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哥。”站在余良他们身后很久的姗姗,忽然出声叫住了他,并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感激地说:“余哥,我家苏苏能交上你这样的兄弟,他死也无撼了。”说着,用衣袖去擦余良额头上的血,却被他伸手拦住了,伤痛地说:“龙哥他本不该死,都怨我......”姗姗明白余良又要责怪自己了,忙用话堵住了他。“这不是你的错,没有谁怪过你,苏苏也不会怨你的。”苏苏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万宝路香烟,打开烟盒抽出三支,递给了余良和两个儿子,接着说:“余哥,其它的我也不多说了,但有几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办妥。”余良点燃香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后,点点头说:“只要余良能做的,一定尽力。”
“余哥,再过三月,我家雪丽就要出狱了。他父亲曾答应过苏苏,苏苏出狱那天,用家里最好的八辆小车去接苏苏,再在龙凤厅里摆十八桌为苏苏接风洗尘,你替我办了就是了,别让苏苏太伤心了。”
“这你尽管放心,我会办得妥妥当当。再说,雪丽也是为了苏苏父亲,我们会补偿陶洛辰一切。”
“还有,温雅虽然罪恶深重,但苏苏到底还是惠倩的义女,也叫过我家苏苏几声爹。你呢,要每月按时送两千元生活费,和一些日需品给陶洛辰母亲。遇上逢年过节的,再多送些钱过去,或请苏苏来大酒店吃饭什么的,让苏苏母亲的晚年过得较为顺心一些。”
“这我懂。但我恨温雅。送钱的事,我会让笑笑去的,或干脆邮寄给苏苏母亲。”
“邓静是丽君的养女,也曾是我家陶洛辰女儿,都怪苏苏一时糊涂做了别人的帮凶。但,关键时刻还是醒悟了过来,舍命救出了玉龙玉凤,那么也已功过相抵。你千万记住,不论苏苏判多少年,只要苏苏刑满出狱后,替我送一百万给苏苏,免得外人说我们龙凤一家言而无信,知恩不报,坏了你龙哥的好名声。”
余良又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摸摸玉龙和小雄的头,将他俩推到姗姗面前,叹息了一声说:“快要分手了,你们母子三人说说话吧。我过去,和小娟,时哥,厉胜,惠倩,莲艳他们说几句话,道声别。”说完,他端着沉重的心事,摇着头,在叹息声中走了。
“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句话,已压在小雄和玉龙的心里很久很久了。现在有了道歉的机会,而且马上就要分手,心酸之时便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后,扑在姗姗的肩上就泣声痛哭了起来。
别人都说,或许这世上,也只有姗姗才是个最成功的母亲。苏苏既不是孩子的生母,也不是养母,更不是继母,但玉龙和小雄他们这些孩子就是特别地与苏苏贴心,可说就是件暖心的小棉袄。
但此刻,姗姗却无意劝阻这两个孩子,只是望着陶洛辰墓穴摇了摇头,仰天长叹了一声。陶洛辰心里太明白了,近一个月来,这俩个孩子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过过。玉龙听信谗言,带着孪生妹妹玉凤离家出走,结果陷入了绝情人一伙精心设计的圈套,把一个陶氏集团搞得天翻地覆,也害得亲生父亲一命归西,成了不忠不孝的千古罪人。而小雄又象是做了一场恶梦,因为使他无法接受的是,害死亲生父亲的绝情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一任何人都不敢面对,而又无法接受的双重打击,无疑把他推进了生命的深渊,使他痛苦万状,生不如死,难于承受这种无情的现实。
“妈,你告诉我,这坏女人为什么要害死我爸?对你和大姐为什么这么仇恨?”
小雄在痛不欲生之时,忽然冲着姗姗嘶哑地叫了起来。自从知道害死父亲的绝情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丁娟后,他曾经千百次地问过身边的亲人,也包括姗姗,但得到的结果都不同。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满口胡言,有人却给他白眼看,也有人在背后骂他,而更多的人给陶洛辰是愤怒的目光,就连女朋友安娜也向他提出了分手,唯有姗姗,严郡,和卓枫摇头叹气,闭口不言。但陶洛辰心里始终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在离开残叶岛前,他发誓要揭开这个密秘,否则情愿一头撞死在父亲的墓碑上,以求心安。
“小雄,你别再胡闹了,你母亲苏苏。”
姗姗就怕小雄刨根问底不死心,刚想胡编几句话来哄住他,只见卞庆胜,金瑛,司徒芳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了树林里,并往墓地这边跑来,便不嘏思索地脱口而出。“听话小雄,妈挺累的,过几天再把真相告诉你,行吗?”听了这话,小雄象是吃了定心丸,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妈,这么说你同意我留下了?”小雄这么一问,可把苏苏给说愣了,真后悔自己慌乱之中说错了话,让小雄捞住了留在残叶岛上的话柄,刚要解释几句,不料玉龙也叫了起来。“妈,你好偏心,我也要留在这里陪爸爸。”苏苏听了更发慌了,刚要生气唬住他俩,却见金瑛他们已经逼近,担心如不立即答应了这俩个孩子,那么一但闹开,怕他俩还会引出什么事端来,忙说:“好好,你俩都留下,但不要再说话添乱了。”
也就在这时,金瑛他们恰巧已来到了面前。瞧他们这些人的脸色,就能看出来着不善,愤怒的眼睛里闪着火光,明白人一瞧就能看出,这些人随时都会向姗姗发难,拉响争夺陶氏集团大权的导火线。
就在那些媒体喘着热气踏入墓地时,这些人不等姗姗说话,果然先发制人地朝姗姗骂开了。
“姗姗,我们已忍了你很久了,你凭什么把我们扔在别墅里,在他墓前说我们坏话?”
“难道说,我们都成了局外人,不配与龙哥道别?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你给把话挑明了,我们这些人还是陶氏集团的决策者吗?”
这一发难,可把姗姗给难住了。这并不是苏苏害怕这些人,也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这些人手里,而是这些人和苏苏都有着特殊的关系,不要说是几句话,就是手打上来苏苏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只要不欺人太盛,便说:“金大姐,群姐,芙蓉,你们怎么问出这种话来?”陶洛辰脑袋早已被玉龙和小雄掏空,对这三句话一时三刻还真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来回答,只好充着笑脸来应付。
不料卞群有备而来,不吃姗姗这一套,脸色一沉,怒气未消地把手指都点到了姗姗的鼻子上,冷嘲热风地说:“你们做的出,我们就问得出。怎么,我龙弟刚入墓穴,你就想一手遮天,门都没有。老实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左看右看就是瞧你不顺眼。哼!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在我龙弟身边多呆了几天吗,你竟敢如此结党营私,玩弄权术,发号施令,目无旁人,你凭什么,又是谁给你的这种权力?”
可以这么说,除龙凤一家的人外,其他人来这巴掌大的残叶岛,不论是谁,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而送苏苏最后一程,不过是个堂而皇之的幌子和借口,其真正的目的路人皆知。
就拿这些媒体记者来说,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肩上均负有特殊使命。他们早就嗅到苏苏入葬后,龙凤高层里的两伙人为了最终权益的分配而会引发一场必然的战争,谁也阻止不了。所以,这里一开骂,他们全围了过来,都已苦等六天了,谁又想错过这场闹剧,只怕漏记一段场景或一句话。但让他们万万没料到的是,卞群竟然会如此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禁不住都用吃惊的目光望着苏苏,也不知苏苏是怎么捏造出这么多的罪名来攻击姗姗,更何况又是此时此地,难道苏苏就不怕死者地下有知,会突然从墓穴里跳出来,来找苏苏论理,来找苏苏索命吗?
因为,苏苏是上海人心中的不死战神,也曾经无数次地从鬼门关里挣脱回来,所以尽管他已经入葬,也已静静地躺在众人脚下的这块土地上。但是,更多的人还是说他没死,甚至有人还神话般地说在望乡岛上见过他,这故事传的不但有鼻子有眼,还说的有声有色,让你不信都不行。况且,就在陶洛辰灵柩将被运往城东码头的那天凌晨,某报记者为了揭开传说故事中的这个迷,曾大胆地潜入了灵堂,趁守灵人入睡之时,轻轻地移开棺盖,可当他刚想借着烛光往里看时,后脑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就晕了过去。但据这位记者醒来后回忆说,棺木里百分之九十九没有尸体,而更悬的是,当他倒地晕过去的一瞬间,肯定是见到了陶洛辰那张尊容,但却不能最终确定。如此一来,不死战神的诈死传说,倾刻在上海城内传开。为了弄清真相,有万余人甚至堵在了城东码头上,哭着喊着,死活不让灵柩上船,非要打开棺木看个明白,这才引发死者的儿女和高徒,将企图开棺的人一阵怒拳,若非高敏,思南方等人力阻,还险些闹出了人命案,这才使出殡队伍得于顺畅登船,把对不死战神的种种猜疑留在了域里。
姗姗虽有思想准备,但也没想到对手会捏造如此罪名来陷害自己,一时被卞群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群姐,我不知你这些怪话,都是从何处找来的?”苏苏很想弄个明白,免得让人误会,把自己说成是个龌龊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