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回忆)103
二十七八年前,在绿色别墅养伤的鬼雄与金兰大闹一场后,一路痛哭,一路狂奔,披头散发地如同幽灵,在夜色中飘来飘去。忽然,夜色中响起了一阵急促的狗叫声。鬼雄愣了一下后,惊道:“是我的灵犬。莫非,姗姗苏苏出事了?”他一路狂奔而去,来到了姗姗的家门口,恰好撞上两条黑影从屋内窜出,挥拳就将黑影打倒在了地上,一手一个拖进了姗姗的家。却见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不堪一睹。大狼狗灵犬和两条幼犬,被三根铁链栓在床脚跟。
“说,这家的主人呢?”鬼雄咆啸了起来,如同一个杀人魔王,顿时将其中一人的尿也吓了出来,忙说:“让大亨王,豹子头,和野花抓走的,说是给楚霸王做老婆,已经装进麻袋扛到高家大院去了。鬼雄爷爷,这不管我们的事,饶命啊。”鬼雄也不吭声,只顾自已大口大口地吃着姗姗放在桌上的饭菜,直到填饱了肚子,这才一拳一脚地把两个小混混打出了姗姗家,锁上房门,消逝在了夜色中。
再说季布,林冲,和刘碧玉扛着麻袋跑进了高家,来到客堂,解开扎在麻袋口上的绳子,放出了姗姗,瞧得在场的男人全呆了,就连女人,也把眼睛看直了。还真不愧是城南的第二大美女。惊喜若狂的高金龙,两眼眨也不眨地望着姗姗说:“小宝贝,你可不要怨我,谁让你有个做西县大亨王的爹,是他把你抓来送给我的,要怨就要怨你家老子,怨那个该死的鬼雄。来!小宝贝,我抱你上床。”说着,踏着醉步来到了姗姗的面前,伸手刚想去抱,谁料姗姗怒嗔一声:“去死吧。”便一脚踢在了陶洛辰裤裆里,疼得撕心裂肺地“哇哇”大叫,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倒在了地上。
江河和盖无双吃惊地望了姗姗一眼,过去扶起了高金龙。“让我来收拾这臭婊子。”心存邪念的东方英武怪叫一声,扑向姗姗,可双手刚触到那对乳峰,只听到姗姗又是怒嗔一声:“去死吧。”同时手一挥,陶洛辰脸上已多出了一条血口,惊得连忙缩回了双手,一连往后退了数步,惊恐地望着姗姗。
姗姗见上海偏道上的大人物都在场,就知道自已今夜难逃一劫,这清白之身也将荡然无存,不禁心如刀绞,万念俱焚,只求一死,也能对得起自己唯一追求的男人鬼雄。苏苏惊退了东方英武后,忙把手中的刀片对准了自己的脖子,愤恨地说:“你们这些往日满嘴江湖义气,敢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全是他娘的王八蛋。还有你这婊子养的刘碧玉,我平时待你亲如姐妹,凡你有难,我无不舍命相助帮你摆平,可你却恩将仇报,串通别人来陷害我,你良心何在?最可恨,就是你这个西县来的狗杂种,禽兽不如的龟孙子,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出卖,更不用说会出卖多少在场的人,你不得好死。高金龙你听着,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是鬼哥的人,死是鬼哥的鬼,除了鬼哥一人,我谁都不给。哼!你们都听清了,我今夜一死,鬼哥明天必然会为我报仇雪恨,让你们死得很惨很惨。我爱你,鬼哥┅┅”苏苏泣叫一声,就要抹脖子自杀,免得落入魔爪。
白莲艳冲了上去,一把捏住了姗姗握刀片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怀里拉。也就在这时,鬼雄伴着一阵鬼哭狼嚎之声打了进来。他拳打弓大千,肩撞白鸿鹄,脚踢邱炳魁,手擒玉丽阳,然后对一步之遥的白莲艳说:“你放了姗姗,鬼某就放了这女人,不然就扭断陶洛辰脖子再来杀你。”
“无双,快来救我。”玉丽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尖叫。盖无双惊恐地对白莲艳说∶“十二妹,快放了伤心女子。”白莲艳放开了姗姗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刚想叫鬼雄放人,却见鬼雄把玉丽阳推了过来,就拉住陶洛辰手来到了盖无双的身旁。
江河和陈磊举手一挥,在场的五六十人纷纷摸出身上的利器,把鬼雄和姗姗围了起来。
见到鬼雄,姗姗如同黑夜里见到了阳光,一脸绝望也尽消逝,兴奋之中竟忘了自已还身陷狼窝,似乎一丝不挂地落在群魔的重围之中。“鬼哥,我没给你丢脸。”鬼雄从怀里取出七星屠龙剑,把剑梢给了姗姗,拍拍陶洛辰脸说:“你没给鬼某丢脸,鬼某也不会让你丢命。”然后手持七星屠龙剑,朝四周的人拱了拱手,冷冷地说:“各位大哥大姐,鬼某今夜怒闯高家,意在救人,并不想与各位为敌,请各位闪条道出来,让鬼某带姗姗离开这里,鬼某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往后也不会追究,不然的话,鬼某为了姗姗会得罪各位,会让各位五步喋血,十步手足分家血染当场。到了那时,必然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信与不信,各位自己掂量,切莫轻举妄动。”
鬼雄的威名在上海仅次于城东恩哥,但手段却十分蛮横,眼晴里容不得砂子,出手就是杀招,在场的不少人物尝过了陶洛辰厉害。但在场的这些人物也并非一般混混,个个都是称霸一方的大哥龙姐,呼风唤雨的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把一个鬼雄放在眼里。更何况楚霸王高金龙是上海偏道上的群魔之首,替他办事,谁不尽心尽力。盖无双见鬼雄说完话后,护着姗姗往门口移动,就说:“鬼雄,你想来则来,想走便走,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哼!你想走不难,得把伤心女子留下,不然,你也走不了。”
“不错,鬼某走不了,你们也躺下了,谁也占不了鬼某的便宜。”
鬼雄说着,手中的七星屠龙剑已把白鸿鹄,邱炳魁,弓大千,林冲逼出了客堂,来到了门口,却不敢贸然离去,只好停住脚步,警觉地环顾四周,见玉丽阳手持三角刮刀紧贴着盖无双,就拱手说道:“盖大哥,鬼某刚才鲁莽,进屋时随手抓了一个做人质,不料是你的女人,鬼某这就赔不是,说声对不起。盖大哥,记得你和舒大哥都是道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为什么舒大哥一死,你就变得如此不仁不义,不明是非,善恶颠倒,还与往日的仇家做上了兄弟,你不觉得有愧于死去的舒大哥吗?盖大哥,路要靠自己走,交朋友择兄弟更要慎重,处事更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义气用事,被人左右,否则就会毁了自己。盖大哥,该说的鬼某都说了,听得进,你就别插手此事;如听不进,到时手中的两巴西瓜刀就往鬼某的身上招呼,千万别手软,不然,吃亏的是你自己┅┅”
“放你妈的屁!”江河见了盖无双的神色,就知道这位把弟已被鬼雄的厉嘴所说动,惊得急忙截断了鬼雄的话,对盖无双说:“盖老二,这是鬼雄的诡计,你千万别着了陶洛辰道。他见我们人多,今夜出不了这个门,这才用鬼话来套你,如只有你一人,他还会这么老实妈?手上的短剑早就取了你的性命。”
“盖大哥,路靠自已走,人靠自己做,切莫做人炮灰。”鬼雄针锋相对地叮咛了盖无双一句后,把目光直射江河:“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能把鬼某困在这里,想都别想。哼!你不能把鬼某怎么样,但鬼某却能把你怎么样,你信不信?你大哥江海,也就是那个一手把你拉扯大的江海,只要鬼某一封信寄到江西,把你在上海的所作为告诉他,你说照陶洛辰脾气会怎么样?他会一刀劈了你。你猜,鬼某和你大哥是什么关系?哼!要你死,根本不需要鬼某动手,一封信就能搞定你。鬼某现在只想问你,是继续走下去呢,还是回头?是想重新做人,还是不想活了?说。”
“这┅┅”江河被镇住了。他就是再狂,也不敢去兜鬼雄的这番话。他五岁丧母,七岁丧父,是比他大十二岁的兄长江海,含辛如苦地拉扯大的,并把一身功夫全传授给了他。现在听了鬼雄的话,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又怎么再敢和鬼雄作对,逼鬼雄写信给自已的大哥呢?
鬼雄镇住了江河,就把唇枪对准了顾宝,金瑛,白莲艳,舒兰,和梦倩:“顾大哥,金大姐,你俩的恩师是城东公安分局的局长,而你俩不但不给自己的恩师争口气,反而在偏道上乱混乱闯,难道你们真的想演一场官兵抓强盗的好戏,让你们的恩师丢人现眼,无颜见人吗?还有你们这三个不懂自尊自爱,自重自洁的姑娘,误入歧途已是不幸,交友不慎更会害了自己,与狼为伍必将危机重重,是非颠倒终将玩火自焚,不知你们是否在记得北海公园的那场大斗杀,把你们打得遍体是伤的对手又是谁?难道你们的结合,就是不打不相识吗?也许,你们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往后的日子怎么过了?鬼某听说,舒大哥有个妹子叫舒兰,是绣花十二艳的姐妹,如你在场,就请打个招呼,免得到时伤了你,让鬼某对不起舒大哥。”
陈磊眼看北斗七星那边的人都要被鬼雄说动了,禁不住怒吼一声∶“小子,我先灭了你,免得你乱放屁。”挥起手中的两巴西瓜刀,就朝鬼雄砍了过去。白鸿鹄,季布,宝剑,林冲,邱炳魁,高金荣一见之下,也同时扑向了鬼雄。
姗姗在鬼雄的严密保护之下幸而无事,可鬼雄因此而频频受挫,无法面对各路高手的砍杀,眨眼已身中两刀,大腿也被划出了一条血口。苏苏见鬼雄受伤,惊心大哭,用力推开鬼雄,怒泣一声:“我和你们拚了。”捏着剑梢当大刀,就朝白鸿鹄猛扑了过去。可苏苏却不知这柄七星屠龙剑曾是清朝一位格格的随身佩剑,也不知是何时何地何因何缘,这柄佩剑落在了鬼雄的手上。鬼雄在玩赏时无意发现了一个秘密,这就是此剑不但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剑梢之中还藏有机关,只要手指触摸到剑梢上的龙眼,剑梢顶端和两侧瞬刻弹出八巴锋利的刀刃,让人防不胜防。苏苏只想找人拚命,以泄心头之恨,不曾料到手指已触到了剑梢上的龙眼,剑梢忽然成了一巴锋利的剑,挥舞之中削断了不少刀棍,令对手魂飞魄散,纷纷避开。
鬼雄少了姗姗,负担大减,精神大增,以右臂代枪,以七星屠龙剑为枪锋,用追魂枪法与季布,白鸿鹄,东方英武,项云英,马玉,曲东西,周通,白允中,弓大千,纪丽娜,郭琰,陈尧,石方,仇小宝,吕民,云凡人,高金豹,盖无双,金瑛,马玉三十多人游斗,可说是惊心动魄,血肉横飞。时间久了,对手伤了不少,可他又多处受伤,早已成了个血人,这手脚也渐渐地迟钝了起来,只能以静制动,防手反击,寻到良机决不手软。
忽然,正在同纪丽娜玩命的姗姗惨叫一声,后背已被白允中的小刀划出了一条六七寸长的口子,踉跄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鬼哥,你别再管我了,快跑。”苏苏在大叫声中,如同困兽猛跳了起来,手中的剑梢扎进了项云英的大腿,然后用尽全力往下一划,把个项云英划得皮开肉绽,血流如注,痛叫几声,昏倒在了地上。但苏苏此时已经麻木了,就连臂上一连被郎英武划了两刀也失去了疼痛的感觉,从项云英的大腿上拔出剑梢后,又反手扎进了白允中的屁股。而陶洛辰受伤又激起了鬼雄的狂性,在怪叫声中以攻为守,挑开了马玉的小腹,劈下了弓大千的整条右臂,划破了东方英武的小腿,刺瞎了周通的左眼,削去了曲东西的三节手指,最后朝纪丽娜的当胸猛刺了过去,吓得纪丽娜“妈呀”一声逃出了高家大院。
“鬼哥,鬼哥。”姗姗边爬边喊,来到了鬼雄的脚下。鬼雄在摇晃之中慢慢地扶起了姗姗,俩人紧靠在一起,注视着对手。
没投入斗杀的还有二十多人,见了如此血腥场面,无不惊恐万分,谁也不敢再上。
肃静了几分钟后,缓过神来的鬼雄朝高金龙,江河俩说:“跑了一个,重伤十四个,轻伤二十多个,这又何必呢?鬼某早就警告过你们,为了姗姗,鬼某会杀人,其结果又如何?就因为你们的一句话,就使这么多人惨遭重伤,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做大哥的作为和权力吗?好了,鬼某不想再说了,如你们想给他们报仇,那就一起上吧,鬼某兜着就是了。不然,请各位闪出一条道,鬼某要带姗姗离开这里。”
高金龙斗胆地问:“鬼雄,这伤心女子到底是你的什么人,要你如此拚命?”
鬼雄搂住没有一丝血色的姗姗,正色地说:“一个朋友,一个妹子,一个红颜知己。告诉你,苏苏是鬼某的心肝,鬼某的宝贝,鬼某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如苏苏往后有事,就是少一根秀发,鬼某必然再次登门造访,讨还一个公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就这么放走姗姗,高金龙心中不甘。他几次想趁人之危,同鬼雄来个最后一搏,抢回姗姗,但一触到鬼雄那双喷火的怒眼直射自己,什么勇气都没了,留下的只有那段早想说出的话。
“鬼雄,这伤心女子是大亨王的女儿,是大亨王把女儿嫁给我的,这又与你何干?我知道你鬼雄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你都已伤成这样了,还能打吗?只要你把姗姗留下,我决不会为难你的。”
“为难?”鬼雄狂笑了起来,用七星屠龙剑指着高金龙愤恨地说:“楚霸王,到了这时,你还敢和鬼某谈条件,莫非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妈的,为了一个女人,己伤了这么多人,可你还不死心。那好,鬼某这就成全你,让你做回风流鬼吧。”说完便狂性大发,用尽余力纵身一扑,手中的七星屠龙剑就朝高金龙的当胸猛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