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闹误会了,施老板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说:“你们这两个山东汉,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过去都让金老板,玉老板这些娘们给耍弄了,不是说王总。”说到这,陶洛辰气又上来了。
“这些娘们也够狠的,一笔生意两头骗,在我们这里拼命压价,回来后又抬高价格,一档子生意下来,我们喝了西北风,陶洛辰老板亏了本,肥的却是这些骚娘们。妈的!真不是玩意。”
这下,大家什么都明白了,气得纷纷大骂金瑛,玉丽阳他们,吓得搂层服务员忙打电话给苏小米。
“他佬佬的!这小娘们把我们当猴来耍,现在想想血都能吐出来。嘿!玉经理这骚娘们,明明在我这里只做了七十二万生意,却硬要我开七十七万的发票,说是要冲账,原来其中五万都进了陶洛辰腰包。”
“现在我总算知道其中的道道了。娘的!金经理这骚娘们,没生意时也往我这里钻,好说歹说,死缠烂打地硬让我给苏苏开发票,原来苏苏这是在变着法子赚钱呀,这不是在吭苏苏老板吗。”
“这几个臭娘们,除了钱什么都能给,听说常陪江西,河南......唷,王总来了。”
施老板正要揭金瑛这些人的丑,忽然发现苏小米站在房门口,忙上去打招呼,还把苏苏介绍给了大家。
“你们都不认识吧,苏苏就是龙凤大老板的女儿苏小米,是个说话有份量的人,除了三巨头外,苏苏就是龙凤的老大,我们认识都已好几年了。对了,王总,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小米先和眼前的这些客户一一握了握手后,这才对施老板说∶“刚才服务员来找我,说512的客人有怨气,我就连忙赶来了。真不好意思,匆忙之中怠慢了你们。”施老板见苏小米误会了,连忙解释说:“不不,你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过得很舒坦,又怎么会有怨言呢。王总,也不瞒你说,我们都在骂金老板,玉老板这几个坏女人。嘿!这里的人,谁都被他们坑过。”
“是吗?那真是闹误会了。几位老板,其他客户都在上面签约业务呐。走走,一起去凑份热闹。”
苏小米这么一说,大家都随苏苏来到了811房间,见接待室里已坐了四五十人,正在看新的《销售意向合作书》。由于常在龙凤走动,有些都已认识了,大家见面,彼此打招呼问候,南腔北调,也蛮热闹的。
施老板他们入座后,服务员小姐为客户一一端上果盆,斟上茶水,点燃香烟,随后很有序地退了出去。
苏小米是个办事雷厉风行,凡事注重效益的人。“首先,谢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到龙凤,也谢谢大家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说了这番客套话后,苏苏又非常诚挚地朝客户拱拱手,点头笑了笑,接着说:“各位,大家一定觉得很奇怪,这冷不丁的,突然把诸位叫到龙凤来,可说是有点捉摸不透吧。我是个实在人,说话不爱拐弯抹角,一切都说在实处,做在明处,暗处摆人一刀,就不是合作伙伴了。”苏苏见余笑笑赶了过来,就说:“门口这位余小姐,就是龙凤新聘任的销售总监。从今日起,由苏苏全面负责与你们接洽业务。往后,陶洛辰任何决策均代表龙凤,也代表我。不好意思,我离开一下,你们先交流交流,联络一下感情。”说罢,又朝大家笑了笑,离座走到门口时,对余笑笑轻言了一句,赶往上海第一看守所去了。
显然来这里前,余笑笑已到过更衣室,换了套黑色的职业休闲装,还将长发盘了起来,使自己一下成熟了许多。“大家好。”苏苏点头笑笑,招呼了大家一声,来到苏小米刚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不卑不亢地说∶“不好意思,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但有一句话,我必须说,就是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谢谢!”
在苏小米的办公室,施老板曾见过余笑笑几回,既知道陶洛辰父亲是龙凤大老板的铁哥们,也知道陶洛辰话在大老板面前的份量,为了搞好关系做以后的生意,也想撑撑苏小米的脸面带个头,用自己的行动来表示对这位销售新总监的支持,当即就说:“余总,我们凯力房产公司,在昆山,无锡,和常熟新搞了三块地皮,准备投资开发小高层住宅和别墅群,如余总有意,我们约个时间好好地洽谈一下,你看如何?”
有生意做,余笑笑哪有不乐意的,忙说∶“施总,下午我要去残叶岛,估计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到时我给你电话。”接着,苏苏就从施老板的神色中看出他似乎有些底气不足,就用试探的语气诚恳地问∶“施总,如是资金上有缺口,也许龙凤能帮你凯力一点,利息到时再谈。”
施老板吃愣了一下后,用敬佩的目光望着余笑笑说:“不错,前期款项确实还有700万的缺口,我正在想方法。如龙凤信得过凯力,你就借我施中700万,周期半年,你看行不行?”
“这样吧,施总,我先和王总通下气,中午再给你消息。”
当凯迪拉克,超长豪华林肯,奔驰,和宝马跑车刚赶到上海第一看守所的大门口时,那扇小铁门恰好打了开来,有个身着牛仔服的短发姑娘从里面走出,这人就是曾经走红上海歌坛,因别人说自己父亲是“瘸子大鳄”,就用话筒打瞎别人右眼,而判了一年半徒刑的歌星王寒雪丽。苏苏望了一眼守门的军人,调皮地朝他行了个军礼。“大兵哥,拜拜了。”说笑了一句,还毫不吝啬地送给了他一个飞吻,随后展开双臂仰首望着蓝天,长叹了一声,大声叫道:“爸,我终于熬出头了。”便双手捂面哭了起来。
“雪丽姐。”陶笑笑在叫声中下了凯迪拉克,王玉凤,安娜,时有为,白丹,李轩,陈威,和于冰冰也纷纷下车,围住了王寒雪丽。“姐,别冻着。”陶笑笑脱下自己的裘皮大衣披在陶洛辰身上,指指凯迪拉克说:“姐,这车我送给你了,我们回家吧。”
安娜将自己的披肩披在了陶笑笑肩上,伸手拍拍王寒雪丽的脸说:“为了我鬼叔,委曲你了。”
“没事。”王寒雪丽摇头笑笑说:“在里面呆了十五个月,我什么都想开了。说真的,往后谁再敢说我爸,我还是要动手的。嘿!不就是一年半嘛,我就当是参军了,怕个屁。对了,我爸呢?”
虽然在上车时,大家都已经商量好了,一但王寒雪丽问起自己的父母怎么没来,就说他俩出了远门,免得又惹出什么事来。可现在,当苏苏问到自己的父亲时,谁也不敢对苏苏编织谎言,都成了哑巴。
“什么意思啊?你们不会对我说,我爸住院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不可能不来接我。”
王寒雪丽说得不错,如苏苏父亲在,不但会来亲自接苏苏,还会将上海最好的小车排成长队来迎接苏苏。因为,自有了龙凤一家,姗姗从没疼爱和关心过自己的女儿,就是说上一句赞美的词,也是表扬陶笑笑这些没有母亲的孩子。这一切,雪丽都能理解,也从没抱怨过母亲什么。但父亲的宠爱,苏苏却看得很重很重,一不顺心就会计较,就会让父亲找不着北。就在苏苏入狱的那一天下午,父亲哭着对苏苏说:“没想到,你为了我而入狱。但你记住,爸会数着日子等你出来,用最隆重的仪式为你洗尘。雪丽,是爸对不住你,爸会为你去做一切。”可现在,苏苏出狱了,但苏苏最期盼见到的父亲却没来,这让苏苏能不乱想吗。
“说啊,都怎么啦?如我爸住院了,那现在就去医院,如是出了什么事,就说出来呀,你们非要急死我才罢休啊。说呀,都哑……不对,这是什么?你们这是为谁带孝啊?都说呀,急死人了。”
王寒雪丽突然发现他们全戴着黑纱,这心顿时揪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陶洛辰全身,随即便颤抖了起来。“这,是给谁戴得呀?”苏苏抖着双唇,好容易问出这句话来,眼泪随之而出。
“姐,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陶笑笑抱住了王寒雪丽,想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但眼泪还是跑了出来。“爸他,是出事了。可是,爸他肯定还活着,上海人全这么说,阿福的老婆还在吉仁寺见过爸。就在上午,爸还来敲过两次门。真的,不骗你。”苏苏怕雪丽不相信,就指着安娜他们说:“他们都听见了,你可以问的呀。”
“是啊,雪丽,那敲门的肯定是我舅。”
“不骗你。你爸的敲门声很特别,我们都听见了。”
“第二次敲门,是我去开的门,但不知为何,就没见到我鬼叔。不过,他在门上留了一张纸条,说是你半小时后出狱,让我们快来接你。雪丽,我们真的没骗你。要不,我们怎么知道你出狱了呢?”
听了这些话,王寒雪丽笑了,紧紧搂住陶笑笑说:“你这臭丫头,爸没死,你戴哪门子孝啊。”随后朝大家挥挥手说:“都把黑纱摘了,瞧了心里就难受。走走,上车回家,见我妈。”
就在大家打开车门,刚要上车时,苏小米的奥迪车来了。“大好消息。”这句话,很让人兴奋,苏苏接着就说:“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是个女人打来的,说的是英语。苏苏说,若想我爸从墓穴里出来,就让雪丽带着我们一起唱我爸最喜欢的一首歌,如唱错了,那大家就再也见不到我爸了。苏苏还说,在最恰当的地点,最佳的时间,唱这首谁都爱听的歌。嘿!我也不知道这女人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总之,我们议一议,那怕是骗人的鬼话,我们都必须偿试,决不能错过。”
“苏苏说了没有,在哪儿唱是最恰当的?”陶笑笑问了一句后,忙猛拍了一下脑袋,说:“艳姐,地点肯定在残叶岛,爸的坟墓在那,你说呢?”苏小米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爸喜欢的歌太多了。”王寒雪丽笑笑说:“我有个办法,也许能蒙准爸最喜欢的一首歌。大家不用急,好好想想,我爸最喜欢的是首什么歌,然后写在自己的手心上,到时少数服从多数,你们看呢?”
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正在细细地回忆之时,余笑笑开着凌志车也到了,问了之后,想也不想,就从包里取出了圆珠笔,在手上写了一首歌名,自信地说:“如我猜错了,那我叔真是白疼我了,我甘愿留在残叶岛上三年。谁让我不知我叔的心呢,活该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