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倾城日光薇娜2019-05-29 02:159,351

  岛上古木葱茏,怪石重叠,支洞交错,鸟语花香。海拔三百九十八米的平顶山,一半绿林一半峭壁,绿林冲天而上,峭壁巧夺天工,好一处世外桃园,秀丽美景。

  由于残叶岛对苏苏,姗姗,东野惠倩这三人来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和情结。所以,东野惠倩被自己的父亲杀死后,苏苏按照陶洛辰临终遗愿将苏苏葬在了这里,怕苏苏会孤独寂寞,就在坟墓近处盖了间小屋,每月来一回,住上三五天,陪苏苏说话聊天,一年四季从不间断。

  东郊开发,千坟庄也在征地范围之内,为了让死去的故人有块永远安息之地,苏苏就租下了这座小岛七十年的使用权,从此也就成了龙凤一家的专用坟场。现在,这里除了苏苏外,还葬着陶洛辰父亲王建都,母亲东野秋月,恩婆岳贞,外公东野一郎,奶娘骆氏,大哥东方飞龙,大嫂王剑秋,情侣东野惠倩,邵丽君,金兰,义兄时雁、安康、李迪、顾福、马建民、孙宾、余卫,义姐于佳丽、上官韶玉、路小娟、聂小睛,义弟时厉胜、展大雄、凡奎,义妹白莲艳、白贞、迟园、皇甫亚男,和养子丁明。

  这些人生前聚在一块,死后葬在一处,说来也是阴阳缘分,彼此也不孤单,来世还能再续情缘。

  清晨时,雪止风消,天气突然放晴,浪静无声,碧蓝的海面上托起一轮朝霞。

  在残叶岛东南岸边的礁石上,毅立着三个酷似雕塑,身着重孝的美女。

  苏苏们秀发湿润,身沾残雪,双目无神,神色暗淡,近一个月的焦虑与伤悲,如同煎熬的漫长岁月,将这三位雄驰商海的女强人摧残得面目全非,从而失去了往日那容颜焕发的丽后风采。

  硕星的坠落,使苏苏们原本欢乐无虑的情感海洋,倾刻间就变成了一座没有生息的死海,疲惫的身心与对死者的追忆和缅怀,让苏苏们在瞬息之间衰老了十年。

  这三人就是死者生前的未婚妻陶氏集团法人代表姗姗,义女陶氏集团最高决策者严郡,前情侣美国环宇(亚州)集团总裁时艳。陶洛辰不幸已彻底打乱了苏苏们的生活,什么权力地位名利,倾刻间全成了不值钱的狗屁,红尘也不再对苏苏们有任何诱惑,一切似乎都已成了末日,痛不欲生之后的留恋,也仅剩这座小岛了。黎明前的沉思,让苏苏们毫不犹豫地为自己的最后人生作出一项抉择,这就是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远离喧闹繁华的都市而永居孤岛,此生陪伴死者永不嫁人,给自己的情感画一个永久的符号。

  在这惊变之后,惟一有身份变化的严郡,已不再是姗姗和时艳的郡儿,而是死者的红粉知已,想那苏苏地下有知,真不晓得会有如何感触。

  “郡妹,我和你艳姐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你才刚过三十,而且俞强又对你一往情深。”

  姗姗的话意谁都明白,无非是劝严郡放弃留在残叶岛的决择,去尽情地享受幸福美好的人生。

  “不!没有了陶洛辰存在,我的一切都将虚幻。”

  严郡截断了姗姗的善意,在激动之余,痛楚的泪水夺眶而涌。“我原本是个穷家女,靠乞讨拾破烂度日,是他当初的义举救了我们全家,还把我从乡下带进了绿色别墅,使我从地狱一下来到了天堂。.他此生都为别人活着,从没给自己创造过任何舒适。现在,我要为他而活,无怨无悔地在这小岛上,真正地把一切奉献给他,直到永远。”说到这,苏苏淡淡地一笑,似乎在为自己的抉择而心慰,也为将成为陶洛辰女人而感到幸福。“从此我不再有自我,一切的一切都属于我家苏苏。”苏苏笑了。这回笑得很灿烂,很妩媚,也很甜蜜,很令人心动,也足够销人魂魄。

  严郡笑了,可姗姗哭了,倾刻就成了一个泪美人。苏苏不比严郡,严郡还有母亲,还有四个姐妹,可苏苏是个举目无亲的弃儿,是苏苏从群魔手中五步喋血救,九死一生地将苏苏救出了苦海,把苏苏这个伤心女子变成了欢乐女子。“是他拯救了我的一切,给我体贴关怀,视我如宝如玉,送我幸福快乐。.这二十多年的风腥血雨,谁又能将我俩分开。我早就承诺过他,此生就为他一个人而活。”苏苏用手抹了一下眼泪,仰天长叹了一声后,又说:“当年我坠落海里,他死命来救,那晚的浪特大,多次将我俩冲散......在海上漂了一夜之后,我俩被冲到了这里,共同度过了八十九天的野人生活。也就是那时,我疯狂地爱上了他,这就有了我俩的孩子王寒雪丽。就在出事前的几天,他忽然向我求婚,谁知......唉!”想到爱人已死,情感不在,伤感之时禁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不再吱声。

  而和严郡姗姗相比,时艳还算幸运的,不论怎么说,苏苏总为苏苏生了苏小米和王时鸿飞,虽然为了丁娟和东野惠倩而离开上海去了纽约,但这并不妨碍苏苏继续爱着苏苏。“自和他有了玉佩换长棍这一情缘,我此生注定是陶洛辰女人,陶洛辰玉儿,陶洛辰喜怒哀乐和生死安危,始终左右着我的人生。现在,他就这么走了,没给我留下片语之言。当我的手触摸到陶洛辰灵柩时,我已经将人生所有的快乐和情感注入了他灵魂,随他而去,也将随他而息。”说到这,苏苏侧身望了一眼墓地的方向,微微一笑,说:“我们家,又将在这里团聚了。”是啊,陶洛辰兄长时雁,嫂子白莲艳,和孩子的父亲都在这,那么苏苏留在这座岛上,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遗撼了。

  彼此倾吐了情感之后,身心也得到了释放,人顿时轻松了许多。想到今日是出殡送葬的最后一天,其他人在午饭前都将离岛回市区,但有一场不可避免的闹剧,必然会在他们回城前发生,因为有六天的商量时间也足够了,如不闹那才叫怪呢,近亿的财产多诱人啊,而首当其冲的将是大权在握的姗姗。

  但这场闹剧还没开场,对方已经输了。所以,苏苏们三人并不介意闹剧何时发生,在哪发生,又怎么发生,急先锋是谁,谁又是幕后元凶。因为苏苏们有预感,也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不会断送了自己生命之后,还会那么傻乎。临终前,他必然已安排妥了一切,不然他决不会那么安祥地闭上双眼,含笑离去。

  在平顶山上的绿林之中,有两幢红墙绿瓦的西式别墅,这是苏苏拥有了此岛使用权后拆巨资由自己的维业和福业建造的,并在葫芦口的深水湾造了泊船码头,在山上安装了三组风力发电设备,建了两只容量四百立方的蓄水池,还饲养了一些鸡鸭牛羊,刨块七分大的菜地,说来也一处现代化的世外桃园,是龙凤一家度假,散心,或踏青扫墓时的住所,平时就由朱大娘带着保姆照看,现在将成为姗姗三人永久的家。七房三厅二卫的别墅虽然很是宽敝,但由于整幢楼里都堆满了苏苏生前的遗物,别人送的东西,和姗姗三人的物品,送葬人只能挤在一幢楼里打铺睡觉,年长的睡卧室,其他人不论主宾,男居二楼客厅,女居三楼客厅,楼下大厅朱大娘和保姆住,想想也够委曲这些人的了。

  除了龙凤一家外,其他人都是陶氏集团里的中高层干部,上海私营企业里的大鳄,前任或现任的市委领导、市公安局和分局的局长,以及上海的各大媒体和电视台的记者们。

  天气难得放睛,乌儿离开了草窝,野兔在雪地里觅食,一群雏鸡跟着老母鸡在楼房前散步。

  明媚的阳光穿透三层客厅的窗帘,射洒在大家的身上。女眷们横七竖八,非常凌乱地躺了一地,全没个好睡相。忽然有人说了句梦话,惊醒了身边的人,却是陶洛辰大义姐,陶氏集团人事总监卞群。

  卞群伸了伸双手醒了过来,揉揉双眼靠墙坐来,这才发现几张铺上不知何时已没了人影,惊骇中慌忙穿上衣服,挨个地把司徒芳,金瑛,玉丽阳,思南方,东野惠兰等几十人一一推醒,惊恐地说:“你们瞧,这一家子全失踪了。”玉丽阳杂念一闪,忙笑着说∶“苏苏们会不会想不开,搞集体自杀了?”

  听了这话,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人盼望龙凤一家都死绝,那么无需再费脑费力,就能把龙凤大权捞到手,那么他们就是上海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款了,此不痛快乐哉;而愁的人却不愿看到姗姗,严郡,卓枫,龙兰,时艳,高敏、陈思思,江婕,刘娃,庄碧玉这些人想不开而做傻事,将近亿家产拱手送人,白白便宜了司徒芳,卞群这伙人,这真是亲则痛来仇则快。

  卞群的惊叫声引来了睡在二楼客厅的大男人。“小群,出了什么事啦?”卞庆胜在门外焦急地问女儿。

  “瞧!龙凤一家的女眷,都不见了。”

  机警的于丰听了卞群这话,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吃愣地对白一秋说:“难怪玉龙,小雄,余良都不见了,原来,不好,也许他们会出事。”说到这,他脸色顿时一变,也忘了招呼大家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其他人当然明白陶洛辰话中之意,惊恐中纷纷紧随其后,上官韶文搀住年迈的姚为,和大家一窝蜂地涌出了别墅,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跑去。

  过不多久,卞群苏苏们也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刚到山脚下,只听司徒芳突然惊呼一声“你们快听”。

  原来,是林子深处随风飘来了一阵阵的悲泣哀吟之声。

  大家互相望了一眼后,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随声寻去。

  平顶山脚下的森林中有一大片墓地,大小均等排列整齐的墓穴如台阶列在朝南的坡上,墓穴都是用上等的白色花岗石砌成,每座墓前均竖有一块黑色花岗石墓碑,碑上贴有死者的照片,姓名,记载着死者的生前事迹。墓地上的积雪连同那些昨夜被狂风摧残,大雪压垮的花蓝花圈,都已清除在了场外,就连每一座墓穴,每一块墓碑,及石榴红花岗石道路,白色花岗石墓地广场都被抹得片雪不沾。

  在三排墓穴的前中央,有一座突出的墓穴,规模比其它墓穴大一倍,这自然是上海私企巨鳄陶洛辰墓穴。而与其它墓穴不同的是,陶洛辰墓碑右侧还趴着一条石雕狼犬,按一比一的体型来估算,这条狼犬足有近百斤重,这就是追魂与闪电的母亲,为救主人而惨死在东野光明枪口下的灵犬。

  年近五旬,身高马大的余良穿着宽松的粗麻孝衣,一双大手一边一个地搂着王玉龙和王小雄,静跪在苏苏墓穴前的青石板上。这次,他在重伤之后随大家一起护送陶洛辰灵柩来到残叶岛,时间一晃已过了六天,今天上午就要坐船回上海,天没亮就来泪别自己的结义兄弟。“龙哥,千罪万罪都怨余良无能,那一把没拉着你,害你坠入深谷而从此离开了我们。我余良对不住时哥,死后也无颜去见小东野,我妻子小娟,和你妹子白莲艳,也深深对不住他们的临终所托。”说罢又是大哭一场,哭到痛处干脆用斗大的脑袋“咚咚”地直往青石板上磕,直磕得额头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令一旁的小雄和玉龙都不敢目睹。接着,他抬起头又说:“龙哥,你家玉龙和我家笑笑爱恋已久,如你在天之灵想成全他俩的这段姻缘,就托梦给我,我会风风光光地替他俩操办婚事,决不会有辱你的颜面。姗姗,时艳,严郡三人硬要留在残叶岛上伴你一生,这足以证明苏苏们对你的感情绝无伦比,我也阻拦不了。姗姗把小雄托给了我,我会象亲生儿子一样待他,绝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龙哥,我要走了,请再受余良一拜。”说罢,脑袋又要往青石板上磕去。

  “余哥。”站在余良他们身后很久的姗姗,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感激地说:“余哥,我家苏苏能交上你这样的兄弟,他死也无撼了。”说着,用衣袖去擦余良额头上的血,却被他伸手拦住了,伤痛地说:“龙哥他本不该死,都怨我......”姗姗明白余良又要责怪自己了,忙用话堵住了他。“这不是你的错,没有谁怪过你,苏苏也不会怨你的。”苏苏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万宝路香烟,打开烟盒抽出三支,递给了余良和两个儿子,接着说:“余哥,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但有几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妥。”余良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后,点点头说:“只要余良能做的,一定尽力。”

  “余哥,再过三月,我家雪丽就要出狱了。他父亲曾答应过苏苏,苏苏出狱那天,用家里最好的八辆小车去接苏苏,再在龙凤厅里摆十八桌为苏苏接风洗尘,你替我办了就是了,别让苏苏太伤心了。”

  “这你尽管放心,我会办得妥妥当当。再说,雪丽也是为了苏苏父亲,我们会补偿陶洛辰一切。”

  “还有,温雅虽然罪恶深重,但苏苏到底还是惠倩的义女,也叫过我家苏苏几声爹。你呢,要每月按时送两千元生活费,和一些日需品给陶洛辰母亲。遇上逢年过节的,再多送些钱过去,或请苏苏来大酒店吃饭什么的,让苏苏母亲的晚年过得较为顺心一些。”

  “这我懂。但我恨温雅。送钱的事,我会让笑笑去的,或干脆邮寄给苏苏母亲。”

  “邓静是丽君的养女,也曾是我家陶洛辰女儿,都怪苏苏一时糊涂做了别人的帮凶。但,关键时刻还是醒悟了过来,舍命救出了玉龙玉凤,那么也已功过相抵。你千万记住,不论苏苏判多少年,只要苏苏刑满出狱后,替我送一百万给苏苏,免得外人说我们龙凤一家言而无信,知恩不报,坏了你龙哥的好名声。”

  余良又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摸摸玉龙和小雄的头,将他俩推到姗姗面前,叹息了一声说:“快要分手了,你们母子三人说说话吧。我过去,和小娟,时哥,厉胜,惠倩,莲艳他们说几句话,道声别。”说完,他端着沉重的心事,摇着头,在叹息声中走了。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句话,已压在小雄和玉龙的心里很久很久了。现在有了道歉的机会,而且马上就要分手,心酸之时便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后,扑在姗姗的肩上就泣声痛哭了起来。

  别人都说,或许这世上,也只有姗姗才是个最成功的母亲。苏苏既不是孩子的生母,也不是养母,更不是继母,但玉龙和小雄他们这些孩子就是特别地与苏苏贴心,可说就是件暖心的小棉袄。

  但此刻,姗姗却无意劝阻这两个孩子,只是望着陶洛辰墓穴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了一声。陶洛辰心里太明白了,近一个月来,这俩个孩子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过过。玉龙听信谗言,带着孪生妹妹玉凤离家出走,结果陷入了绝情人一伙精心设计的圈套,把一个陶氏集团搞得天翻地覆,也害得亲生父亲一命归西,成了不忠不孝的千古罪人。而小雄又象是做了一场恶梦,因为使他无法接受的是,害死亲生父亲的绝情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一任何人都不敢面对,而又无法接受的双重打击,无疑把他推进了生命的深渊,使他痛苦万状,生不如死,难于承受这种无情的现实。

  “妈,你告诉我,这坏女人为什么要害死我爸?对你和大姐为什么这么仇恨?”

  小雄在痛不欲生之时,忽然冲着姗姗嘶哑地叫了起来。自从知道害死父亲的绝情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丁娟后,他曾经千百次地问过身边的亲人,也包括姗姗,但得到的结果都不同。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满口胡言,有人却给他白眼看,也有人在背后骂他,而更多的人给陶洛辰是愤怒的目光,就连女朋友安娜也向他提出了分手,唯有姗姗,严郡,和卓枫摇头叹气,闭口不言。但陶洛辰心里始终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在离开残叶岛前,他发誓要揭开这个密秘,否则情愿一头撞死在父亲的墓碑上,以求心安。

  “小雄,你别再胡闹了,你母亲苏苏。”

  姗姗就怕小雄刨根问底不死心,刚想胡编几句话来哄住他,只见卞庆胜,金瑛,司徒芳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了树林里,并往墓地这边跑来,便不嘏思索地脱口而出。“听话小雄,妈挺累的,过几天再把真相告诉你,行吗?”听了这话,小雄象是吃了定心丸,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妈,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了?”小雄这么一问,可把苏苏给说愣了,真后悔自己慌乱之中说错了话,让小雄捞住了留在残叶岛上的话柄,刚要解释几句,不料玉龙也叫了起来。“妈,你好偏心,我也要留在这里陪爸爸。”苏苏听了更发慌了,刚要生气唬住他俩,却见金瑛他们已经逼近,担心如不立即答应了这俩个孩子,那么一但闹开,怕他俩还会引出什么事端来,忙说:“好好,你俩都留下,但不要再说话添乱了。”

  也就在这时,金瑛他们恰巧已来到了面前。瞧他们这些人的脸色,就能看出来着不善,愤怒的眼睛里闪着火光,明白人一瞧就能看出,这些人随时都会向姗姗发难,拉响争夺陶氏集团大权的导火线。

  就在那些媒体喘着热气踏入墓地时,这些人不等姗姗说话,果然先发制人地朝姗姗骂开了。

  “姗姗,我们已忍了你很久了,你凭什么把我们扔在别墅里,在他墓前说我们坏话?”

  “难道说,我们都成了局外人,不配与龙哥道别?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给把话挑明了,我们这些人还是陶氏集团的决策者吗?”

  这一发难,可把姗姗给难住了。这并不是苏苏害怕这些人,也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些人手里,而是这些人和苏苏都有着特殊的关系,不要说是几句话,就是手打上来苏苏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只要不欺人太盛,便说:“金大姐,群姐,芙蓉,你们怎么问出这种话来?”陶洛辰脑袋早已被玉龙和小雄掏空,对这三句话一时三刻还真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来回答,只好充着笑脸来应付。

  不料卞群有备而来,不吃姗姗这一套,脸色一沉,怒气未消地把手指都点到了姗姗的鼻子上,冷嘲热风地说:“你们做的出,我们就问得出。怎么,我龙弟刚入墓穴,你就想一手遮天,门都没有。老实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左看右看就是瞧你不顺眼。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我龙弟身边多呆了几天吗,你竟敢如此结党营私,玩弄权术,发号施令,目无旁人,你凭什么,又是谁给你的这种权力?”

  可以这么说,除龙凤一家的人外,其他人来这巴掌大的残叶岛,不论是谁,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而送苏苏最后一程,不过是个堂而皇之的幌子和借口,其真正的目的路人皆知。

  就拿这些媒体记者来说,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肩上均负有特殊使命。他们早就嗅到苏苏入葬后,龙凤高层里的两伙人为了最终权益的分配而会引发一场必然的战争,谁也阻止不了。所以,这里一开骂,他们全围了过来,都已苦等六天了,谁又想错过这场闹剧,只怕漏记一段场景或一句话。但让他们万万没料到的是,卞群竟然会如此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禁不住都用吃惊的目光望着苏苏,也不知苏苏是怎么捏造出这么多的罪名来攻击姗姗,更何况又是此时此地,难道苏苏就不怕死者地下有知,会突然从墓穴里跳出来,来找苏苏论理,来找苏苏索命吗?

  因为,苏苏是上海人心中的不死战神,也曾经无数次地从鬼门关里挣脱回来,所以尽管他已经入葬,也已静静地躺在众人脚下的这块土地上。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说他没死,甚至有人还神话般地说在望乡岛上见过他,这故事传的不但有鼻子有眼,还说的有声有色,让你不信都不行。况且,就在陶洛辰灵柩将被运往城东码头的那天凌晨,某报记者为了揭开传说故事中的这个迷,曾大胆地潜入了灵堂,趁守灵人入睡之时,轻轻地移开棺盖,可当他刚想借着烛光往里看时,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就晕了过去。但据这位记者醒来后回忆说,棺木里百分之九十九没有尸体,而更悬的是,当他倒地晕过去的一瞬间,肯定是见到了陶洛辰那张尊容,但却不能最终确定。如此一来,不死战神的诈死传说,倾刻在上海城内传开。为了弄清真相,有万余人甚至堵在了城东码头上,哭着喊着,死活不让灵柩上船,非要打开棺木看个明白,这才引发死者的儿女和高徒,将企图开棺的人一阵怒拳,若非高敏,思南方等人力阻,还险些闹出了人命案,这才使出殡队伍得于顺畅登船,把对不死战神的种种猜疑留在了域里。

  姗姗虽有思想准备,但也没想到对手会捏造如此罪名来陷害自己,一时被卞群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群姐,我不知你这些怪话,都是从何处找来的?”苏苏很想弄个明白,免得让人误会,把自己说成是个龌龊小人。

  可时艳的脑子不糊涂,见姗姗被人说傻了,就从冲出人群来到苏苏身边,气愤地瞧着卞群冷冷地说:“我压根就没把你当成什么人物,要知其中的原委,二十多年前你就该知道了。哼!你今天居然还敢以敌视的目光,在我家陶洛辰坟前如此这般无中生有,捏造罪名来陷害姗姗,你的居心还真路人皆知啊。”

  早在来残叶岛前,卞群就已经计划好了,苏苏要利用以金瑛,顾宝,玉丽阳他们和龙凤一家的矛盾,借用司徒芳和死者的兄妹关系,趁护送苏苏灵柩的机会在残叶岛上,用绝情人来彻底摧毁姗姗,把梦想已久的龙凤大权捞到手。苏苏在龙凤的地位仅次于苏苏,姗姗,严郡,王兰,和卓枫。现在苏苏已死,以严郡对陶洛辰感情必会留在残叶岛而与世无争,王兰这个毛丫头好对付,卓枫三拳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惟姗姗顶着法人代表和未婚妻的名誉守着阵地,只要击败了姗姗,什么问题也都解决了,所以一出口,不但言语尖锐,还丝毫不给姗姗喘息的机会。但百密也总有一疏,陶洛辰计划中却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这就是为苏苏生了一对儿女的时艳。

  时艳见卞群如此不堪一击,被自己说得愣在当场满脸的难堪,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这也就更来劲了。苏苏挥手拍掉卞群点在姗姗鼻子上的那根手指,接着又说:“别人让你三分,敬你一声群姐,你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就能用大话来唬姗姗。嘿嘿!其实论文论武,论生意头脑,论经营策略,你都不是陶洛辰对手,只是苏苏不想和你这种人一般计较罢了。你问问大家,谁不是瞧在我家陶洛辰脸面上,才处处忍让着你。你要有知自之明,如离开了我家苏苏,你什么都不是,那你还以什么身份在这里神气撤野呢?哼!瞧瞧你自己这张脸,不就是嫁了个邵丽康,在香港多呆了几天吗,如让你......”

  “住嘴!”一心想通过卞群往上爬的玉丽阳,见自己的主子被说得哑口无言,便怒吼一声跳了出来,截断了时艳的话后,冷冷地问:“你不是陶氏集团的人,那你又凭什么呢?”

  时艳冷冷一笑,扔了卞群找上了玉丽阳,正色地说:“就凭我能称他为我家苏苏,凭苏小米是我女儿,王时鸿飞是我儿子,时雁是我兄长,白莲艳是我嫂子,时有为是我亲侄子。那你又凭什么呢?哼!不就是先睡扬天下,再睡盖无双,后睡无敌手,最后嫁了个三寸丁。如说得不客气,你不过是龙凤里的打工妹,给你做经理,那是抬举你,谁知道你是个捧不起的刘阿斗,第一笔生意就亏了十二万,如换了其他老板,早炒你鱿鱼了,哪里还轮得上你在这里兴风作浪,满口胡言,不知廉耻。”

  “你......”玉丽阳被时艳揭了疤痛又气又恼,一张脸不知往哪儿搁才好,恨不得脚下有只地洞钻下去,免得让人瞧得面目全非,成了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妻子上阵就败了下来,丈夫奇人自然不服气,从人群里跳了出来挥手就朝时艳打去,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陶洛辰手还没到在别人脸上,只听得余良大吼一声“放肆!”脸已挨了一巴掌,人也被扇回了人群,并唬着脸说:“女人斗气,你来凑什么热闹。更何况你老婆原本就是那号人,不然你又怎么会没有孩子呢?真是傻瓜一个,笨到了家。”

  顾宝,牛不羊,云斗,顾财,丁宜一见奇人挨打,纷纷从四面冲出围住了余良,拉开了打架的阵势。可余良并不势单力薄,只听郎英武怒叫一声。“谁怕谁啊。”便同上官韶文,马伟民,方世雄,张四宗冲出人群,与顾宝五人对上了阵。

  姚为,白一秋,卞庆胜,于丰,司徒玉修等二三十位老前辈,和俞习文,思南方这些在位的人,虽然知道陶氏集团这两帮人为了苏苏死后的权益争夺,会在残叶岛上演上一幕“凤雏相争,龙虎相斗”的好戏。原想这些人多少会碍着陶洛辰情面,来一场唇枪舌剑的相争,决不会是拳脚相加的武斗。但现在一见此景,才知道陶洛辰情面过时了,为了权和利,这些人会不惜一切,甚至搭上自己的小命。

  而在场的这些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苏苏生前最亲近的人,谈不上强弱是非之分,谁说句话,苏苏都在乎,决不会让任何人感到难堪。但久合必分,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不是不散,只是时间未到而已,突出的矛盾早已累积成了一座火药库,一点即炸,谁也救不了。现在苏苏死了,这座火药库也就自然而然地炸了开来。但姗姗,严郡,余良这些人不是省油的灯,岂能让人随意摆布?陶氏企业的所有大权都在他们手中,谁也操纵不了,只是不想摊牌罢了,所以都冷眼瞧着对方。可金瑛,顾宝,玉丽阳这些人也不是一团烂泥巴,岂能让人捏啥象啥?陶氏集团的业务渠道十有八九捏在他们手中,谁也挖不走,只是不想吃里扒外罢了,也就摆出一副谁都不惧的模样,随时准备与龙凤一家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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