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看了姗姗一眼,问女儿:“这巫姐是不是叫巫媚?”见女儿惊讶地点点头,姗姗就对苏苏说:“刚才女儿一说到巫姐,我就想到是巫媚。除了苏苏,谁乐意在这里为你女儿出头啊。”雪丽一听乐了。“妈,你不会是说,这巫姐和我爸也有过那么一段浪漫史?”姗姗看了看苏苏,对女儿说:“自你爸成了金榜太保,做了城市英雄,追陶洛辰女孩何至十万,最差的也是校花级。这巫姐当年追你爸都追疯啦,可女孩太多,你爸顾不过来,就把苏苏给冷落了。谁料这巫姐一怒之下由爱转恨,投靠了当年的三恶三淫,就这么和你爸干上了,结果犯下了弥天大罪。幸亏你爸是个重感情的人,在残叶岛上救了苏苏,还劝苏苏去自首,这才得到了从宽,被判了十八年。”
“爸,原来如此也。”雪丽取笑了父亲一句,问母亲:“妈,那爸冷落过你吗?”
“有。可妈不是巫姐,妈认准了他,那这辈子就认准他了,死了也是陶洛辰鬼。说心里话,妈当时被他整整地冷落了两年,那时的日子真是难熬啊。后来,妈终于在医院里逮住了他,之后就有了你。”
自苏苏亲手将女儿送入上海女子监狱后,在近一年里,他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凭他在上海市的关系网,别说是打瞎了一只眼,就是女儿把别人打得这辈子都下不了床,也照样能让女儿平安无事。可他什么关系也没走,还将所有亲朋好友所托的关系全拦了下来,四十七路兄弟中至少有五百个小妹甘愿为雪丽顶罪,可都被他一一谢绝了。“丫头。”他此刻的感受很多,三百五十多天的煎熬比损失10个亿还他睡不着觉,苏苏觉得自己欠了女儿很多很多,刚将女儿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已涌了出来。“我知道你是个乖女儿,不会恨爸,可这一年来,爸却始终在恨自己。丫头,凭爸在上海的关系,别说你打瞎了别人一只眼,就是你把别人打成了植物人,爸也有能耐让你不坐牢。可是,爸什么都没做,还亲自把你送了进来,这让爸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为了这事,你所有的妈都有大半年没理我,怨我没人情味,还骂我是王八蛋。唉!我想想也是,世上哪有我这样做父亲的。”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拍拍女儿的脸,又是一阵长叹短吁。
“爸,别这样嘛。”雪丽用手抹去了父亲的眼泪,又在陶洛辰脸上亲吻了几下,再用陶洛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笑笑说:“爸,有始有终,女儿都没后悔过。有你这样的爸,女儿已经很自豪了,为了爸的尊严而被关进来,女儿没什么可后悔的。出去后,如谁再敢用话羞辱你,女儿还会动手,但不会再打头了。”苏苏在女儿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摇摇头说:“如再遇上这种事,你别出面,就让爸来教训教训这些浑小子。爸打了十几来年的架,都打出经验来了,保管打得他叫爹叫妈,还验不出伤来。”这话听得姗姗忍不住笑了,摇着头说:“老不正经的,怎么能教女儿这些东西。雪丽,别听你爸的。”
“不,我从小就爱听爸的,我也偏要听爸的。”
半个小时在你一句我一句中,悄悄地过去了,范所长非常准时地带走了王寒雪丽。当雪丽回到牢房,见了巫媚就问:“往后,我该叫你姐呢,还是叫你姨?”巫媚愣了一下后,禁不住笑了,伸手搂住了雪丽。
“这么说,你爸都向你坦白啦?”
“他才不敢说呢,是我妈告诉我的。往后,我就管你叫姨吧,不然辈份就乱了。”
“你管我叫姨,就不怕你爸生气啊。”
“我爸才没这么小气呢。我老实告诉你,我爸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把过去的全埋在土里,别再自暴自弃了,争取早些出去,他会用法拉利跑车来接你,够意思吧?”
“这,你爸真这么说的,还是你这丫头在哄我高兴?”
“是我爸说的。他还说,他要在上海最好的酒店为你接风洗尘,让你住总统套房,再送你一辆小车,一家海鲜酒店和十万流动资金,让你的下半辈子生活无忧,说不上富俗,但却有个最基本的保障。”
……
当苏苏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更好地接近雪丽时,三个外地妹正好来闹事,也就无疑中给苏苏创造了条件。自这件事后,雪丽果然对苏苏产生了好感,俩人由此称姐道妹,关系好得没法再铁了。雪丽说要养苏苏下半辈子,苏苏说出狱后给雪丽做保镖……此刻听了雪丽的话,苏苏装出了一付后悔的表情懊恼地说:“没想到,他一点都不记恨我,我真是自作孽啊。”
王寒雪丽象自己的父亲一样,是个慈善的厚道人,凡事不会往坏处想,自然不会想到巫媚的用心歹毒,还抹去了陶洛辰泪水安慰苏苏说:“我爸常说,金无足金,人无完人。你当初和他闹,他也有错,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是他毁了你的一生幸福,求你真正地原谅他。姨,求你答应我,就原谅我爸吧。”有了这根竹杆,巫媚怎肯轻易错过,自然是抓住它后往上爬,忙点头“嗯”了声,非常感概地说:“我当初选择他,看来是选对了,但后面的路我走错了。雪丽,我不配接受你爸如此大的恩惠和歉意,我俩还是做姐妹吧,等姐出狱后,你就是要姐的脑袋,姐自己把它割下来给你。”
周未的比尔斯夜总会,忙得都让丁娟来不及数钱。
这丁娟又是谁,就是比尔斯夜总会的幕后主使,一个神秘的女人,王小雄的母亲。
比尔斯夜总会在通州路上,它的前身是上海纺织二厂,去年十月,在外装死的丁娟突然潜回了上海,还带来了赵昌宏和陶洛辰七十六个兄弟。赵昌宏是做偏门生意的,陶洛辰兄弟中有不少在逃犯。原来丁娟和金兰相同,都是见不得苏苏身边有飘亮女孩的醋坛子,灵珊的出现,给陶洛辰刺激很大,负气离开了一段时间后,被同窗好友卞群找了回来,而此时的灵珊去了米兰。苏苏对陶洛辰爱有目共睹,而苏苏对陶洛辰情人人皆知,而当时正处在陈烈刚疑苏苏是自己失散了十八年的儿子的关键时刻,是苏苏力劝苏苏回到陈家认了父母,所以陈家上下都非常感激苏苏,加上苏苏既是上海十大美女之一,而且性格内向,文文尔雅,陈家很快就认了这个儿媳,并开始着手为他俩筹备婚礼,布置新房,喜得苏苏整天乐滋滋的。就在准备举行婚礼的前两天,三恶三淫指使十七路兄弟趁苏苏入时家大院向时艳解释自己结婚的原因时,偷袭了他。
在混战中,时艳为护苏苏身中数刀,而闻讯赶来的余良、时雁、东野惠倩、方世雄、白莲艳这五股兄弟,舍命打退十七路兄弟后,才发现苏苏身中四刀,而成为血人的时艳却生命垂危,急忙将他俩送往上海中心医院抢救,随之便通知了丁娟。作为却即成为新娘的苏苏,闻知苏苏身中四刀,顿时花容失色,吓得都忘了哭了,忙和严郡赶到了医院,可眼前的一幕却让苏苏醋意大发,自己的新郎竟然扑在时艳的身上失声痛哭,气得转身就走,从此没了踪影。其实苏苏并没离开上海,而是回到了东郊那座早已长满野草的东方寒舍,苏苏和苏苏那段最甜蜜幸福的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苏苏留恋这里。岁月的流逝,慢慢地改变了陶洛辰性格,但对陶洛辰爱始终存在,未曾改变。
突然有一天,苏苏在吉仁寺附近打野兔时,终于被找了三年的苏苏“逮”到了。当时的苏苏正在被通缉,被追杀,为了不连累丁娟,陪了苏苏两天两夜后,趁苏苏熟睡之机,留下仅有的一百二十七元逃命钱,含泪离开了东方寒舍。苏苏醒来后,发现苏苏不在,并没想得太多,因为苏苏在等一件事的发生。一个多月后,苏苏终于等来了事情的发生,那就是怀孕了,自然是陶洛辰骨肉。为了能顺利地生下孩子,苏苏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并让卞群和严郡暗中照顾自己,打算等生下孩子后,往陶洛辰面前一放,那任何女人都无法再和自己争了。可事情并没苏苏计划的那么简单,不说灵珊与苏苏所生的女儿王灿已经七岁,就连时艳,邵丽君,姗姗,东野惠倩都先后做了母亲,如俞凤英,巫媚,和金兰没堕胎的话,也早已成了母亲,而苏苏只是最后一个怀孕的人,并非是苏苏想象中的第一个。
但可悲的是,当孩子出身后,苏苏才发现了一切,这才感到没有堕胎是个错误,在悔恨交加之时,扔下孩子跳进了春水江。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所有的人都以为苏苏死了,只有苏苏,姗姗,严郡,和江婕四人知道苏苏还活着,是被小艄公毛莎所救,但按陶洛辰要求,姗姗在千坟庄为苏苏筑了一只假坟,陶洛辰户籍也从此被销了。没有身份的苏苏,开始以自己的美色在各大城市频频作案,还认识了刚做监狱里出来的广西人赵昌宏。赵昌宏被陶洛辰美色所倾倒,宁可做风流鬼,也要一睹陶洛辰艳裸。就这么,苏苏闪了恶念,让赵昌宏派了三个亡命徒,藏着杀伤力很大的自制火枪到了上海,去杀苏苏……有了赵昌宏做帮手,陶洛辰诈骗胃口更大了,最多的一笔额高达七十万,随后大家一同挥霍,逍遥人生。但五年前的一次诈骗失手,险些要了陶洛辰命,多亏有人把消息捅给了苏苏,苏苏急忙赶到省城,用两百万与别人私了,将苏苏赎了回来,还带到了宝灵坡严郡的家。
而严郡的姐姐严玉是龙凤酒家宝灵坡分店的经理,时常把一天的营业额带回家,苏苏就偷了十二万七千多的营业额逃离了上海,很快找到了赵昌宏,在广州、深圳做了几件大案后,便结婚生子,使原本就非常宠爱陶洛辰赵昌宏,把家里的财政大权全给了苏苏,苏苏也死心踏地地与赵昌宏共进退。
去年七月,赵昌宏所经营的夜总会被查封,损失就高达上千万,但不幸中的大幸,是一帮骨干兄弟都逃了出来,其中还有三个妈咪。“娟子,这三百万你拿着,抱着儿子逃命去吧。”这是出事后的第二天下午,赵昌宏见到陶洛辰第一句话,并将一张银行卡塞在了陶洛辰手里,可苏苏却异常地冷静,笑笑说:“昌宏,你把我丁娟看成什么人了,这大难之时,我又怎么能离开你。走,带上你的兄弟,回我的老家看看。”就这么,他们来到了上海,租下了上海纺织二厂的办公大楼,和部分厂房,由苏苏直接去找陈烈刚和高敏,营业执照很快就批了下来,消防安全也一次通过,这让赵昌宏和陶洛辰兄弟看到了苏苏在上海的人缘与分量。
之后,苏苏又以百分之十的干股为诱惑,让高敏找一个能罩住自己的人,高敏就把未婚夫王新华也拖了进来。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开张这一天的时候,赵昌宏突然听说了陶洛辰十不准,顿时慌了手脚,可苏苏却不屑一顾,略微想了想后,便写出了一份四五十人的名单,让赵昌宏发请柬给这些人,让他们来参加比尔斯夜总会的开张典礼。
虽然,在开张这一天,名单中有大半人没到,但象刘娃、东野凤、温雅、卞群、邓静、顾宝、金瑛、玉丽阳、邝捷、舒兰等这些与苏苏较亲近的人都按时赴宴,这让苏苏喜出望外,忙面授机宣给赵昌宏,使刘娃、东野凤、温雅他们这些人非常爽快地答应帮比尔斯看场子。如此一来,上面有人罩着,下面有人看场,表面上的利润全作为这些人的酬劳,而非法所得每月至少在三四百万,这自然让苏苏忙得来不及数钱了。
今天是发酬劳分红利的日子,丁娟必须亲自把关,这并不是担心赵昌宏给钱给多了,而是怕他死脑子一根筋。果然,当苏苏散着微卷的秀发,穿着米色吊带衫由卧室来到密室,见大班桌上放着两堆钱,和二十来只大信封,便随手拿起一张信封,抽出里面的钱数了数后,对正在记帐的丈夫说:“昌宏,虽然这些人都是小角色,但关键时刻却能派大用场,你只有网络住他们的人心,他们才肯为你卖命。听我的,每个信封再多塞一千元,保管他们感激你。”
“听你的,娟子。我说过,这个家,你是永远的老大。”
来上海前,除了飘亮性感外,赵昌宏从没发现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优点。可到了上海后,他这才发现丁娟的能耐远远大于自己,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在理,让自己找不出反对的理由,而事实也恰好如此。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丁娟连忙接听,原来是自己的保镖燕燕从大堂里打来的,说高敏和陈烈刚到了,已从边门直接上二楼。“知道了燕燕。对了,你上来一下。”苏苏挂了手机放在桌上,将两堆钱分别放入马夹袋内,随后打开大班桌的抽屉,从里面取了十万元,两只马夹袋各放了五万,推上抽屉,吩咐了丈夫一句:“昌宏,别忘了请刘娃他们吃饭。”便提着马夹袋回到了卧室,对正在收拾房间的老妈子说:“阿琼,反正又没人来,就别收拾了。你自己从我包里拿两万元钱,等燕燕来了,你俩出去玩玩,买点喜欢的东西,余下的就当另用钱。”见老妈子笑得挺欢的,陶洛辰心里也高兴,就出了卧室,穿过七八米长的过道,左拐来到了客厅,见高敏和陈烈刚正坐在三人沙法上说笑,就把马夹袋放在了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爸,敏妹妹,这是上个月的红利。”说着,伸手取过茶几上的万宝路香烟和只精巧的打火机,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后,看高敏和陈烈刚点钱。
“娟姐,这回怎么多了五万?”高敏笑嘻嘻地问道,陈烈刚也问:“小娟,你钱是不是给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