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婢倒是比主子好多了,还懂得跪地求饶!记住要是再有下次,恐怕你没那么好运!”尤歌虽怀有身孕,可依旧那样的风韵犹存!
尤歌二话不说,只留给她们一句话,便带着如玉转身离开了。在夜已深,树梢随着清风摆动,尤歌在回宫的路上一直在沉思着方才那一刹那的眼神。
“娘娘,方才您……”如玉欲言又止,不敢多问尤歌方才为何却匆匆跑出殿外,不顾她在身后大喊。
如玉知道尤歌并非是因为还爱着长清,而是对长清之死怀有愧疚之心,仍旧还未放下。“本宫知道,你是想问本宫方才为何匆匆跑出?”
尤歌止步,眼看就要走到了临歌殿,却止步于此。尤歌的眼神开始暗淡了许多,比方才更加的深邃了几许。
如玉低着头,点点头,不敢看尤歌,生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让尤歌因此而坏了心情。方才李容岚之事,也将尤歌的兴致一扫而光。
并且这邻国之人,大将之风依旧少之又少,并且风流之子甚多,尤歌本就不喜如此场面,而又心李容岚之事,失了雅兴,便回了宫。
“本宫貌似看见了长清,可不知为何追出门外,却不见踪影。”尤歌刚开始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定睛一看,果真是熟悉的眼神。
虽用纱巾包裹着面孔,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感觉定然不会错。“娘娘……奴婢觉得此事您暗藏心里便可,如若让皇上得知,恐怕……”
如玉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身为一个宫女,博得天子的宠爱,来之不易。如若从一个登峰造极之位,跌落谷底,恐怕苦头有的受。
如玉也是处处为她着想,只是恩爱情仇之事,恐怕她知道婢女插手不行。“本宫知道,皇上生性多疑,性情多变,孰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本宫的命倒是不值钱,可就怕连累了你们这些无辜的宫女!”
尤歌虽今日冷漠无情,可好与坏仍旧能够分得清。她本就生性善良,大秦又有些所谓的连坐之法,怕是这些无辜之人陪她一同受罪。
只记得昔日那一幕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忘不了,也不敢忘。如此便好,可就怕自己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自己。
尤歌无奈,摇了摇头,便回了殿内,如玉替她宽衣解带,关上了宽松的素衣之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响动。
如此安静的夜晚,尤歌定然是吓到了,脑袋中依旧是那些无辜宫女惨死的现状,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了一跳。
“如玉,门外是谁?”尤歌叫了一声如玉,穿好衣服。如玉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便快步有出门外开了门看了看。
这才发现,王福正在踉跄的扶着喝醉了的秦临恭,秦临恭脸颊稍红,嘴上不知在鼓囊些什么,似醉非醉。
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参见皇上,王公公。您这是……”如玉见醉了酒的秦临恭,深夜来到此地,定不是因为想念尤歌而言今夜宠幸她,让她侍寝。
“如玉姑娘,搭把手,皇上喝醉了,嘴上偏说要来临歌殿,这不,咱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他来了。”
王公公脸上笑意融融,心里却知道尤歌会照顾好秦临恭的,便二话不说与如玉扶着他走进了殿内。
如玉犹豫了一会儿,便顺势搭了把手,毕竟他堂堂一国之君,如此模样实在落下笑柄。于是在还未通报尤歌,便擅自做主将秦临恭扶进门。
尤歌见如玉许久还未进门,于是便走出房门,见王福与如玉正艰难的扶着秦临恭。那副样子,还半醉半醒的模样,实在好笑。
“快快进来,这是发生了何事?”尤歌皱着眉头,还从未见过如此叮咛大醉的秦临恭。急忙着询问王福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管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衣纱。
这若隐若现的香肩实在诱人,若不是王福是一名太监,没有此等兴趣,恐怕早已口水直流了吧?
尤歌将秦临恭扶到床上,命如玉立即从厨房煮了醒酒汤,让秦临恭醒酒。而王福身在局外人,将尤歌此等着急心疼的模样看在眼里。
知道尤歌并非如此冷漠之人,于是开始对尤歌改观,可是他却不知为何尤歌却如此嫉恨秦临恭。
只有王福才知道,秦临恭并非外表如此冷漠无情,残暴不仁,只是为了护她周全,才对她所做的一切视而不见。
“回禀娘娘,方才宫宴之时,皇上见您匆匆跑出,便也跟随着您跑出了门外,只是……”王福看了尤歌一眼,便有低下了头。
有些话想必不用说的如此直白,尤歌一听便懂。“只是什么?”可尤歌却不知正躺在床上的这个君主,心里作何感想?
尤歌只知道,昔日是他一个令下便要了她身旁宫女们的命,只因尤歌的不顺从!在尤歌眼中他是何等的残暴不仁,何等的狠毒之人!
“只是皇上追了出去后,便听见娘娘您口中喊着的是长清的名字,皇上他……”的确,尤歌喊着的确实是长清之名,只是尤歌并未想过身后还跟着一个秦临恭,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可是她想知道的是秦临恭听见了究竟是否会生气,或者会因此而龙颜大怒?“之后又如何了?”
如玉见尤歌穿的轻薄,便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尤歌肩上。尤歌只专注于与王福的谈话中,并未感觉到多了一件衣服而感到有什么不适。
“皇上他止步于门外,之后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与其余邻国喝的十分尽兴,但小的知道,皇上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想必娘娘不用小的过多解释,也明白这话中之意吧?”
王福微微颔首,随之又向尤歌低了头,有些尴尬的微微一笑,知道秦临恭此人许多之事不与尤歌明说,尤歌无奈只好从王福口中得知。
“行了,皇上今夜在此就寝,你先回去吧!”尤歌看了看秦临恭,朝着王福摆了摆手,将他招之退下。
可王福十分犹豫,毕竟陪同在秦临恭身旁多年,从未离开过秦临恭。“不不不,小的还是待在门外守候吧,怕皇上号召小的,小的就在门外侯着,娘娘有时吱一声便可!”
尤歌无奈,拿他没有办法,于是便点了点头。如玉这会,便匆匆递过来一杯醒酒汤,尤歌接过,便立即走到床边,扶起秦临恭。
秦临恭嘴上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好似在叫着尤歌的名字。而尤歌灌进去的醒酒汤却被秦临恭吐了出来。
“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如玉站在一旁,愣住了。如若这秦临恭喝不下醒酒汤,明日五更时的早朝该如何是好?
“如玉,明日可是有早朝?”尤歌知道秦临恭日理万机,许多政事处理,便不想因此而耽误了朝廷大事。
于是询问了如玉关于明日秦临恭的早朝问题,如玉点点头。尤歌便命如玉与王福退下,此事自己自会搞定。
如玉不好多嘴,王福也点点头,退了下去。而不巧,此事凌云得知尤歌方才在宫宴之时不见人影,便以为她回了临歌殿。
于是便打听到尤歌的行迹,回到了临歌殿。推门而入,见如玉与王福正附在门外偷听些什么。
便也凑耳听,眼睛往门缝里看进去,竟然见尤歌手中拿着一杯药,自己喝了一口,便附身与秦临恭嘴对嘴。
此事令凌云十分震惊,便破门而入,让如玉与王福摔了个翻跟头。这让尤歌略微的惊讶,脸色微变,不知是因为如玉她们附身在门外偷看,还是因为自己不想因此而弄的人心惶惶。
毕竟流言蜚语中都知道尤歌对秦临恭态度冷漠,甚至秦临恭临幸之时竟然是意外!而凌云的出现更是让尤歌大惊失色,毕竟凌云还未及冠。
“请娘娘恕罪!我们……”如玉大为失色,于是便跪地求饶,尤歌一脸冷漠,并没有怪罪于她,在乎的而是正在胡言乱语的秦临恭。
尤歌看了一眼秦临恭便缓缓起身,摆了摆手,并非怪罪于他们。“起来吧,凌云你此时不该在殿外休息么?跑到这里来作甚?”
尤歌如同质问一般,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有错在先。“皇后娘娘,凌云方才在殿内找不到您,怕您出了什么事,便回临歌殿看一下,果真在此处!”
凌云一脸嬉笑,可尤歌却是一脸冷漠,转过身,看了一眼秦临恭。可否是在想着,幸好没有惊动到秦临恭,否则醒来见尤歌这般喂他喝药,恐怕不知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原来是一个乌龙,尤歌便将他们都遣散,独独留下如玉服侍。尤歌坐在床边,握着秦临恭的手,秦临恭嘴上却仍旧叫着尤歌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大。
尤歌用手堵住了秦临恭的口,站在一旁的如玉却不解风情的笑了。尤歌摇了摇头,站起身,秦临恭不知是在做梦,还是梦醒时分,一手将尤歌拉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