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扬婉转,又满含着思念的琴音就这样从这个女子的手下倾泄而来,像是回应姜鸠似的。
“婉儿,婉儿……”姜鸠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姜鸠就这样闭着眼睛,听着这一曲,回想着与甄婉的相遇,相识。神情更是难过了些。
一曲作罢,那女子道:“公子,有些烦心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一直憋在心里,会心累的”。
“你懂爱么?”姜鸠就这样毫无厘头问到。
“公子,像是我们这样的人,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我们不也是只能遵照嬷嬷的意思,去服侍客人”那女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回答了他的问题。
看到女子也露出哀伤时,姜鸠连忙道歉道:“姑娘,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听到这女子的曲子时,姜鸠就有一种类似的感觉,像是诉说,像是不甘。
“都聊这么久了,还为问过姑娘名字,实在抱歉,请问姑娘姓名”姜鸠一边饮着酒,一边问。
“奴家,宁雪”那女子回答着。
虽嘴里说的是奴家,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如同官家小姐一般,并没有身为下阶人的卑微感。这更让姜鸠提高了好感。
“方才我见公子那般哀伤,可是为情?”宁雪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姜旭故问道。
“奴家猜的,”宁雪如是答道,
“我见公子哀伤,一个人哀伤无非有两三种情况:亲人逝去之哀,为不得志而哀,为情而哀。而亲人之哀是不可能的,看公子着衣也是非常华贵的,如果是不得志的话,
公子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此一来,便只剩这情伤了。”
“你是一个聪明人。”姜鸠笑着答道,他原来的哀伤也少了许多。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让人有追求动力的。
“公子,宁雪有一提议,可能暂时让公子忘却不快,公子可愿一试”宁雪轻微垂下头道。
“哦?说来看看。”姜鸠说道,只是眼里的忧伤还未下去。
姜鸠只听这样说着,手里酒却没停下,一杯又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但是喝醉可不是解忧的办法哦“借酒消愁愁更愁呀,公子是个明白人。”宁雪俏皮说道。
“消得一时愁那便是一时,”姜鸠答。
这时的他没有半点身为将军的傲气,只有痴汉形象,只因自己喜欢的人拒绝了自己。
“公子,你这是何必呢?这样自己在这里喝闷酒,还不如找时间让自己变得强大呢?强大到,她愿意借用你的力量”,宁雪低头说着,然后抬起头,目光注视着远方。
“是天下所有的女子都喜欢有权有势的人吗?”姜鸠问。
“或许吧,我认为日子还是要平平淡淡才好,有权有势不一定能够长久”宁雪说着,声音也越发的低了。
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我看姑娘学识丰富,为何现在沦落至此?”姜鸠抬起头来问道。
这是姜鸠此刻来第一次正式这名女子,略施粉黛的面容上面嵌着柳叶似得眸子,一眨眼,好像便能吸走人的魂儿般,俏挺的鼻子下面嵌着樱桃小嘴,让人看到便想要一亲芳泽。
“咯咯,”一声笑声从那美女口中传出。
“原来公子也变傻了,怎么雪儿吸引到公子了吗?那公子要不要考虑考虑奴家呢?”宁雪调笑道。
“原来姑娘这般貌美,恐怕一出门便要引起天下大乱吧”这时姜鸠的心情己没有那么乱了,自然也是调笑的口气。
心情好了便容易饿。这时的姜鸠在考虑清楚之后,便食欲大增,唤来小二。
“宁姑娘可知你这楼里有什么好吃的菜么,”姜鸠转过头问道。
“公子,这是花楼,好吃的菜多了去,但还是要看你自己喜欢了。”宁雪浅笑道。
虽然曾经她也是被人伺候着的不暗世事的小姐,但在被贩卖而流落至此时,宁雪早已明白,凡事都要靠自己。
“呃呃……”姜鸠无语道,“我真的只是想吃点东西,姑娘想多了。”姜鸠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原来这个公子如此单纯。”宁雪在里想着。但面上并未表达出来,只是向姜鸠介绍了几道名菜。
在小二出去备菜这段时间,这二人又聊了许多,有关文学,棋艺,书法,画画等以及其它。宁雪丰富的知识,让姜鸠对宁雪侧目以待。
“公子,请指教。”宁雪不消一会儿便这位年青的将军杀上棋台。
“看姑娘有这般才情,也是不经意才沦落至此的吧。”姜鸠看似不小心的问道。
“家道中落,在此谋生。”宁雪淡漠应道,全身放在棋盘上。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而这二人还在棋盘上撕杀。直到侍者提示,二人才渐渐消下火来,开始结尾。
“你很不错,可惜只是身为女儿身,不睹你会有番大作为的。”姜鸠夸赞宁雪道。
“或许吧,”宁雪回答道。
没有如果,那是人们的幻想,想要拥有那些个不切实际。
“吃饭吧。”姜鸿对着宁雪说道。
“嗯,公子快吃吧,我为公子抚琴助兴可好。”宁雪俏然道。
“如果雪姑娘不饿,在下自然是乐意的。”姜鸠笑答。
说罢,两人都笑了,之后,便一人吃饭,一人抚琴,看来也是非常和谐的。饭毕,二人又对弈了几次,姜鸠自然是输少赢多。
“雪儿,没想到你棋艺这么好。”姜鸠叹道。
“公子谬赞了,棋艺方面的知识博大精深,我只是略懂。”宁雪自谦说道。
其实想要成为朋友很简单,一句简单的问候,一次愉快的相处。就这样,在两人的对诗,对弈中,时间也悄然滑过。
就在宁雪思考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时,耳边传来的是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而姜鸠就在这么半醉半醒之时睡着了。
“来人,”宁雪唤来人将姜鸠放在了床上,转身对自己的小侍女道:“熄灯吧,注意轻点声。”
就这样安排好之后,宁雪回了自己的卧室去休息了,而此时,明月己当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