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的两个人各是一脸笑意的离开了掩霜阁,看着府院的绿意再也没有之前凶狠的样子。
沈飞燕进了房间便慵懒的躺在了床榻上,像是闭目养神了起来。
但脸上的笑意,丝毫的没有消失下去,犹如自己刚才打了一场胜仗,令她如此的欢喜起来。
“侧妃今日看来可是极佳的高兴。”双儿看着的人像是累了一般,默不吭声。
便有眼色的上前为她捶起了腿。
沈飞燕闭着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来,似乎有着别样的神色,让人看不出脑子里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沉默了半晌,她便说道:“这掩霜阁的人,量她有多厉害,这不是终究还是栽到了我的手里吗?”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凌厉。惹人阵阵的寒意。
双儿知道眼前的主子,内心的开心无法遮掩,只要她能在府院高高在上,那么自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么多年在宫中已经是学会了察言观色。
双儿便奉承了起来:“侧王妃始终是主子,自然对府内的任何人都有使用的权利。”
沈飞燕一脸高傲的神情,慵懒的样子倒真的像是一个小野猫,这样无比享受的日子,无论怎样都不能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何况这是逸王爷也是值得费点心思的。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这王府内都不能有其他人的存在。”她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任何的怒气,又好似只是在陈述着内心的话语。
双儿轻轻的捶着腿,微微的清风吹了过来,眼前人的这种样子,似乎和曾经的娘娘极为相似。
冷不丁的便打了个寒颤。
一柱香的时间也是眨眼的功夫,这侧王妃看似温柔更多的是隐藏着的狠意。既然来到了这危机重重的漱芳斋,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该受的事情还是要受的,想必也不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哒哒哒!轻扣了扣房门!
只见双儿已是打开了房门,看到这掩霜阁的女子还是守些信用的,不过量她也不好在侧王妃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手脚。
沈飞燕知道是那厌恶的人来了,便叫道:“双儿,让她进来吧!”
双儿看着顾凝霜丝毫没有好脸色的存在,那一脸和主子一样厌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遮掩,犹如见了自己的仇人一般。
顾凝霜也是毫不在意,知道主仆两个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只不过想要多加的为难着自己罢了!配合她们演演戏又该怎么样呢?
缓缓的走到了床榻上,微微的俯了俯身说道:“见过侧王妃。”
沈飞燕看着如约而来的顾凝霜,并没有太多的神色,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双儿,去把准备好的衣服拿给她。”说吧!便又闭上了眼睛,对眼前人厌恶的神色,丝毫的不加以遮掩。
双儿自然知道该干些什么,在宫里这种算计人的事情,做的也是最多的。
箱子的衣服全都搬了出来,各式各样的都有,多的令人简直是眼花缭乱的,全都丢在了整洁的地面上,想必这些衣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洗的完的。
双儿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一副主子的架势,气高止昂的说道:“这些都是需要洗的,侧妃这边的衣物比较多,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顾凝霜抿起了嘴,也不多说些什么话,这样场景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或许她们玩儿的累了,也就放下对自己的成见。
“奴婢明白,这就去洗。”
顾凝霜的袖子便挽了起来,曾经千金小姐的性情,早已被重生后的世界打磨的圆圆的。
漱芳斋的两个人看到,看着忙忙碌碌的身影,丝毫没有一丝的怜惜之意,只有数不尽的嘲笑。
看着满头大汗的顾凝霜,只觉得是罪有应得的事情。
顾凝霜不停歇的把衣物运到了水井旁,那如小山的衣物,一簇簇的堆砌在一旁。
洗衣物的院子,一排排的竹子做成的晾衣架,紧紧的挨在一起。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一捅捅的水从水井中提了出来,倒在洗衣盆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
白嫩的手已经变得微红了起来,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的认输。有的只是更多的倔强。
“花蒴姑娘在洗衣服呢?”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人,不远处便叫了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陆风青。自从侧王妃来了府内之后,也只有陆风青能够毫不避讳的和自己打声招呼了。
顾凝霜的眼睛纯澈,没有丝毫的委屈,能显现出来的也都是那些倔强的不服输的样子。
看到来的人,反倒是有些略微的开心,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人一般。
“风青,你怎么在这里?”询问的话语响了起来,有着不解的意味。
“我来打点水,厨房的水用完了。”陆风青看着这一堆堆女子的衣物,不问便也知道是那漱芳斋的侧王妃,不过这样的多,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是洗不完的。
顾凝霜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在多说些什么,不然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侧王妃只会对自己更多的恨意,不仅调节不好现在的关系,更多的是火上浇油。
陆风青看着一直在揉搓衣物的顾凝霜,并没有要给自己转达点什么,如果告诉了王爷,想必就不会如现在这般辛苦。
于是他便说道:“花蒴姑娘,难道没有什么话要我传达给王爷的吗?”询问的话语似乎在提醒着些什么,不过也更多的显露。
顾凝霜抿了抿唇,虽说侧王妃对自己有些为难,可是并没有太多的要伤及性命的事情,这种争风吃醋也是属于正常的现象。比起亲手伤害自己姐姐的人。实在好的太多。
于是顾凝霜拒绝的话语响了起来:“谢风青的关心,这点衣服还是难不倒我的。”
一脸的笑意挂在了脸上,让人看不来丝毫的委屈。
陆风青对这样的顾凝霜并不陌生,虽是知道受着侧王妃的欺辱,可还是一脸干净的笑意,或许是看着眼前的女子,太过于懂事,竟然略微的怜惜了起来。
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整个院子只有揉搓衣服的声音,小鸟却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这劳累的女子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