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不愿意，就是不想出去，让奴婢就在这宫里面儿吧。”
“哦……”看着明月眼时的那一缕沉痛，楚茗有些好奇，这小姑娘小小年纪的，怎么就跟经历了生死恋人一样的呢。
转身，到是与明月关系较好的蔷薇漏了些口风。
“娘娘，奴婢也是大致知道一些的。早些年明月姐姐可想出去了，那些年她每年都会写一封信寄去外面。可是后面一年有老家的人前来探视后，明月姐姐伤心了两天，事后就说不愿意出宫去了。”
“当时，据奴婢猜测的，可能是明月姐姐的一位交好的哥儿，一直在痴心等着她的人最后生病去了。明月姐姐没了盼头，就这么宁肯呆在宫里面，也不爱出去。”
有时候喜欢的人没了，或许出去也只是难受。
但是楚茗还是觉得，人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一番。宫里面她不是严苟的主子。
生活也比外面的要略好一些。毕竟只有她这一个主子，吃穿用度不愁，资格熬到位，那更是不比外面的一个小官来的强。但是终归是被关在了后宫之中，与外面的花花世界相比，就是差了太多的精彩。
“也罢，她现在还小，以后若是有合适的适龄的军丁，也是可以婚配的。”
一直以来，后宫里面的宫女放出去后，其实大多数时候，也是与外面的大龄退伍军人成亲的居多。
当兵也好，当宫女也罢，都是为了皇差而办事。这两种类型的凑一起，其实日子也还可以过下去的。
想着这些，楚茗便把这一些杂思堆在一边儿。
转身便去看看孩子们。
俩个小家伙现在能跑起来，并且。连续的说出五到七个字的句子也不成问题。
看着琛哥儿和水姐儿又在争抢玩具，楚茗陪着她们玩了一会儿，便转身去看看皇宫的秀女们。
最近后宫的秀女们也到了检查学习的时候。
今天就是检验她们学各种生存技能的时间。
原是要取消这一天的检验，但想想赵寒纵然回来，但也还得忙碌好一阵子，是以楚茗就没取消。
因着这后宫里面的书籍众多。秀女们也是能学到不少的东西的。
令楚茗意外的是，这一群人里面，居然还有人学着怎么才能把印刷术提高速度。
“你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
看着面前这一台刻印出来的字模，楚茗很是意外。要知道，这种事情一般说来，不会是秀女们来做。正常来说，都是男人们才有兴趣的。面前这一位秀女？
上前说话的是，一位长相还算是甜美的姑娘。
一边的明月赶紧说了一句。
“这是柳秀女，据说家里是书商起来，因家里是江南一大书香门弟，是以全家的人不仅仅接触书籍这一类的商业，更重要的，还出来了不少的才子佳人之类的。”
“是这样的么？”楚茗含笑询问。
那柳秀女还有些不安，一得到这样的询问，便赶紧上前脆声应是。
“回娘娘话，柳青的外祖，还有家里都是依托着书籍画册这一类的起来的。是以对印刷还有关于书道这一类的东西都是很了解。青打小就要在外祖家长到十岁。小时候外祖最头痛的就是怎么印刷这些东西太过于繁琐。可以说但凡是印刷一本书，便要浪费不少的模子之类的，而且这些个模子放在一边儿，有时候又很难找到……”
这些个字现在成了书册，可是印刷的时候，却是一个模一个模的排版出来。再印刷成行，最后装订成册，这才能最终成书。看似一本简单的书籍，真实的工序却是要很多道的。
若不然，这时候怎么会书比米贵太多太多呢。
“嗯，所以你就想到了这样的活模印刷是么？”
楚茗颌首，柳青却是胀红了脸。
“娘娘，青一来是为了玉成外祖的梦想，二则，也还是想为天家想些好的办法。这种活体印刷查体，若是制作成功了，定能让好些印刷商减轻负担。青若是能造福万民，是青的福泽。更是，外祖的愿望啊。”
“嗯，你这个想法极好，若是这一活体印刷成功了，到时候你就是这一活体印刷术的最大贡献者。身为贡献者，你自是与六部的人有着同样的奖励。只要是长久的东西，在你和你的下代之间，都是可以有一定份额的提成的。”
两代人都有提成。
那若是发明创造出来。
不光是自己这一辈子吃穿不愁，就算是下一代，也不用再愁。
那一瞬间，但凡有点子野心的人，此时都是眼放异彩，一个个都巴望着能有些成效来。
把这一帮人的野心全都收入眼底，楚茗笑了。
她不怕有野心的啊。
就怕没有上进心的只知道得过且过的人。
如现在这样，有了正常的竞争心，以后才能创造改动的这个社会更好。
活体印刷术，这样的模版一旦做成功，便可以节省时间，更节省成本。
那柳青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小小的发明，居然有着如此重大的奖励，一时间，就觉得，这一个东西还得多改进，以后就可以指着这个全家养老送终了。
她们柳家虽然也有人在官场走动，但是最大的商脉，还是做书。现在她哪怕是在宫里面，也有发挥之地，这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啊。
转身的时候，明月感叹。
“娘娘，你今天这一颁奖，以后后宫的秀女们，只怕会把争斗之心，放在发明创造别的东西之上了。我看她们今天的眼神儿，真是太明亮太有想法了。”
蔷薇也捂住嘴咯咯地笑：“可不么，看着她们，就想到了娘娘有时候吩咐奴婢们去动脑子，想想事情要怎么做，一个个的为了想出好点子，真真是费尽了心思的模样儿。现在的秀女们也没心思去争宠斗研了。一个个把精力放在发明创造上，真是和谐的让人想赞叹呢。”
楚茗哈哈一笑，斜了小蔷薇一眼。这小姑娘虽然才十四五岁，却也生得沉稳端庄。哪怕比明月还小，行事却是跟她有的一拼的。若不是这样，怎么能把她挑到身边来呢。
“是啊，这样多好。每个人都可以享受一个夫君的待遇，为什么非得作贱自己，去与别的女人共享自己的夫君呢。”
明月喃喃自语。
楚茗点头：“是呢，反正本宫是这么一个人，虽然说做人要大度，有不少的东西我可以大度，也可以不与人计较。但若是让我共享一个男人，本宫还是会难受。尤其是今天晚上在我这一儿与我恩爱异常，可是转头又搂着别的女人各种爱怜，那本宫就真是咯应的很了。”
“可为什么非得有人就一幅很愿意为夫君送美人的妇人呢？”蔷薇终归还小，在这一些事情上略青涩一些。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就是几个原因。一则是对这个男人一点也爱不起来，二则，这个女人僦是作。作的为了面子各种矫情。三则，就是迫于现实。”
最后一句，明月说的有些轻淡。有的人坚持自己的爱。
而有的人，无法做到这一步。她们只能做到别人怎么指使，她就怎么去做。
比如说，婆婆小姑子大姨妈之类的，各种编排的话。
“还有一种，为了利益，有的人为了各种利益，就算是夫朗又算得什么。若是能有更好的利润权益之类的，她们还是愿意舍弃一个夫朗的。一如有的男人，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把女儿，甚至于身边的女人各种拱手相让。就如我们这后宫里面，为何历年有这么多的姑娘进宫呢……”
不得不说，主仆三个人这样的议论，在前朝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有的。可是在楚茗这一边儿，却是常有的事情。实在是她这人真不拘一格。上面没有婆婆们管束着，下面，也不会有人来指手划脚。
有不长眼的，也被赵寒给阻挡在宫外面儿了。
是夜，赵寒把朝廷的各项事务做好，这才回转身来。
看见站在门口笑着迎接自己的楚茗，他皱眉：“不是说了我会晚归，叫你不要等我的么？”
楚茗仰头看着他，满脸都是喜悦的光芒。
“不看见你亲自回来，我也睡不好的。”
事实上，不管他熬夜多久，她一个在这后院儿也是睡不着的。每次都会惦记着他吃喝多少，穿着什么样的，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冷。
握着她的小手，察觉到略有些凉意，赵寒有些心疼的拉起手就往嘴边呵气儿。“瞧瞧，这手都冷成了冰块儿了。原就是个体质受寒的人儿，这大晚上的再冷，你是想痛煞为夫么？”
“皇上，我让人熬了一碗热的鸡汤，喝些暖下身子骨儿吧。”
大晚上的，不宜吃的太好。但是这么大半夜了，略进食一些，睡觉才能全身暖和。
对于赵寒的身体，楚茗一直就照顾的极好。就算是她本人，不管是再怎么忙碌，也是很注重身体的。
“还有鸡丝和海带呢。”
喝完一大碗这样的鸡丝海带汤，赵寒全身不暖和了。看着怀里面眼神明亮的女人，他满意亲吻了一口。
“还是在你的身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