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凝的话让王尚书脸突然一红愣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做事悄无人知,谁想到房凝却是一清二楚,他的这番话让王尚书无地自容。因为如同房凝所言,在绝对势力面前,一个手中无实权的皇帝,确实如同鼠辈。
而王尚书为官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当初真的仅仅是出于拥护皇权,才会站在皇上那边的吗。
面对房凝的质问,王尚书哑口无言。房凝见他如此,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就因为他们的轻举妄动让敏阳因此赔上性命,而现在王尚书却又寻找新的救命草,人性的丑陋在这时候全都展露无遗。
“娘娘即将回京,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该知道怎么做,管好你自己的人。”房凝见他久久未曾言语,最后清楚的说道。王尚书听后先是一愣,后来才终于明白,或许从一开始舒桃就未曾真正信任过他。
当晚,王尚书派人去了狱里,然而他的人未能见到敏阳,从她被关进天牢内景秀雅就派人严加看守,如今皇上和公主两个人都被控制,舒桃的两个孩子都落入她的手中,不知等舒桃回来时,该如何是好。
“大人,张大人回来了。”这时,下人进来通报,王尚书猛地转过身来,接着,只见张辽风尘仆仆的归来。
“你怎么回来了?”房凝说过舒桃即将回京,可是张辽现在就出现在京城,难不成舒桃此刻已经在京中。
张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王尚书这才明白,舒桃这么做表面上是担心京中的状况,其实是明正言顺将张辽支开。可如今确实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张辽现在回来倒也是时候。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你回来的确实是时候。”王尚书苦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张辽听后只觉得他颇为苦涩,却不知是因为何事。
“你今天回来,就该知道皇上病重公主入狱的消息,相信娘娘不日回京也会得知此事,为了大局为重,你且叫你手下的人伺机而动,哪怕是逼宫,也要将皇上安全救出来。”王尚书并未解释什么接着说道。
张辽听后十分诧异,他们本就是站在皇上这边,舒桃既然是太后那么又怎会谋害皇上,王尚书此举大有背水一战之意,莫不是信不过舒桃或者宰相房凝才会做两手准备。
“是。”张辽虽心有疑虑可还是应下了,王尚书望着外面寂静漆黑的夜如同未来一般,不知前途在哪,如今朝廷的命运竟然都在一个女子的身上,不管是景秀雅还是舒桃,对于江山而言都是不幸的。
三日后。
舒桃和冷言嗜血三人从小路出来后直奔皇城,从进城起三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长街依旧繁华,可是大街上的人皆是愁眉苦脸,舒桃见了不由得心存疑惑。
百姓是最容易忘记伤痛的人,不管朝廷如何变化,对于他们而言只要生活太平,那些痛苦的回忆总是容易被忘记的。可是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变的人人自危。
这时,冷言头上带着戴笠突然停了下来,投过黑色的沙布盯着贴在墙上的告示久久未动。嗜血眼看着舒桃越走越远,忍不住上前催促,可是当他看见墙上的告示后也愣在了原地。
二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皇上和公主都出事了,而舒桃现在却丝毫不知,他二人心里清楚,若是让她得知此事只怕是受不了的。
“要不要告诉她?”两个人在后面紧紧跟着,看着舒桃向公主府走去,嗜血实在是有些不忍心这才开口问道。
面对他的质问冷言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时的公主府只怕是已经被封上了,舒桃千里迢迢归来,等到的却是儿女出事的消息,她的悲痛可想而知。可是若是他二人告诉她,只怕会更刺激她,不管怎么说,他二人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看着她。
“任由她去吧。如果公主真的出来吗事,宰相大人应该会有所准备,断不会不管不问的,在这之前我们不能被人发现。”冷言想了一会请说道,两个人立刻快步跟了上去,以免被舒桃有所察觉。
舒桃一路上小心翼翼低着头一路回到了公主府,可是刚走到附近,大老远就看见外面无一人守着,她原本快速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冷言和嗜血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同样都是眉头紧蹙紧紧跟着她,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等舒桃走近了才看清门外贴着的封条,舒桃睁大了眼睛摸着冰冷的大门,眼里噙着泪水泣不成声。此时的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临走前分明已经安排好一切,怎么回来时公主府却成了这样,她的敏阳怎么能出事!
这时,冷言生怕附近有埋伏的人,他对嗜血使了使眼色后悄悄的离开,十月一的就在舒桃的身边,看着她欲哭无泪万念俱灰的样子也跟着十分心痛,他们三人相处的这段时间,舒桃已经影响了他们变的有血有肉,有感情了。
“怎么会这样?”许久,舒桃喃喃自语说着话,嗜血刚想要解释什么,只见冷言押着一名男子出现,而舒桃好似看不见一样,依旧固执的敲着门。
“你从哪捡来的?”嗜血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三厌恶的问道,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必定是景秀雅的眼线,看来他们回来的不是时候,也幸亏冷言提早发现了他。
冷言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舒桃,见她脸上挂着两条泪痕,他知道这女人最后的一丝希望已经破灭了,也知道景秀雅的死期将至,动了不该动的人,舒桃不会让她好死。
“告示上说,公主弑君,秋后问斩,皇上病重,他二人应该还活着。”冷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看到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