没有说皇帝误判白家。不能否认皇帝的决定,否则下场就会很惨。
皇帝看向姜鸠,小小的年纪便有如此的计谋和策论,着实让人佩服。
因为姜鸠年纪尚小,皇帝也没办法对他动怒,而姜鸠说的话实在挑不出错误。
于是皇帝便让姜鸠回去了,他将白家的责罚减轻了些,不过北上还是要去的,他不能让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在他面前。
所以白家这么大个家庭,曾经交好的人那么多,敢为他求情的人却只有姜鸠一个人。
白韵熙又想起了以前的往事又是一阵唏嘘,想起了妹妹被仇人抓走的时候的伤痛。
父亲执意去单枪匹马找回妹妹,父亲走了一天一夜。
上了那么多次现场的父亲经历了那么多的九死一生,他突然害怕他的父亲再也不回来了。
终于在那一天的早上,在他们藏身的山洞外,看见了奄奄一息的父亲。
父亲的脚筋已断,身上布满了伤口,身上就像是被血洗过了一样,可以看见父亲受到了多么大的伤害!
年幼的妹妹躺在父亲的怀里,等待她醒了之后,却因为受到惊吓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白韵熙把整件事情说完了,在坐的人们都陷入了沉思中,没想到白韵熙这么小的年龄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么小就与自己的父亲母亲天人相隔,白家一家差一点灭门!
姜父非常尴尬,那时白家出事,他却撇的一干二净,其实也不怪他,毕竟在那些特殊时刻,姜父
没有倒打一耙也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姜父非常愧疚得看着白韵熙说:“都怪我,当时为了明哲保身,没有帮你们,是我对不起你爹爹。”
白韵熙连忙说:“姜伯伯,没事的,我懂。您已经帮助我们很多了,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好太多了。”
白韵熙说完看了看姜鸠说:“多亏姜鸠你,去皇帝那里帮助我们求情,也许可能要受更多的苦。”
姜鸠说:“韵熙,你我的交情怎么能说得这么客气,没事的。别走了,就在这待着吧。”
白韵熙看着姜鸠说:“我是戴罪之身,没想到你们还愿意收留我,谢谢你们。”说着说着白韵熙又快要哭出来了。
姜鸠看见而是的伙伴又开始哭了起来,赶紧去安慰:“韵熙,你别哭了,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以后可以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白韵熙心里非常难受,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有走出来。每次一睡觉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见家人惨死的画面!
姜父看见白韵熙悲痛的表情也很难受,如果当时他没有明哲保身的话。可能自己的朋友也不会因为此事而惨死了。说到底其实一切都是他的错。
姜父向白韵熙道歉说:“韵熙,对不起,当时没有保护你爹爹,没有照顾好你。你以后就住在姜府,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白韵熙正好当时没有地方去,住在姜府也很方便。于是就答应了住在姜府。
姜父暗暗定下决心,自己的朋友受难时候没有帮到忙,所以一定要照顾他的儿子。
姜父便问白韵熙说:“韵熙,那么你爹爹母亲不在了。这么长时间,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呢。”
白韵熙叹了一口气说:“走到哪就是哪,风餐露宿,哪里都是家。”
姜父说:“韵熙,你忘记以前的事情吧,以后开开心心的,你和姜鸠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吗,安安心心在这里住着吧。”
白韵熙答应了,便说:“不好意西,姜伯伯,我可能要麻烦你了。”
姜父轻轻拍了拍白韵熙的后背说:“没事的,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我以前和你父亲是那么好的兄弟,他出了事情我也没有帮到忙。”
白韵熙也不说话,一直在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