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凑一桌
这天，枫山的景色正好，一如往常的寂静和雅致，枫叶的红衬得一片格外的清爽和沉淀，凡是心情烦躁之人总会被立即清除冗杂的情绪和不满。
陈水借着上头的权力，把里头的这家餐馆给包了下来，选了一处十分适合的地方，就是女人都爱的阳台。不知为何，无论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她们选择餐桌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选择一个极为耀眼的地方，前提是身边有一位出众的男子。
这天，李若一跟着哥哥来到这一处，许久没有出门，伸着懒腰，不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哥哥，这地方很好，陈水很有眼光。”李若一难得夸奖，虽然她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游玩的贪心之人，但基于娘亲这个贵门女子的熏陶，也算懂得一些品鉴。
“是很好，”莫天翼心中很是无感，其实他宁愿到小吃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难怪，一个是父亲终日为民操劳，无暇照管和教导，所以整日原意混杂再平头百姓之中，过得风生水起，自由一番滋味，这次若不是为了那个丫头才懒得到这地方。
正想着就来了一熟人，身后就跟着一个小厮，想着妹妹还在身边，莫天翼主动招呼，“封哥，这是我妹妹，若一，这是封府的大少爷。”
他没有一张口就问你怎么来了，也是顾及两人身份。封信不大在意的点点头，然后起身便上楼了。
果然是一处难能可贵的好地方，枫树就在大型阳台的测对面，可以一边用饭一边欣赏，陈水看着三人还算满意的表情，心中可谓骄傲，同时也打量这桐溪县的三位贵人，封信今日穿了一身浅白色的衣衫，俊逸无限，表情淡然闲适，随意找了一张凳子闲闲的坐了下来，然后捻起一杯茶，莫天翼是玄衣着身，一副斗志昂扬，浑身充满了劲头和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野性，陈水心中懒得品评，偏了一角，李若一今天也不知为何十分默契的盛装出席，一袭紫衣十分恰到好处，妥帖而自然呗这少女所驾驭了，显得气色很好。
与此同时，李若一心中也暗暗讶异，没想到这个偶遇的少女竟然是封府如此面子大的姑娘，能请来封府少爷。虽然她不经常出门，可是也略有耳闻，封信此人为人舒淡，自从再次回来桐溪县，就很少出门。
“请各位做吧，”陈水双手一拍，顿时来了两派齐齐地侍从手上端着菜品，很是隆重。虽然没想到莫天翼也来了，不过倒也无妨，还好她提前撤下了玫瑰花瓣，不然就蜜汁尴尬了，提早暴露了本意实在不是好事。
“若一小姐，少爷们，请坐吧，”陈水像个周到的管家指挥着坐下，李若一本来是想坐在自己哥哥身边，谁知呗陈水一捞便挪到另一侧，和封信坐在一块，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陈水一脸正经，口中调笑，“若一小姐，整日都和自己地哥哥一块也不嫌烦闷，我家少爷也是幽默之人，不妨一起谈谈心。”
其实本来是想让两个人坐在对面地，这才符合一般情况，谁知道这里老板当初运来的桌子未免太长，宽度也不怎么适合，万一两人真坐在对面肯定是连一句话都说不了了。
陈水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可是觉察到一抹冷冷地注视，她不敢去撇，知道是封信再无声地质疑，明明说是出去散心，恪守带着这两个人是何意思。
李若一无法，只好暂时抛弃哥哥坐在那处本来就安排好的位置，看着陈水一直站着，一动不动，想着两人也算是朋友，呵呵一笑，“陈水，你也作罢，我还真不习惯你这样一直盯着我们吃饭呢！”
陈水刚刚想说话，袖子呗重重一扯，身体就顺着力道坐了下来，旁边正是莫天翼，他看伙食不错，啃了一口肉，一边问：“陈水，你今天搞什么幺蛾子，真是奇怪地紧。“
陈水没有搭理，望了一眼对面，两人似乎正还算愉悦地谈论什么，于是用眼睛给莫天翼用了一个眼神，口中饶有兴趣，“你看他们……”
莫天翼顺着她的眼光去看，一时还没有反应，可看着陈水这副得意表情顿时明了，摇摇头，“你个拉纤的媒婆。”
“你才是，长得丑，说话还难听，”陈水忍不住被讽刺，于是违心的回击。
“我说，原来你今天是要撮合我妹妹跟封信啊！还好我来了，否则也不知你要干什么呢？”莫天翼一边肯肉一边说。
陈水还真不乐意听这话了，瞪着他，“我还能干什么？难道还下药成全两人，我有这么龌龊吗？”
“这，这我还真不知道。”莫天翼挤挤眼，嘿嘿一笑。
“耍我呢！”陈水没好气的拿起筷子跳了一大块肉，泄愤似的塞进口中，一股劲地咀嚼，好似这块肥嫩地牛肉就是莫天翼本人，这用力啃咬就能让他感觉到疼似的。
莫天翼心眼大，不知道这孩子怎么突然饿了，不过少女这样津津有味地吃饭还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地事情，他突然有一个念头，喜欢吃饭地女人一定是好生养地人，就这么想着，莫天翼突然反应过来，以为是见了鬼，突然忘记咀嚼，重重咳嗽几声，原来是饭卡住了，急急得端起水杯就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没出息，”陈水自然不明白他的心里活动，还以为是没吃过这种菜品，所以吃的呛住了。
对面两人撇过来注释的目光，看到莫天翼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若无其事得继续用餐，而他们两个得话题也暂时终结了。
其实他们也是话不投机，都在关注着对面，李若一看到哥哥竟然这样喜笑颜开地和另一个女人聊的这么开心，心中就有些烦躁，封信则是忍住心中一点奇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刚才本来是想了解陈水为何与这位若一小姐相识，他想着或许和当初地事情有一点关系，不过还是失望了，两人无非是一次施粥中认识的，可是他竟然不知道陈水出去时总被人欺负，而且还是府中丫鬟而且她也不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忍者委屈，难道是不相信自己。
“对了，你在封府是不是过得不开心？”莫天翼歇息过来，想起此行的目的。
陈水顿时吃惊，难道他知道自己快要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在封府中发生的事情了？棵树转念一想，凭借莫天翼这种粗糙的智商也不可能这样长线联想，于是没好气地回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管你什么事？”
“你吃火药了，我还不是关心你。”莫天翼一脸难受。
陈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着莫天翼总是能肆无忌惮地发脾气，可是她明知自己说错话也不愿悔改，只好瞥着脸说：“我不用你关心。”
“你，”他狠狠地喘息，想了想，好男不和女斗，于是耐心说出原委，“我妹妹昨天告诉我，我这才知道，原来你一直被人欺负。”
“傻？”陈水还真不理解自己为何就成了别人眼中的小白鼠，人人喊打的那种，没好气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缓兵之计，这叫退一步赢得先天优势。”
而莫天翼只看她两只大眼睛扑簌扑簌地看着他，口中念念有词，很是可爱地样子，心中很是痒痒，玉树下定决心一般大声说道：“陈水，你以后就来衙门府邸吧！”
这声音足够响亮，以至于在场的其余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陈水呆愣两秒，站起来说：“你不会事喝多了？”
“我没有，我，我是说你要是在封府过得不开心，就来我这里，我可以让你做我的贴身丫鬟。”
“什么……”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陈水，一个是李若一。
前者倒还情有可原，李若一看着他们盯着自己，解释笑笑：“我是说，我早就把陈水看作我的好朋友了，哥哥你怎么能让她在府中做丫鬟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你来了就是。”莫天翼自觉说错话，他只是想让陈水能够安全。
“是什么是。”陈水怒不可遏，这家伙非要来，来了不肯好好吃饭，偏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小心的瞄一眼对面，封信依然坐在椅子上一脸若无其事，可是不知为何她觉得少爷已经生气了，赶紧把他拉下来，好声好气解释：“莫天翼，我这在封府干的好好的，没什么人欺负我，而且你不知道万事不能只用眼口吗？你见我身上不是好好的，脸上也挺开心的，啊！咱好好吃饭。”
万一被封信发现自己和封夫人私下那点子合作可不要把自己给捆了扔护城河啊！虽然自己也不是愿意，是被人强迫的，可总归也没有遵从他的意见啊！
唉，这好好的一场约会愣是被这个愣头青给搞砸了，陈水垂头丧气的送走了县令的一对儿儿女，身子顿时所软，一股脑把整个身体缩进宽大的椅子当中，浅浅的闭上了眼，片刻，只觉头顶一块阴影，她以为是来要钱的掌柜，于是交代一声，“这一餐的帐你晚些时候送去封府，他们会给你的。”
然而许久没有人回答，而头上奇怪的明明没有触碰却十分强大的存在感，慢慢而畏怯的张开眼，小声的喊了一声：“少爷，你怎么还没走。”
封信只觉得椅子中的小小人影，像只小兔子，看起来很是可爱，有时却又让人恨的牙痒，想要，于是手随心走，立时把人拎了起来，衣领垂在手边，不至于让她十分难受，可是也足够胁迫，“你怎么这样调皮？”
“少爷，我错了。”不管做了何事，最起码的就是事先道歉，反正总是好的。
“哦？你错了什么？”封信把人放下来，坐在她原本坐着的地方，两条修长的腿虚虚的把人圈在身边，没有触碰，可也足够的压力。
陈水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我，我不该骗你，不该不和你商量就找来别人。”
“还有呢？”看不出他的情绪和表情，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
“我，……”陈水想少爷应该是打算盘问今天的事情，可是也没甚了。
封信等了半天，只见陈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好似无话，叹了口气，双手向前一身，箍住纤细的两臂，“你和莫天翼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你离开？”
“这个实在无从解释，陈水呆愣半晌，诺诺开口，”我和他就是半个闺蜜，呵呵，不是，就算是半个哥们，他瞎讲义气，可能以为我是被人欺负，但，少爷，我发誓，绝对没有，我在竹园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