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火如荼的继续进行着,方才太皇太后的一席话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入水中,在人群中激起波澜,又回归平静,却在众人心中一直留着。
宴会中的众人,都是皇亲国戚,看似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众人心中却觉得悲伤,太皇太后生病那几天,整天躺在床上,现在却是精神抖擞,每个人也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了,前所未有的没有开口多言,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观赏节目,吃吃喝喝。
蓝逸风这时站起身,让诸位权贵移步前往御花园,在那里蓝逸风命人准备了烟花,烟花燃起照亮了夜空,因太皇太后的身体不好,由一旁的宫女和先皇扶着,众人在一旁看着天空中绝美的烟花。
“啊!!”就在烟花燃放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把众人也是吓了一跳,当他们回头一看,也是被吓到了。原来是太皇太后的大限已到,倒下的瞬间将宫女吓到,惊呼声就是宫女传来的。
本就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但这件事骤然发生时,还是让人湿了眼眶,后面的烟花还在继续燃放着,却打不破这压抑的氛围,宴会突然变成太皇太后的葬礼。
众人本是穿着喜服来参加宴会的,现如今,众人纷纷回宫换上了素色衣物,连宫女侍卫也披上了一件素色衣物。
方才热闹非凡的宫宴,现在却处处挂满了白幔,悲伤之气徐徐散开。
先皇在最前方穿一身素色长袍,跪在垫子上,太后与姚贵妃跪在他身侧,众人则在后方跪着,给太皇太后守灵,先皇直视前方,眼睛一眨不眨,应该是想起从前的种种往事。
先皇收到蓝逸风的信本是想回来看看太皇太后就走的,可没想到太皇太后身体情况竟不好,在这晚就永远离自己而去了。
因太皇太后突然病逝,先皇和小皇帝决定为太皇太后守七日孝,第二日清晨,小皇帝为太皇太后举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在这七日内先皇与小皇帝一直跪在太皇太后的墓碑前,前来送别的人有很多。
一天晚上,先皇将周围的人都退下后,进了墓地旁的营帐里冷冷地问小皇帝:“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太皇太后会突然生病,还一病不起?”
话音刚落,小皇帝的脊背上就起了一层冷汗,帐房内的空气变得冷凝,寒气逼人,虽说自己的威严不及父皇的千分之一,但他没有跪下没有低头,这是作为皇帝的基本要求。先皇见状,眸子里闪过一丝满意,却还是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
小皇帝在自己父皇的威逼下,将沈太妃的所做所为和太皇太后晕倒的是一一叙述说出,在小皇帝语音落下后,帐房陷入了寂静,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空气更是冷了几个度。
在这样的氛围里,小皇帝的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胆战心惊的抬眼看了眼先皇,只见先皇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先皇又问道:“沈太妃现在人呢?”
“已经关起来了,在地牢中”小皇帝紧张回答。
先皇点点头,声音不大地说“等守孝期满,就依律法处置。”
“是,父皇。”小皇帝回答,心中却想若不是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是听不见了吧。
七天后,守孝期也满了,小皇帝要回宫了,先皇也要继续云游江湖,小皇帝依依不舍的对先皇说:“父皇,请您不要离开,现如今大明宫已成空城,需要您来主持大局。”
先皇听完,摸了摸小皇帝头,“你也长大,也该去独当一面,在这几日我发现你有所成长,不要总依靠我们,你以后会是一个明君的,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你六皇叔,我走了。”说完,就不等小皇帝说什么,带着姚贵妃离开了。
原来,在先皇刚回皇宫就在姚贵妃的真情流露下,动了恻隐之心,却碍于彼此二人的身份没有回复,在这七日内姚贵妃一直跟在先皇身后,毫无怨言,最后令先皇心软。
小皇帝和一众大臣侍卫送别了先皇和姚贵妃回了宫,回宫后,按先皇的旨意给沈太妃处以她应有的罪罚。
一天早朝,小皇帝心不在焉,大臣们在下面议论纷纷,蓝逸风见况,转头从诸位大臣身上扫了一圈,大臣这才停止议论,转头见小皇帝还没有回过神,便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小皇帝云游在外的思绪,小皇帝两秒后回了神,看向蓝逸风,蓝逸风一双带着愠怒的眸子,顿时清醒过来。
几个时辰后,早朝结束,诸位大臣纷纷向外面走去,蓝逸风和小皇帝却还留在大殿里,蓝逸风站在原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小皇帝。小皇帝顿时紧张不知所措,目光飘忽不定,不知往哪看。
就在着紧张的气氛里,二人对峙了近半个时辰,最终还是蓝逸风开口问:“皇上,您今日在想些什么臣不知,但臣却知如果皇上一直如此,大明的江山会毁于一旦。”
小皇帝明白,皇叔虽说得严重,但他对这天下局势分析得透彻,而且经过前些日子的冲击,大明宫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
虽说这些事小皇帝内心清楚,但直接被自己的六皇叔点破,让自己不能逃避现实,承担起这项责任,却还是脸色一白,羞愧得低下了头后,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在这短短几日里,朕的亲人走的走,离的离,如今只剩朕一人在这里,皇叔,我现在有没有资格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小皇帝的话语明显已经歇斯底里了。
蓝逸风也理解小皇帝现在的心境,不由地叹了口气,语气不禁变得疲累“在皇宫内的繁华权利中生活越久,伴随着每个人的野心越大,现在只能忍受各方压力,让自己渐渐变得更强,现在最需要的是在这里保护好自己,以后才能好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说完,书房内陷入平静,一刻钟后,蓝逸风打破了平静,继续为皇帝指导功课。