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传……传太医!”秦临恭一时惊慌失措,语气中带有对尤歌这番举动的担忧。王公公听闻,便命人叫来了唐太医。
秦临恭见来人,为了给唐太医更好的诊断环境,秦临恭命所有宫女、太监都全数退下。而自己却因过度担忧,不想离开。
“皇上,您这……”唐太医见秦临恭现在身旁看着,不敢下手诊断,压力过大。不免心声芥蒂,不敢大胆诊断。听闻大秦帝王,生来性子暴躁,心生多疑。为此,唐太医怎敢为娘娘把脉?
万一,扣他一个罪臣之过的帽子,他怎能担当的起?不过一介小小太医罢了,论官位阶级,固然比不上朝堂中的宦官。这诛灭九族之事,更是极其不愿的。
“朕只是在此观看罢了,定不会惊扰到太医的诊断,太医放心诊断便可。”秦临恭对太医以礼相待,可太医却十分为难。
“这……皇上,您站在此处,微臣不敢大胆诊断,还请皇上移驾殿外稍稍等候。”唐太医横心一动,豁出去了。
即使会让秦临恭感到冒犯了,但这也是为尤歌好。此举,两全其美,一箭双雕。既能让秦临恭为之退之,还能让自己的目的达到,妙极。
秦临恭点点头,不再说话,深情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尤歌,苍白的面孔,不失一分美艳。
不一会,太医匆忙匆忙的跑出了殿外,立即朝着秦临恭下跪。眼神凝重,这一举动让原本期待尤歌醒来的秦临恭,眉头皱紧,担忧道:“唐太医,你这是作何?”
秦临恭扶起唐太医,不知他这一举动,究竟何意。“皇上!是微臣之错,昨日竟没发觉出来娘娘中了剧毒!请皇上降罪!”
唐太医对着秦临恭鞠躬,看来是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得听天由命了。“中毒!此话怎讲?”秦临恭不知所以,明明昨日好好的,今日怎会诊断出来中了剧毒?
“皇上有所不知,民间有种毒药,成为红信石。这与我们皇宫之内的鹤顶红一样,只是名称稍有不同罢了。”
唐太医支支吾吾,因为作为一个太医,侍奉皇上,如此粗心大意。纵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红信石?”秦临恭惊讶不已,怎会可能?他万万没想到,昨日牢中的鞭刑之痛竟成为了一个幌子,而这毒药才是下药之人最终的目的。
“正是,此药如若服下毫无疼痛,毫无症状,如同七步散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并不是七步七窍流血而死,此等药是慢性毒药,如若找不到解药,最终……最终也会七窍流血……而死。”
唐太医很是害怕,因为此等禀报,便是把自己送到浪口尖上。没多说一句实话,便意味着自己的性命终是不保,不仅不保,连九族甚至都未曾幸免!
“什么!皇后现在如何?”秦临恭十分着急,听闻过此药的毒性,便觉得尤歌性命堪忧。柔善的眼神突然冷厉起来,狠狠盯着唐太医。
“回……回禀……皇上。皇……皇后娘娘虽暂时无性命之忧,但如若找不到解药,恐怕……恐怕……”唐太医十分惊恐,立即跪了下来。
“唐太医!朕告诉你,如若皇后娘娘因此危及性命,朕取你狗命!”秦临恭一把抓住唐太医,眉头竖起,气场极其强大。身旁的太监、宫女都纷纷跪下了,无一不害怕。
“饶命啊皇上!此事既是微臣一人之过,还请皇上莫要诛连九族!放微臣族人一条生路!”唐太医一声清正廉明,救人无数。可却因为一朝之错,毁了千古。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你起来!朕何时扬言说要诛你九族?”秦临恭怎会在此时要了他的命?尤歌现如今生死未明,性命攸关当中,怎会轻易知罪于他!
“那皇上这是……”唐太医不知,尤歌的性命还需要他着手。按理说,唐太医也算是尤歌的救命恩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皇后如今身中剧毒,还未解毒,朕怎会在此取你性命?”秦临恭摆了摆手,命令那些宫女太监站起来。拍了拍唐太医的肩膀,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尤歌治好,否则这就不会是株连九族这么简单了。
“是!微臣定会寻找各种药方典籍,找出能够治好皇后娘娘的药方!”秦临恭脸色微微缓和了许多,这一切只因为尤歌曾经对她说过。
纵使太后背地里去个使诈,她终究将他养大了。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便不加罪于他,况且他现如今最为了解尤歌的病情。
不日,李容岚听闻尤歌身中剧毒,便欣喜若狂。已经压抑不住自己那激动的心情,来到了临歌殿。虽然表面上前来看望尤歌,原意是来讽刺尤歌的。
“娘娘!娘娘!不好了,兰贵妃来了!”唐太医还未找出解药,只能给她开了一些镇痛之药,缓解尤歌的疼痛感。
但嘴唇上那暗黑的颜色却如何都掩盖不了,还有那苍白的脸色,虚弱的好不生气。“快!为本宫好好装扮一番。”尤歌知道自己的症状,便利用一些胭脂颜料涂在在脸上、嘴唇上。
一下子,便容光焕发了一样,看不出生病的模样。“怎么?莫不成皇后一病不起,连本宫来了也都不见么?”
李容岚来到临歌殿,如艳走了出来,很是抱歉的对她说,尤歌身体抱恙,请她稍稍等候。可孰知,她竟然一来便满口讽刺,好似尤歌怠慢了她一般。
“怎么?莫不成是本宫怠慢了你?”尤歌一副粉色蝴蝶衣,纵使身体不欠,但加上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还一如往昔那般美艳。
虽然这胭脂粉末能够掩盖的住尤歌的虚弱感,但她仍然有些力不从心。心中只希望此番剧毒不会再发作,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演的一出好戏,可就前功尽弃了。
尤歌这一出现,艳压群芳,美艳过人。李容岚心中咯噔的一下,心中诧异。她明明听琉璃说尤歌已身中剧毒,现如今卧病在床,不能见客。
而偏偏李容岚就要来到临歌殿,看看是否真假。可这样看来,尤歌果真是不似琉璃所言那般,身中剧毒,不能见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尤歌的反间计?
“呀,姐姐您这说的哪里话,妹妹只是前来探望罢了,怎有怠慢之理?听闻姐姐身中剧毒,可是当真?”
这才是李容岚所关心的事,尤歌一眼便知道她此举何意。不就想来此讽刺尤歌么,尤歌知道此毒不过是李容岚的一个计谋,是她防备不慎,才让她得偿所愿。
“是与不是又如何?妹妹此话何意,不会是来看本宫的笑话吧?”尤歌挥一挥裙角,命如艳倒茶,这是对李容岚最基本的尊重了。
但是,剧毒之痛,尤歌定会记得。今日之苦,他日定会以千倍万倍的还给她!“姐姐这是哪里话,如今您是人中龙凤,又是皇上宠幸的妃子,妹妹我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啊!”
李容岚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违心之话恐怕也只有她李容岚才说的如此轻松惬意吧?换做是她人,定不敢在尤歌面前造次。
尤歌被她所言震怒到,可是她在不断的压抑自己的心情。此情此景,她必须撑住,如若不然这一切都白费了。
她中毒之事除了只有秦临恭、唐太医以及王公公,以及临歌殿服侍她的宫女们。按理说此事不应该传到李容岚的耳边,莫非……果真如此!
“那妹妹此番前来是……”尤歌露出不易察觉的邪魅,知道李容岚目的不纯。不知为何身上突然一阵一阵的抽痛着,大多是鞭打之处传来的疼痛。
“妹妹这不是听闻姐姐身体不适,便来此探望探望罢了,随便与姐姐叙叙旧!”李容岚露出虚伪的笑容,试图与尤歌套近乎,握住尤歌的手。
“那真是谢谢妹妹的此番好意了,本宫不过是身体欠安罢了,何须劳烦妹妹来探望,如若没事,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
尤歌眉头突然紧锁,甩开了李容岚的手。背过身子,一手撑在了桌上,如艳见状便立即来扶。尤歌故作坚强,但是如艳的突然跑来扶住,惊动了李容岚。李容岚上前询问,可否有事,可尤歌却是甩开了如艳。如艳摔倒在地,一副惊讶的看着尤歌。
“滚!都给本宫滚!”尤歌如此张扬的逐客令,想必那李容岚也不敢在此多呆。临走前,得意忘形的大笑了几分。
尤歌不傻,知道李容岚为何大笑,不过是因为她看穿了自己的惺惺作态,故作坚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