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骑着马向舒桃等人奔过来,身后的女子一身戎装面容姣好,潇洒的长发随风飘荡,让人忍不住多多看几眼,只是这一双如鹰的眼神却不似女子,眉眼中有种男子的英气。舒桃这时才猛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西山客栈的时候好像见过她,应该也是三军将领之后才是。
“属下来迟,还请将军降罪。”冷言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他这一跪直接跪在舒桃的脚下,也因此奠定了舒桃此时的身份,周围的人偷偷打量着舒槐的反应,冯虎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已经渐渐相信舒槐确实没有造反之心。
“来的甚是及时,何来治罪之说。”舒桃看着冷言大声说道,大敌当前军心为重,冷言能够安全的回来这比什么都强,更何况,自己若是出征前就定冷言的罪,对于稳固军心没有丝毫好处。
冷言听后这才起身,他与舒桃相视一笑,两个人之间十分默契,嗜血见他安然无恙也终于心安了许多,他二人一同出生入死多年,嗜血还从未想过,冷言有朝一日会走在自己前面,如今二人再次聚在一起,奋勇杀敌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什么遗憾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祝临见情况不对,当即下令关上城门,本来包围着他们的将士见状立刻慌了神,舒桃和舒槐看过去,城门已经被关上,城墙上突然出现大批射手,不等众人反应,成千上万的冷箭向他们射了过来。
“快走。”不等舒桃反应,那女子立刻冲上前来挡在了舒桃的身前,舒槐立刻下令,两军将领带着自己的人立刻向后撤退。
此时三军已经将京城围困,三军将领紧紧带着极少数的人在城前与舒桃等人汇合,好在人数不在多,撤退迅速。然而,等舒桃等人向后撤退到了安全地带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因为祝临下令杀的,并不是他们。
眼看着之前包围他们的将士一个个倒在地上,那插在身上的寒剑如同射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一般,舒桃望着城墙上的祝临,他手上的旗帜拿起又放下,每次下令都会有大批的将士倒下,他这种临阵脱逃舍弃自己的士兵,舒桃不明白,这种人景秀雅为何也能用。
许久,众人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具具尸体纷纷傻了眼,然而,舒槐却能明白这么做的目的。从刚才的局势来看,冷言在西侧的兵力应该已经被人发现,刚刚探子来报想来说的就是此事。祝临得知此事他们才是被围困的一方,这才不得不下令关闭城门。
如果刚才他不关上城门的话,即便是围困住他们,只要舒桃一发号施令,三面兵力同时进宫,他们终究也是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不将外面的人赶尽杀绝的话,就极有可能会叛变,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兵力本就不敌舒家军,如果再送些俘虏过去,只怕他们更难撑到精军到达的那一天,所以即便是屠杀,祝临也不会留下活口。
舒槐望着祝临的目光明显变的有些阴狠了,如此杀伐果断与当年的自己十分相像,幸亏这人并无帅兵的经验,如果让他成长起来,那么日后将会是新帝的最大障碍,一个有野心却没有忠心的将领,是对皇上最大的威胁。
“我们现在怎么办?”冯虎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精神未定的问舒槐,即便是现在攻上去也是一场硬仗,再加上现在一地的尸体,他们这些人也会受到影响,毕竟现在的舒家军已经不是当年那些几经沙场的将士了。
“退兵。”不等舒槐搭话,舒桃突然大声怒吼道,身后的三军将领听后面面相视最后还是听从舒桃的命令,当即发送待命的信号,留下一队人马监视,剩下的撤退数里安营扎寨。
舒槐本想告诉舒桃,此时一鼓作气攻城必定容易,如果再耽搁一日只怕是会后患无穷,可是当她看见舒桃眼中的决绝和尚未消散的泪水时,终于还是没能说得出口。他知道,舒桃是心疼这一地无辜的生命,如若再战,城内的那些人注定是没有活路的。
入夜。
舒桃和冷言几人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视线落在今日后赶来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感受到了舒桃的视线,立刻自报家门说道:“末将红旗将领,属下来迟。”
说完,又如同冷言那不般跪在地上十分恭敬,舒桃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明明是如此单薄的一个女子,如何拿得起那沉重的兵器,冷言去了多日,最后还是将这女子带来了,想来两个人纠缠许久。
舒桃的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冷言的一双眼睛都在这女子的身上,嗜血也发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端倪,舒桃和嗜血二人并未声张,既然冷言已经把她带来了,那么就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那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耽搁了这么久。”舒桃笑着问道,说完便斜眼看向冷言,可是他二人后来说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
原来,冷言在抵达的第二日就已经找到了她,可是此女对冷言的身份十分怀疑,经过几番解释后才确信了冷言的身份。而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因为在她看见信号后,就开始召集舒家军,可是却发现同时又有另一伙人在召集。
冷言听后当即就明白过来,舒桃的行动已经被暴露,于是两个人暗中行动,之所以不曾给舒桃回消息,是担心因此暴露了舒桃的位置,为了清除异己,两个人单独行动十分吃力,最终虽然召集了舒家军,可是也发现了景秀雅的人。
所以,那日的绿色信号弹是冷言亲手发出去的,可是没多久就看见了另外一颗红色的,二人本想借此机会将对方抓出来,直到看见了舒桃的召集命令,这才立刻动身前来汇合,可以说,如果没有冷言果断的判断,那么今日是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