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江溪颖回府,莫名地有种怀念的感觉。可现下她并没有来感叹这感觉的时间。
府中灯火通明,江溪颖穿过花园,马不停蹄的往蓝逸风的房间奔去。
蓝逸风躺在床上,双唇青白,眼窝下有不自然的青紫,即便是睡着了,也是不自然的辗转反侧。
睡觉都睡得如此不踏实。
江溪颖罕见的皱了眉头,心尖泛起疼痛。
一部分是因为自己体内的伤而痛,一部分是心疼蓝逸风。
江溪颖明白现在不是在一旁发呆的时候,她抓起蓝逸风的手,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就给他号了脉。
老毛病了…只是这次发作得比较急。
江溪颖在房间中翻找了一阵,想找纸笔开药方。
“你在找什么?”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江溪颖听出是莫郎平的声音,回头看着他,却忽然愣了愣。
莫郎平端着一碗药站在房门口,待他看清是江溪颖后,他惊喜的上前几步,“你终于回来了!”
江溪颖不咸不淡的点头,看了看他手上的那碗药,自己站到了一旁。
可是那目光,却一直盯着莫郎平的身后。
原来莫郎平身后还跟着莲蓉,莫郎平进来了,也将他身后的莲蓉给露了出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虽然他们都说莲蓉是棋子,但是就算是一颗棋子,江溪颖也忍受不了莲蓉跟蓝逸风走得那么近。所以江溪颖直接把莲蓉的身份划分为了情敌。
可是好像站着有点对不起自己?
江溪颖找了个凳子在床边坐下,她此时的状况绝对不算好的,内力用了那么多,怕是得有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过来。更何况内伤,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莫郎平将昏睡着的蓝逸风扶了起来,端着药碗一点一点的把药往蓝逸风嘴里喂。
江溪颖只是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似乎蓝逸风的死活与她无关一般,与之前迫切想快点回府的她截然不同。
她是信得过莫郎平的医术的,所以她很放心莫郎平开的药方。现在房间里唯一让她不爽的就是莲蓉了。
因为莲蓉,她甚至觉得蓝逸风的形象都在心中不美好了起来。
棋子…就算是棋子,也不能行为举止那么亲密吧?想想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江溪颖就觉得自己不该回来。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江溪颖皱眉,脸色臭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好不容易将药给蓝逸风喂了下去,莫郎平将药碗放在一旁,又给蓝逸风把了把脉。
“你不用担心,他暂且无碍,只是旧疾复发罢了。”莫郎平对江溪颖说。
“哼,谁担心他了。”江溪颖冷哼一声,将脸转向了一边。
这时,莫郎平的目光忽然凝重起来。
江溪颖转头看着另一边,房间里的烛光恰好将她煞白的嘴唇映照得十分明显。
甚至于她的脸色有半边溶于黑暗中,都显得那么苍白。
江溪颖的脸色太不对劲了!
他走过去,不容置疑的抓起了江溪颖的手腕。
“这是怎么回事?”莫郎平皱眉,江溪颖的五脏六腑都有轻重不同的内伤,难道江溪颖这几天都在外面跟人打架发泄气愤吗?为了蓝逸风跟莲蓉?
江溪颖还在赌气中,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睁大眼睛瞪着莲蓉,气鼓鼓的样子让莫郎平觉得可爱又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莫郎平已经认定了江溪颖是因为吃醋而去找人干架了,虽然在他的认知里,江溪颖没干过这样的事,可架不住内心的醋意,也许江溪颖是真的去找人打架了呢?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瞅见江溪颖一直瞪着莲蓉,莫郎平忽然有点怕江溪颖发飙将莲蓉给打了。
“莲蓉,你先出去吧。”莫郎平叫道。
“是,奴家遵命。”莲蓉对江溪颖柔媚地笑了笑,语末上扬的语气让江溪颖气不打一处来,差一点就想站起来把莲蓉赶出去,快一点消失在自己眼前。
莫郎平明白江溪颖不喜欢莲蓉,话说遇到这种事,也没哪个女人会高兴吧。
“你的内伤需要修养一阵时间,我去给你熬调理内伤的药。”他识趣地拿起药碗走了出去。
现在房间里除了她就只有昏睡着的蓝逸风,没有其他人了。江溪颖放松下来,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蓝逸风的病需要续命丹,可是那又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东西。如今只能在他病情复发的时候给他吃药抑制病情,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江溪颖,你怎么这么无能。
江溪颖死死地咬着下唇,本来就发白的唇瓣,被咬得甚至发青发紫了。
迷迷糊糊地趴在蓝逸风的床前,到了半夜时分,蓝逸风才醒了过来。
江溪颖迷蒙地抬头,对上了蓝逸风惊喜的眸子。
“怎么不来床上睡?”发觉身侧趴着的那人是自己近日日思夜想的妻子,蓝逸风一激动就抓住了江溪颖的手。
江溪颖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去床上睡,趴在床边不仅手麻,还冷。
可是如果去床上睡,那她这几天对蓝逸风不理不睬岂不是个笑话。再说了…蓝逸风睡得不安稳,喝了药才睡得舒服些了,她怎么能忍心打扰他睡觉呢。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说的。
江溪颖抽出自己的手,冷眼看着他,“我是听说你病重,回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看到我没死,你失望了?”蓝逸风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像利剑般,一下又一下的凌迟着江溪颖的心脏。
一声“不是”,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下一刻,她却被蓝逸风带进了怀里。
她惊诧的抬头一看,却听见了蓝逸风低低的笑意。
声音沉醉而悦耳,久违的笑声,很明显蓝逸风现在是特别开心的。
这老狐狸,她就说蓝逸风这家伙怎么可能露出那么受伤的表情,原来是骗她的。
“我算算时辰,你也该醒了。”莫郎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江溪颖一把推开蓝逸风,自己站在了一旁。但是不过几秒钟,她的脸却又沉了下来。
没错,莫郎平身后又跟着莲蓉。
莲蓉见江溪颖还在这里,她抿嘴一笑,轻柔漫步走过来,用手帕擦着蓝逸风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轻声道,“王爷,你可吓死奴家了。”
“你可还有哪儿不舒服?身体要紧吗?”莲蓉像是在故意气江溪颖,身子特别贴近蓝逸风,语气亲昵得像是与蓝逸风关系特别特别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