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临恭也算是有耐心,等到太医出门后,便急匆匆的上前询问。太医摇了摇头,实在不想说这堂堂大秦皇后,身体却是如此虚弱。
太医已经多次来到这临歌殿了,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来来回回。而秦临恭却因此误会,以为尤歌没救了,便很是震怒的揪起了他的衣领。
“什么!不过是高烧罢了,竟救不了?如此庸医,要你何用,来人呐!”秦临恭人高马大,一手便能揪起他离地几尺,让太医极其恐慌。
对秦临恭解释,尤歌并非无救而是秦临恭误会了。秦临恭这才作罢,太医也来了药方,如玉这才乖乖去抓药。
尤歌在梦中一直在喊冷,可是不知为何在梦中似乎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温暖了她整个身子。
“皇上,这……”青龙进门,手上拿着一打奏折,很是难为情的拿到秦临恭面前。秦临恭做了一个嘘的表情,让青龙不要说话。害怕惊扰了尤歌的美梦,尤歌紧紧抓着秦临恭的手不放,在梦中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感到十分高兴。
秦临恭见她不再喊冷,而是微微颤抖,说明她有好转了。秦临恭必然也替她高兴,可是身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政务繁忙,无心再顾及其他。
秦临恭便想着,近来这些日子也倒是委屈了她,便打算将其奏折先放一边,改日再看。“可是皇上,这些奏折含有大臣们的急奏,还望皇上能够早日解决了它。”
青龙所言不无道理,一日复一日,一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秦临恭很是担忧的想着,便站起了身。
“将朕的奏折全数搬到临歌殿!”秦临恭命几名太监搬来了桌椅,就在靠近床边翻阅奏折是最好的办法。
不仅能将奏折解决掉,还能在此照看尤歌,两全其美,岂不快哉?秦临恭只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如若不能看到尤歌安然无恙的,即使再多的奏折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堆纸张罢了。
“嗯?您这是……”青龙不解,抓了抓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秦临恭是否要在此地批阅奏折?
当然,青龙未敢猜忌,因为作为一名大内侍卫,最大的忌讳便是猜忌君主的心,而秦临恭与他出生入死,如同兄弟一般,从未将他们的关系看做是君臣关系。
“怎么?朕要在临歌殿批阅奏折,你有异议?”秦临恭一副邪魅,多年兄弟之情,即使知道也从未敢直言过,怕是冲撞了他,便不好了。
青龙轻笑了一番,看了看尤歌,这才明白秦临恭的意思。“启禀主上,青龙有一事不明白,还请皇上指点迷津。”
青龙知道秦临恭待尤歌与他人不同,而尤歌心中其实也接受了秦临恭,可却偏偏不承认。“但说无妨!”秦临恭坐下,翻开了一本奏折,认真阅读了起来。
文韬武略也罢,可偏偏却是一个能够一心二用的主。此等天赋,恐怕也是羡煞旁人吧?“既然主上那么在意娘娘,为何之前却一直……”青龙很是疑惑,秦临恭身为堂堂大秦主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及。
可为何独独竟用此等之举来刺激尤歌?只要他微微开口,便能够让尤歌再次成为侍寝之人?可是为何那一夜,宣的虽是李容岚,可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看着尤歌的画像,久久不能入睡?
“青龙,你不懂,朕虽能容着皇后胡作非为,将皇后搅得天翻地覆,那是因为为人丈夫只举。而朕如此之举,是身为一国之君还有的姿态!”
青龙听此才明白秦临恭为何要如此,不过是想让尤歌收敛些。可是李容岚却并未想过要放过她,即使秦临恭眼下宠幸的是她。
青龙摇了摇头,于是便命几位侍卫跟随自己前去金銮殿拿奏折。果不其然一大堆的奏折需要秦临恭来批阅,于是便挑灯夜战。
一阵阵清风徐来,吹过院子中的桃花,一枚桃花飞落在秦临恭批阅奏的桌子上。秦临恭捡起,放在手上。
看了一眼尤歌,将桃花放在尤歌的手里。一副宠溺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顺带将被子给尤歌拉了拉。
秦临恭试图摸了摸尤歌的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不少。于是便放心一笑,随后又坐下开始批阅奏折了。
这时,如玉那些一件皮雕大衣走了进来,朝秦临恭行跪拜之礼之后,说明来意。“皇上,深夜微凉,奴婢给您拿了一件大衣。”
如玉素来也是个心细之人,见天气见凉,于是就想到秦临恭移驾临歌殿批阅奏折,定是因为担忧尤歌才至此。
秦临恭瞟了一眼,摆了摆手,说放哪吧,又继续批阅奏折。可如玉心中还有一事不明,欲想询问秦临恭,于是便进退不是,傻傻站在原地。
“可还有事?”秦临恭这才发现她一人还仍然站在此地,秦临恭在宫中之人眼中必定是凶神恶煞、残暴狠辣之人。
可是如玉跟随在尤歌身旁已有些时日,慢慢的对秦临恭便不是此等看法,最起码秦临恭对待尤歌还是温柔至极。
“为何皇上心心念念的是娘娘,为何却还要……”如玉所言不正是青龙所问?可两种问题相似,却答案不一。
秦临恭并不想将心中念想告诉她,因为她是尤歌身旁的侍女,定会告知尤歌。“有何不同?朕身为一国之君,身处于这风花雪月之下,宠幸谁,全凭朕随心所欲。退下吧!”
秦临恭不知为何脸色突然改变,一声冷厉,将如玉都吓到了。如玉惊恐,立即跪地求饶,之后便赶紧离开了。
秦临恭无奈,摇了摇头。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秦君主嚣张跋扈,凶残狠辣的性子?
次日,尤歌醒来,感觉头脑甚是沉重。一站起身,不知什么东西一滑而落。尤歌疑惑,见到地下一枚桃花。
“如玉?如玉?”尤歌蹲下将桃花捡起,朝着门外叫了一声如玉。如玉这才匆忙的有进门,手上拿着一盆水以及一个手巾。
“娘娘,您起来了?昨日可是睡的安稳?”如玉一声询问,顺手将盆子放到床旁边的盆架上。一边看着尤歌一边将手巾放进盆子里,拧了几下,将它递给了尤歌。
尤歌还在傻愣愣的看着手上那一枚桃花,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那个梦。可否是预示着长清还未死去?尤歌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是想了又想,摇了摇头。
“还凑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尤歌站起身,将那枚桃花放到一旁,站起身洗了把脸。如玉便随后帮尤歌洗漱打扮。
如玉眼睛转了转,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告诉她。可是秦临恭临走前威胁过她,如若让秦临恭听闻尤歌知道的话,便让整个临歌殿的宫女陪葬!
如玉不知为何秦临恭总是如此,既然心系与尤歌,为何要如此?“昨日您高烧了,幸亏凌云叫来了太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呢。”如玉回答,果然足够机智。
既然秦临恭并非让尤歌知道,那么就让尤歌自己去问便可。“那皇上可有来过?”尤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秦临恭,低头看了一眼身旁当着的桃花。
想必昨日风大将之吹进了房内,可是尤歌不知为何用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秦临恭一直都在她身旁照顾着她。
可惜尤歌梦见的并非是他,而是长清。“这……”如玉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回答。昨日秦临恭在此,批阅奏折。
深夜之时,尤歌做了噩梦,口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秦临恭在一旁听见,便以为在喊着自己,一度高兴的凑近她,附耳倾听。
结果,尤歌口中叫的竟是长清。青龙站在门外听见一个响声,便问声而来。还以为发生了何事,原来竟是秦临恭一怒之下,打翻了桌子上堆满山的奏折!
青龙很清楚的听到尤歌口中叫的是长清,而并非秦临恭之名。站在一旁的如玉听闻此声,摇了摇头,恐怕是躲不过此劫啊。
秦临恭因此而怒火中烧,便移驾回宫,不想待在此处。如玉含糊其辞,尤歌便知道是有什么事瞒着她,于是在尤歌的一再逼问之下,如玉不得不将此事告知。
“什么!皇上将奏折搬到此处批阅?”尤歌并非抓到自己口中叫的谁的名字,而是与她冷战多日的秦临恭竟搬到此处批阅奏折!
“娘娘,重点不在此处!你可知皇上日理万机,政务繁忙,挑灯夜烛到半夜,还不忘给娘娘您盖被子!”
如玉摇了摇头,无奈之下也不得不让尤歌开窍一下。尤歌一听,便心中掠过一丝暖流。说实话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对他的感动。
尤歌一言不发,将视线移到身旁的桃花瓣上。沉思了许久,这才叫来几名宫女拿针线来,自己开始动手做了女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