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带着宋宝儿回了房,宋秋儿却看着阿木却愁上了心。几天的工夫,她要去哪里查阿木的身世之谜?
看着眼前的男人,宋秋儿轻轻叹了口气。他倒是轻松,一个失忆将所有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忽的,宋秋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阿木举起。只见阿木矮下了身子,将宋秋儿的手掌放到自己头上,似那日一般蹭了蹭宋秋儿的掌心。
这……
宋秋儿有些哭笑不得,阿木这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佳,用这个方式安抚自己吗?
“阿木,你对自己的事情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宋秋儿摸着阿木毛绒绒的头发问道。
阿木摇摇头,眼底出现的迷惘之色不似假装。那一日,宋秋儿将阿木捡回来也是亲眼见到阿木身上的伤有多重,对他几日之内能够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丝毫不抱希望。
“也罢,我们先吃东西,明日再想该怎么办。”宋秋儿说着,将阿木领进屋,两人将前日剩下的肉热了分食。
只是宋秋儿看着阿木眉间刚毅的模样,心中却渐渐有了主意。
次日,宋秋儿将才埋下不久的九十两银子挖了出来,放在怀中深吸了一口气,嘱咐阿木在家中好好看家,自己往镇上而去。
这次,宋秋儿的目的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典当行,阿木全身上下唯一一个能让人猜出身份的东西就是那个玉佩。一个小小的玉佩能够当两百两银子,宋秋儿肯定这块玉佩不同寻常。
“哪儿来的叫花子,出去出去出去!”宋秋儿还没靠近典当行,便被站在门口的店员用鸡毛掸子赶道。
叫花子?宋秋儿心下飞快的闪过这三个字。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宋宝儿不要的,虽然布丁层层叠叠,却被她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穿出门,这店员看她穿着寒酸,想着宋秋儿也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当,竟然开口便要将人赶出去。
“我不是叫花子。”宋秋儿看着店员认真说道,“我有事找你们掌柜的。”
“我们掌柜的哪儿有空搭理你这叫花子!”店员上上下下打量着宋秋儿,不屑的用眼神指了指宋秋儿身上,“看看你这身破烂,你有值钱的东西能当吗?”
宋秋儿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店员心中很是鄙视,只是人在屋檐下此刻不得不低头,只见宋秋儿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银子在店员面前晃了一下,作势要丢给店员的样子道:“我有事找你们掌柜的。”
能在典当行中做店员的人别的不敏锐,对银子这种东西简直过目不忘,宋秋儿动作虽快,店员却看清这是一块足有三两的银锭子,当即变了脸色:“好咧姑娘,您往里坐着稍等一下,我这就为您去请掌柜的。”
宋秋儿点点头,瘦小的身躯顶着店员谄媚的目光往典当行中走去。
这家典当行装饰朴实无华,一点装金饰银的模样都没有,宋秋儿却看出他们用来招呼客人的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看来掌柜深谙财不外露的道理。
不多时,刚刚进典当行后院的店员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回到宋秋儿面前:“掌柜的,就是这个姑娘要见您。”
“姑娘。”掌柜毕竟是掌柜,不像店员一般以貌取人。
眼前的宋秋儿虽身着寒酸不堪,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阅人无数的掌柜单单凭着这一双眼睛便能看出宋秋儿并非她衣裳显示的那种普通农家女儿,此刻面对宋秋儿亦是有礼。
宋秋儿无视了店员盯着自己想要收到赏银的炙热眼神,看着掌柜问道:“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下去吧。”掌柜的对店员说道。
看着宋秋儿丝毫没有给自己赏银的意思,店员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晃点了,对着宋秋儿刮了一眼愤愤的下去了。
典当行的一角便只有宋秋儿与掌柜两人,这角落前放着一面屏风,平常店员与客人离这里倒也是有些距离,只要不是太大声说话旁人轻易听不见。
掌柜看着宋秋儿身上的衣着,将宋秋儿当做来典当的客人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宝贝要当?”
宋秋儿摇摇头:“掌柜前几日可是收到了一块玉佩?”
“玉佩?”掌柜听到这个词,眼底几乎是一瞬间闪过了阴霾,“姑娘说的是什么?我这典当行可是每日都能收到不少东西,这忽的问起,在下一时间竟想不起来是什么。”
“掌柜的你仔细想想,一块你开价两百两的玉佩不是每日都能碰上的。”宋秋儿几乎可以肯定掌柜一开始就知道那块玉佩了,却不知为何竟然不告诉她。
掌柜的不耐烦的挥手:“我这是典当行,你有东西要当便拿来,你要赎回当了的玉佩将当票给我便是,当我这里是包打听不成?”
宋秋儿一时情急,将怀中的银两拿出:“掌柜的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我只想问问那块玉佩的来历。”
谁知掌柜却没有因为宋秋儿拿出银两而改变态度,提高声音说道:“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我……”宋秋儿不愿哀求,只低声道,“这个玉佩对我很重要,若是掌柜知道它的来历,还请掌柜务必告知。”
只是宋秋儿的话却无法让掌柜改变主意,他转过身,似听不到的样子。
若不是宋秋儿观察敏锐,几乎无法看到掌柜掩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有些微微颤动。
这一幕让宋秋儿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刚刚领着宋秋儿进门的店员听到掌柜的话,立刻进来用手推着宋秋儿往外走,边推还边说道,“你个不要脸的叫花子,敢忽悠你老子!”
宋秋儿身形瘦小哪里禁得住店员这么推搡,连多说几句的工夫都没有,直接被店员推出了典当行。
只是这么一来,宋秋儿更加肯定阿木的身份不同寻常。
这掌柜明显是识货的人,只是眼下他不肯跟自己多说什么,宋秋儿也只能转过身,想着从别的地方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