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倾城日光薇娜2019-05-29 02:084,650

  在麦谷公司的工作的这三个多月里,我学到了很多在学校和课本里没有学到说的知识。在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如今只能回忆。记得那次户外展会,是我负责执行的。展会的前几天,天气还阳光明媚,天气老好。那知道展会开始那天突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辛苦布置了一个礼拜的会场就这样被雪花埋没得一塌糊涂。玲达气得脸色发青,对我大吼大叫。

  幸好我的好姐妹在背后悄悄地给我准备了一个室内会场,让我死而复生。苏小米说:“素沫沫,我就说你那个户外会场根本不靠谱的,不是被我说中了吗?你真是笨猪头,也不早点看下上海一个礼拜的天气。”还是我给你再弄了室内的,作为备用,没事的。你不是还有我们吗?小雨,韩璐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着好姐妹对我的付出,我的眼泪再也不听话了,泪花就像瀑布一般,从脸颊垂流下来。迎着寒冷的风,一瞬间结成了冰泪,顾不得流泪,顾不上叙说姐妹情深。我不得不把要拍时装秀的服装搬运到静安的会场,其他的三姐妹先去做新会场的准备工作,我得收拾好其他东西赶往目的地。

  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改不了,一慌张我又把胡可时装走秀的衣服落在浦东的会场。只有半个小时就到可可上场了,这该怎么办呢?胡可对于这场走秀可是等待了很久很久,还是苏小米靠她爸爸的关系才拿到这个名额的。难道就因为我的失误,就这样毁了可可的梦么?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也没有时间容我去想这些问题。我拔腿就跑出门,打了辆计程车直奔浦东。当我到哪里的时候,我不顾寒冷的冰雪风暴,忘记了寒冷。拼命的用手刨开雪花,找到了李小雨的衣服。

  当我要离开的时候,苏小米,韩璐也来寻衣服了。我们赶快把东西搬上了计程车,车子没开多远。刚上高架就一直堵车,眼看时间越来越靠近,我们的心就向一枚定时炸弹在半空中悬挂着。看来只有自己把东西搬回会场了,我们当时都穿了十公分的高跟鞋,大家互相对视了几秒。把鞋子一扔,光着脚丫在拥挤的马上奔跑着。回到现场可可看到狼狈的我们,感动得流下了深情的泪水。我说:“可可,快换上衣服,好好走秀,我们支持你。”

  当主持人要宣布结束的时候,苏小米跑到主持台上,微笑着说:“请各位稍等下,因为我们工作的疏忽,还有一位选手还没有表演,是不好意思啊!”欢迎我们最后一名参赛选手胡可,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李小雨身穿白色的晚礼服款款走来,她还是像高中那样漂亮迷人。欢呼声掌声热成了一片,她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拿到了那年的时装秀冠军,为她的人生打了良好的基础。

  时装会展结束,玲达给了一封信,冷冷的说:“恭喜你,装发布会圆满结束。信是翁总给你的,你现在不要打开看,回去慢慢再吧。”这时,翁字幕也从会场走了出来,对着我会心一笑,拉着玲达的手一起上了私家车。看着他们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也踏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

  到家已经深夜了,我打开翁子幕给我的信,信的内容是这样写道的:“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单靠努力和付出远远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坚持,不管多苦多累,只有坚持下去,梦才会实现,祝你早日实现自己的梦!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语,它悟出了许多追梦人的心声。只有坚持不懈,才会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

  时光总是短暂的,2015年的7月我们分别了,同学们各奔东西,天各一方。苏小米到了她父亲的投资公司帮忙打理公司的业务,李小雨成功签约了一家知名的服装公司,成了位优秀的服装设计师,韩璐跳槽到一家外企健身中心做了个健身教练,听说还迷恋上了一位日本男教练。我呢?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当手捧着那本红色本本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即将走入社会,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在各大招聘网站都纷纷投了简历,既今年的就业资料显示,每15份简历出去,回复的只有一两家公司通知面试。我放弃了北京文公司编辑工作机会,留在了上海。不是我不喜欢那份工作。而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我不得不放弃自己一直理想的工作。人生在世,有得就有失,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我也在老师的帮助下,顺利进了一家新加坡驻上海的金融投资公司,做了名网站运营,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选择以以文会友的方式再来到外滩,即便往事不堪回首,却也是一番意义凝重。

  傍晚时分,到达外滩的时候,正是夕阳下,倒未恨却黄昏早。斜跨着双肩包,踩着熟悉的斑马线,昔日落在脚底板下的斑驳感顿时像是一部老电影,在心底拉开了序幕。或许,有时候记忆是需要靠旧场景来重温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旧情吧。

  书友很激动,他的手机在指尖从未停歇,镜头里的繁华美景,在一抹夕阳下,显得更加内敛,羞涩,还有一股难以抗拒的温柔。白渡桥上,来往的人很多,个个长得水灵儿,恍如百乐门小女子当真从画里面穿越了过来。

  外滩的景色,始终找不到一个精准的名词来形容,即便是再美的辞藻,在她的面前,也是不禁黯然失色。水岸的烟雨长廊,弥漫着来来往往的人影,恍如穿梭在百余年前的老街上。有人在吆喝着,有人在买卖着,也有人在等待着一场穿越时空的邂逅。每个人的心思和视角几乎都定格在外滩的任何一角,从他们的视野里望去,那里似乎藏着一个故事,或美或凄,但始终是迷人的。

  书友忍不住感叹,但我却不禁缅怀。

  外滩,这并不是我与他的初见。相反的,我始终觉得,这某个转换的时空里,总有着曾经相交融的一瞬间,那一瞬间可以让时间停顿了几千年,也可以让岁月静止了几个轮回。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外滩在我的心里,始终有着难以抹去的记忆。有时候,踩着斑马线,看着斑驳的人行道被风雨磨蚀的千仓百孔,心里顿时掀起一阵疼痛。

  摸着黑的,白的砖墙,被粉刷的流年时光早已随着风月离去。不管是金光闪闪的高楼建筑,还是江边的船只发动的声音,那宛宛转转胜上纱般的雨巷,在朦胧间,再也看不见持着油伞一般的丁香花般的少女。美好的画面,永远停顿了在过去,而未来始终被憧憬着,但偏偏,正当下的此时,往往却是被残忍的忽略了,遗忘了。

  年轻的男女,挽着胳膊,搂着腰,他们或坐在水岸边,或坐游轮船上,看着眼前美景,愿他们此时所珍惜的正是当下。

  奈何,岁月不饶人,与青春渐行渐远的同时,那些快乐且痛着的回忆也渐渐远去了。只是,触景伤情,一旦掀起过去的面纱,真实的故事再次在脑海浮现,然后随着熟悉的物和事,并想起了很久没有再想起,没有再联系,但却很熟悉的这么一个人。有人说,这是爱情,关于初恋;也有人说,这是邂逅,关于懵懂。但其实,身在外滩,烟雨朦胧,一只游轮船在清水中缓缓的行驶着的时候,像是船夫手中的桨,划开了心中沉静的涟漪。

  本想着,乘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地铁,来到外滩,即便只是一眼匆匆扫过,也是充满了各种意义。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极度疲倦的情况下,关于过去,关于当下,关于未来,那阵难以抹去,不得不面对的疼痛再次涌出。

  那晚,下了一场小雨。

  但来往的人依旧很多,长长的廊桥中,悬在繁华的灯笼在黑夜中,摇曳着鲜亮的红色。风雨轻飘,看着对岸的几十座房子,那悬在屋檐下的一串灯笼,恍如藏匿在树枝中,隐隐约约,却依旧耀眼着迷人的灯色。

  我愣在那里,不曾走动。镜头下的此时此刻,我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或许像是爱情那般吧,往往喜欢的,美好的,越想抓住的,已经付出全部的,倒头来,命运告诉你,那并不是属于你——迷人景致的灯色,在朦胧的树枝间,婉若正梳妆的小姐般,我付出全部精力留在了视野里,却怎么也不能把她抓在镜头中。几番努力,我知道,单反的功能即便再强大,也无法强留着一份并不属于你的感情,即便你付出了整个世界。

  书友的状态显得很高亢,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外滩,从未相处的美好,让网友恍如拥获了一场爱情。如是说,我的再来,却似同一段过去的恋情,两人再遇,再多的惊喜不及一场失去的疼痛。

  但偏偏,这里,我依旧深爱着。

  路上,书友跟我戏言说是有朝一日,要在外滩的某个深深的巷子里,开一家小茶馆,馆子不大,古色古香般的格调里藏匿着许多关于青春,关于懵懂,关于远行的旧书。橱窗的边上,摆着一张木格式的书橱,上面堆满了或整齐,或凌乱的书籍,还有几个我此时正收藏的青花美人,晚唐仕女。

  茶馆里,没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时尚氛围,没有浓香的咖啡,也没有流行的歌曲。

  残破简陋的寒舍里,到处都是颓败的痕迹,但偏偏,一缕茶烟透碧纱。几本爱看的书即便是被翻破了章页,但一支笔所记录的人生,还有行走,始终不曾因为停下脚步而所有停止。小舍中,弥漫着茶烟,也迷漫着轻轻的音乐,像是调子,也像是没有背景的曲子…归于原始的现代生活,在远行的路上,偶尔停歇泡壶茶,翻着几页书,听着窗外的雨,一份和谐,一份静雅,在深深的雨巷中,即便是看不到乌篷船在雨中的诗意,但却能听到耳畔处,滴落在石板路上的滴答滴答声,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安静的如此美好。

  我听得如痴如醉,笑言说这是一个亏本买卖。深巷中,茶烟弥漫着再远,也难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找到难得平静的人心。

  我笑了,看着步伐走得缓慢,恍如不舍,婉若留念。告诉他,即便是亏本,但倘若寻到知心人,一起坐下喝茶,一起畅谈远行路上的风风雨雨,即便整个下午,只赚了个一壶茶的铜板,也是种莫大的安慰。

  书友点头,期待着这样的小茶馆赶紧落实。其实,我何尝也不这样想呢?

  只是,很多人知道他愿在外滩停留,愿在外滩开小茶馆,却不知真正停留外滩的缘故。难道,当真一场烟雨朦胧就能留住我不安分的心?当真一条潮湿斑驳的雨巷就能挽回我前进的步伐?当真这个千年魔都就能叹服一个年轻的步伐?其实,真正令我如此着迷,不忍离去,朝思暮想的是这里的故事,还有这里曾经相遇的人…

  初遇,总是美好的,它是邂逅的开始,喜欢的出点,爱情的源头,但初遇意味着美好却也暗示着分离。路上的相遇,总有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即便中间的时间是过了一万年。有人说,魔都的大街小巷,藏匿着各种邂逅,还有艳遇。其实,不管在哪里,只要注定了,即便眼前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也可是一场诱惑的绿洲。

  我没有跟书友提起,关于我在这里的故事。毕竟过去了,遗忘在画中,也算是一种美好的遗留。也许,一个人走走停停,拿着单反,偶尔的沉静带来的感伤,会让身心都很打击。但若是,我洒脱的跟网友提起了这段往事,想必,那时,我的泪水并不会洒脱的一笑了之。不愿泪水,被不相关的人看到,不愿疼痛,渲染给不相关的人。

  这是我的故事,是我关于和过去的故事。

  故事中,有我,也有某个已经过去的人,但此次,再遇外滩,顿觉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有些凄婉的触景,触碰了我掩藏已经的心扉。默默流一次泪,偷偷的哭一场,也算是对过去的一种回首,一种慰藉吧。

  尽管,常常劝导自己,往事莫堪首。

  但唯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如此靠近往事,靠近关于真正属于外滩的细腻感情。

  繁花似锦外滩,抹着淡淡的红妆,不论是烟雨中,还是夕阳下,此时,依旧他的芳容依旧迷醉着我疼痛的心扉。如果说,命运的轮回,让我再一次疼痛,那么我仍旧选择外滩,因为——爱在外滩,相遇在外滩,不管走过多少千山万水,最美好的曾经,仍是外滩。难以改写的故事,即便自己的思想再跳跃,也难以更改是非,抹去关于外滩的一切。

  其实,远行的路上,美丽的风景很多,触动心扉的瞬间也很多,但偏偏唯有外滩,他恍如是一个充满灵气的画中才子,扇中文人。面对他深深难舍的凝眸,即便我是走得再远,也不愿就这样的离去…累的时候,乏的时候,总想着回到这里,即便我并不属于这里,带着自己的心一起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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